第23章 男儿情长
“校队的荣誉与否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叶教练转身又对林暮说道。
“嗯，知道。不会让您失望的。”林暮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叶教练也拍拍他的肩膀离去。
晚自习的时候林暮和骆乔都逃了课，两个人再次跑到操场上加训。两个情场失意的少年永远有使不完的精力。
顾蕴坐在教室里自习，眼前时不时地会浮现出林暮的样子。旁人也都看得出来，她眼神中隐约着的悲伤。
林暮跑完之后跟骆乔两个人在女生宿舍门口蹲点。
他在等他的顾蕴，他在等她的苏琪琪。
只可惜顾蕴和苏琪琪还没等来，他们倒是先等到了徐子傲。
徐子傲当时背着一个沉重笨拙的书包走过女生宿舍，余光不自觉地就瞥到了蹲在女生宿舍门口异常扎眼的两个人。
“好好读你的书去吧！我们都是体育特长生，跟着我们混可没什么前途。”
林暮浑身突然长满了刺，开口怼他。
骆乔当时蹲在那，抬起头来看着他，倒是挺客客气气的，“徐兄怎么会想起来找我们？”
“林暮，你最近训练的怎么样了？”徐子傲没有理他，倒是去与这浑身是刺的林暮多嘴。
“你既然已经退了田径队了，这事还与你何关。”林暮将目光放远，看向别处。
徐子傲见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勒紧了书包离去。
顾蕴和苏琪琪从教室赶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快要关门。林暮跟骆乔两个人腿蹲得麻木万分。
在宿舍门口，顾蕴低下头神情的看了一眼林暮，林暮起身，直接就抱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扣住，不让她挣脱。
旁边的苏琪琪见状似乎有点黯然神伤，准备直接快步离去，却又被骆乔那厮一把抓住。苏琪琪直接甩开他小跑进宿舍，谁知道那厮又跟了进来。宿管阿姨在门口愣是没拦住，骆乔直接推开他冲了进去。
两个人走在一楼的走廊上，苏琪琪才现骆乔还在后面跟着他。此刻正好有女生洗完澡穿着刚好裹到胸部的睡衣出来串宿舍，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之后，宿舍的房门险些被她摔塌。
“你无聊不无聊？！”苏琪琪回过头来质问骆乔。
“无聊，我当然无聊。”骆乔依旧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苏琪琪没理他，将双眼默默地闭上了几秒钟，然后突然开口道，“有种你就继续跟。”说完之后她就开始上楼，骆乔就真的继续跟在后面。
此刻在女生宿舍门口的林暮还紧紧地抱着顾蕴，他想继续感受如此这般的温存，最好是永恒。
顾蕴开始浑身力挣脱开他，林暮动了个坏心思，嘴唇慢慢的靠近她的嘴唇，然后脸上就被顾蕴挣脱开来的一只手狠狠地扇上了一巴掌。
出手之后，顾蕴似乎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重了，她不免心疼起他来。
林暮将双手放开，不再抱着他，只一个劲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早说过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回应他的是顾蕴不露声色的毫不留情。
苏琪琪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口，咣得一声就将门关上。骆乔就在后面死劲地敲门。
宿舍里有洗过澡的女同学穿着内衣躺好在床上，以为是检查的阿姨来了，披了件外套就下去开门。
苏琪琪的那句别开门还是喊晚了，因为接下来听到的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房门再次被重重地摔上。
宿管阿姨此时领着保安大叔循声赶过来，两个人合力将蹲在门口脸红不已的骆乔给拖了下去。
在宿舍里面的苏琪琪深呼吸几口气，准备出去好好劝他离开。可等开了宿舍门，她现门外空空如也。
真的走了么，难道就这么走了么？
苏琪琪居然有点黯然神伤起来，脑子里不自觉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要是放在以前，等自己开门，骆乔必定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然后嘴里叼枝玫瑰花跟自己告白。
然而现在，面前的只剩下空气。
骆乔被保安拖出宿舍楼的时候一直朝林暮喊着，“林哥救我！林哥救我！”
而林暮则无奈地看看他，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同时他也注意到，面前的顾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笑了一下。他趁机就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谈情说爱！”骆乔又朝他吼了两句。
顾蕴的表情很快就恢复成冷漠，“说真的，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你当真没有开玩笑？”林暮吻完之后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是认真的，你以后别缠着我了。”顾蕴最后抛下这一句后离去。
等到顾蕴走进宿舍楼，宿管阿姨慢慢走了出来，她快打量了一眼林暮然后道，“怎么，你是不是也要进去追？”
林暮看着被保安带走的骆乔又蹲了下来，低着头沉默不语地看着冰冷的水泥石地面。
宿管阿姨在他面前摇摇头叹息，又感叹了一句，“唉，孩子，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你也想开点。”
大晚上的骆乔就这么被保安带走了，在保卫室里，几名保安将骆乔团团围住，像审讯犯人一样逼问他跑去女生宿舍作甚。
骆乔想起方才林暮的见死不救，这时候已经是心如死灰，双目无神，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合格的革命战士一样，面对敌人的逼问，就是什么都不说。
林暮在女生宿舍门口蹲了又有半个多小时，站起来的时候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向操场上走了去。
在操场上，林暮把穿着的外套和长裤都脱下，里面仍旧是一身帅气的运动套装。脱完了之后他便开始了奔跑，他不知道他跑了多少圈。他没想到他一个短跑运动员居然也有那么好的体力。
其实，就算林暮不去操场，他也回不了宿舍了。因为宿舍早就关门了。
林暮又像在梦中一样漫无目的，漫无距离的奔跑着。夜又更深了，一波冷空气又要在夜里降临。在奔跑的途中，他不自觉地就打了个喷嚏。
顾蕴今天也是一夜未眠，回到了宿舍洗过澡后她便开始看书自习，但似乎却毫无那个心思。她又拿出那本小说来看，但现更没有看小说的那个兴致。
于是，她只得无聊地躺到了床上。宿舍的灯都按时熄了后，有两行热泪不自觉地就从她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将被子盖过自己头顶，她彻底放声，痛哭了起来。
那一夜，顾蕴所在的那个宿舍，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哭声。又是理所应当的，大家都一样保持着沉默。
大概是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林暮才停止了奔跑。他掏出手机来给父亲短信:
“爸，现在有空没？出来见个面吧。”
骆乔今夜就被安顿在了保卫室，等到第二天一早保安大叔们就要立马通知班主任过来领人。
“好，在哪见你？”父亲的短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上次撸串的小摊吧。”林暮按下送键，看到短信成功过去之后他心里才有点后悔起来，这么晚了，估计那个小摊早打烊了，很有可能会令他们父子二人白跑一趟。
但消息都已经了，林暮也就只能这样将错就错，穿起衣服向主席台后面那块有破洞的铁丝网走过去。深更半夜的，林暮穿过铁丝网，也是好不容易才在马路上拦到了辆出租车。
车子在锦绣玫瑰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林暮急匆匆地丢下钱，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便到了上次和父亲撸串的烧烤摊。
林暮拉好外套拉链，现在这个天着实有点冷，他将两只手全都伸进外套兜里取暖。
走到要过马路的时候，他远远的就望见了父亲，此刻正坐在桌前一个人独饮。
“你小子运气也是好，收到你信息的时候我就赶紧赶过来了，一看老板要关门，求了好半天才答应照顾完今天最后一单客人再打烊。”
林暮走过去，林父便举着酒杯朝他说道，与此同时，老板递了盘肉串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老板，打扰您休息时间了。”林暮又朝老板解释道。
“没事，天冷，少喝点酒就回去吧。”老板客客气气地放下肉串，然后离去。
“白的？”林暮坐下来看着父亲杯里的白色液体问道。
“来二两？”父亲朝他抖了抖眉毛，然后林暮伸手就要去拿白酒瓶，却被父亲一把拦下，“你还小，喝啤的就够了。”
林父说完便起身进烧烤店里拎了一打罐装啤酒出来，林暮望着那份量直摇摇头，于是林父又进去一手拎了一打出来。
林父坐定，林暮站起身开罐酒直接一饮而尽。
林父望着他又道，“别着急，慢慢喝。跟我走一个。”
于是林暮又开了罐酒，碰上父亲的小半杯酒，两个人都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在学校里又惹什么乱子了？这大半夜的就溜出来了。”干完了酒林父问道林暮。
“没事。”林暮将外套拉链又拉开，答道。
“那你一定就是失恋了！”林父手指着林暮开始嘲笑他，“你说我这猜的对吧。”
林暮沉默不语，只知道低头拿着酒喝。
“多喝点酒泄泄也好，不够的话我再去拿。这省赛也快到了，明天正好给你请个假，好好休息休息，也省得你班主任再找你麻烦。”没想到这当父亲的居然没劝起酒，反而还鼓励他继续。
林暮听到父亲那话最后一句的时候，转手就将啤酒罐砸到了地上。
“什么！爸，那林实华之前真的找过你？都说什么了？”林暮有点急不可耐地问道。
“没事，让我给骂回去了。”林父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爸，谢谢你了。”林暮这时候有些许感动，其实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什么事都会替自己想着，不让自己受委屈。这件事如果换成了自己的母亲或者是6叔的话，估计不帮着班主任合起伙来对付自己算是好的了。
“爸现在对你没什么要求，你只要想做什么就去做。要跑步就好好跑，一定跑出个名堂出来。”林父拿起串啃了一口，继续抿了一小口酒。
“我知道，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有，男儿有情是好事，但也别太伤心，别太执着了。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说是不是？”对于感情这方面，林父突然极其认真地劝起自己的儿子来。
“嗯。”林暮听后十分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面前同时浮现出了那个死不要脸追着苏琪琪死缠烂打的骆乔，甚至今天还闯进了女生宿舍。唉，他又轻轻地叹口气，明天等待骆乔的，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处罚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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