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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杀


第九章暗杀

        何顺和李夏早上起身,正在廊下喝水聊天,大热的天,两个人都赤膊,只穿着一条襦裤,仍觉酷热难当。

        他们这个小院,在窦府的后方,他们两人管着一些打手和刺客,只要窦宪府中传来密谕,便即刻行动,不管对方是谁,绝不会心慈手软。

        何顺三十出头,国字脸上,长着些许胡须,他也不整理,显得乱篷篷的。但是他的眼睛却清亮异常,显得精明干练。

        李夏正与他相反,今年正好二十八岁,白净脸皮,一双丹凤眼,精光闪烁,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闪着黯红的光,一身的精焊之气。他极少说话,做事却狠辣异常。

        两个人喝了一肚子的水,觉得头也渐渐晕了起来,似乎面前闪着无数的星星,快到中午,何顺便嘟囔着说,“小李,反正也无事,一会我去睡一觉,有什么事你来叫我。”

        李夏却摆弄着面前的水碗,有意无意的说,“你坐会吧,也许一会将军就有吩咐了。”

        “他奶奶的,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老子还不信了,我现在就去睡觉!”何顺一摆头,满脸的不满意。

        李夏也不拦他,只是道,“那就早点睡,今晚可能就要有行动了。”

        何顺盯着他看了一会,重新又坐回来道,“我说李夏,你怎么总跟将军肚子的蛔虫似的,什么都知道?”

        李夏抬眼看了看他,“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可能是我跟着将军久了吧!”他又喝了一口水,指着门口的一棵柳树道,“今早虽无风,我却见柳树的枝条一直在摆动不停,想来今天有客来访,我们这里除了将军派来的人,还会有别的事吗?所以我认定今日必有任务。”

        何顺吧嗒了一下嘴,“我说小李,你现在可真和半仙差不多了。我们打个赌吧,今天若有任务,我便输给你五百钱如何?若无任务,你就得给老何五百钱,怎么样?”

        “五百钱太少,我们赌一千钱如何?”李夏笑着看着何顺,似乎胸有成竹。

        何顺刚要答话,却见将军府的管事窦成正跨步从外面进来,李夏看了一眼何顺,眼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何顺却拉长了脸,一起向窦成迎去。

        见过礼后,窦成看看左右无人,说道,“将军有令,命我转告二位。今夜宫中东门处,刺杀都乡候刘畅,事成之后,二位按老规矩出外躲藏三个月,事情平息后,再回京,且记,不可假借第三人之手,只可你二人行事。”

        “喏!”二人叉手再次施礼,窦成从怀中拿出一个大包,“这里面有将军交给二位的盘缠和用度,足可以逍遥三月有余。”

        何顺接过,用手摸了摸,都是银子,便道,“请将军放心,我二人做事,不会留下活口。”

        窦成点头,羡慕的看着二人的装扮,不由叹道,“唉,你们不在将军身边,真是幸事,象我,这么大热的天,也只能衣衫整齐。”

        何顺道,“大管事,您在将军身边也是福气,谁不知道各地的官员来拜谒将军,要先给您送礼啊,您啊,这是好福气啊!”

        窦成一巴掌拍在他光滑的手臂上,笑道,“你个油嘴滑舌的东西,小心我让将军砍了你的头。”

        “哈哈哈!”何顺大笑,故意把脖子伸到窦成面前道,“小的头现在就让大管事砍两下过过瘾!”

        窦成也大笑着道,“行了,我先告辞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窦成走后,何顺不由得对李夏大为钦佩,“我说,行啊,兄弟,你这算得也还真准。”

        李夏眉头皱了皱,“何兄,别说这个了,还是先研究一下今晚如何行动吧!”

        何顺此时睡意全无,拍着两手道,“好,今晚上的事我们要计划周详,不能坏了将军的事。”

        是夜,宫中东门,羽林军每十步一名侍卫,十分壮观。流动巡逻的卫士半个时辰就走过一次,十分频繁。

        按照朝内的规矩,刘畅无权宿卫**,每天入夜,他便只好告别对他依依不舍的太后,从上门东而出,坐马车回到兵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窦太后派了一队带甲武士日夜保护。

        今天太后需索太过,刘畅略有疲惫,他坐在车中闭着眼睛,回味着刚刚与太后的缠/绵。

        他握着太后柔软的玉手轻轻放在嘴边亲喘,对闭着眼睛假寐的太后道,“太后,臣今天可让太后满意吗?”

        “嗯!”窦太后轻轻地回了一声,有如娇喘般的**。

        “太后,臣已陪伴太后许多时日,太后还没有对臣有所封赏,太后要是疼我,明天也封我个什么官职,也好长久留在宫中陪伴太后啊!”

        “你想要什么官职?”窦太后睁开明艳的双眸,侧过了身子,用手撑着头,长发自然飘落于床塌之上,显得更加娇媚动人。

        “太后,我也没有太高的要求,能长久陪伴太后左右就好,我如今还是一个都乡候,若将来继承了齐王的位置,也是大哥刘刚的,我为弟,怎么也得不到王位了。”刘畅故作可怜,坐起了身子,穿上轻衣。

        “你想得真是简单,你如今的地位又岂是你大哥可比,哀家明日就封你为齐王,并赐郎中令。看以后你进宫,还有谁还能阻拦。”窦太后见刘畅伤感,心中已是心疼,自是哄他开心,什么齐王,郎中令,对她来说,只不过一纸谕令而已。

        但是对于刘畅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赏赐,不仅心中大喜。忙把太后搂入怀中,再次尽男宠之责。

        想到此,刘畅心情大好,心里美滋滋地做起了美梦。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雷声,将他的美梦惊醒。车子刚刚驶离了上东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赶车的军士,被大雨迷了两眼,一时辨不清方向,便将车子停在路边。

        随行的军士也纷纷找地方避雨,刘畅见车停下,便把车帘掀起,对赶车军士道,“快走啊,一会将本候浇到了,小心你的脑袋。

        那军士听了,心中十分气恼,回头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候爷,车行不了了,你就将就一些吧!”

        “你混蛋。”刘畅大怒,抬腿向那军士踢去。那军士被踢下了车,索性便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刘畅想出去夺过马鞭去抽打那军士,却见雨点如注一般,倾盆而下,不仅缩了回来来,躲入车中,生起闷气来。

        黑暗中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映着不远处角落里一张有着疤痕的脸。他的旁边的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形略高的人,两个人都拿着刀,注视着这边的一切动静。

        雷声隆隆中,疤痕脸的腮边肌肉抽搐了几下,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二人突然从暗处消声的接近马车。

        赶车的军士早已躲到了马车之下,既可躲雨,还可以少听了刘畅的聒噪。他突然看到两双脚来到了车旁,只感到马车异常的晃动了几下,随即听到刘畅的一声闷哼,但就此没有声息,他刚要从车底钻出,就感到脖子一凉,头颅滚出很远,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无数的溪流,四下流去。

        马车上,几行血迹流了下来,雨越下越大,将一切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远处躲雨的带甲武士正在城门下打闹,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切。

        李夏和何顺谁也不说话,在雨中飞奔而去。他们黑色的斗笠,被沉沉的雨夜淹没,身影也如鬼魅一般,消失无踪。

        雨终于停了,当武士聚到马车旁发现了赶车军士的无头尸体,还有马车内被一刀杀死的刘畅时,离事件发生时,已过了一个时辰。

        事情马上就报到了宫中,窦太后刚刚沉沉睡去。她虽然日日与刘畅欢聚,却也没忘记自己是太后的本份,每夜还是批了奏折再入睡。

        守夜的宫女正是蔻儿,她在寝宫门口转了又转,不知该不该将这一消息,告知太后。眼见天光渐亮,终于还是一咬牙,跪倒在寝宫门口,高声叫道,“太后,大事不好了,都乡候刘畅遇刺身亡了!太后,奴婢蔻儿不敢惊扰太后休息,可是此事事关重大,太后,请恕奴才之过。太后,太后!”

        她几声高叫后,窦太后终于从睡梦中被吵醒,不由心中十分不悦。她披衣坐起道,“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蔻儿听了,忙将帘子打开,小跑着进了寝室,跪倒在窦太后面前,哭着道,“太后,都乡候刘畅遇刺身亡了,就在上东门的门口。太后,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你说什么?”窦太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大声质问道,“大敢奴婢,竟敢胡说八道,你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吗?”

        “太后饶命啊,奴隶不敢啊,是刚刚羽林军来报,都乡候刘畅昨晚就中上东门口,被,被杀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可这一次窦太后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猛然站起,只感到心头一震,胸口一闷,一口血喷了出来,向后倒去。

        “太后!”蔻儿大急,“来人哪,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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