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渴望被救赎
赫连城眼神带了怀疑，问道：“云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要报警吗？”
我摇头，语气越发焦急，“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快点离开海城，快！”
我越是这样说，他越发生疑，看向秦瑾城，眸色带了警告，“秦先生，你是不是强迫云小姐了？”
秦瑾城微一耸肩，垂眸睨着我，语气略带一点儿无奈地说：“我宠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强迫她，是不是笙儿？你告诉赫连先生，我有多疼你。”
赫连城声音变冷，“你就是云小姐那个前男友吧？既然不爱她，就放手，何必把她圈在身边折磨她？”
秦瑾城并不回他的话，睨着我笑，“怎么办，笙儿，我给过他机会，可他不知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他双手合十缓缓拍了两下。
我趁机坐起来，冲赫连城喊道：“你快走啊，快走，不要管我，走啊！”
赫连城并不走。
和我的慌乱相比，他显得无比镇定，温声安慰我：“别怕，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云小姐，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赫连先生！”秦瑾城声音骤然提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是不是我刚才对你太客气了，让你觉得我这人很好说话？”
说话间，秦沉和秦默已经站到他身后。
秦瑾城头也不回地吩咐他们：“这位客人想把笙儿带走，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沉和秦默抬脚上前，一人架住赫连城一只手臂，拉起他就朝外走去。
富大海被砍得鲜血淋淋的画面，一下子钻进我的大脑中。
我惊恐地抱住秦瑾城的手臂，向他祈求：“放了他，跟他无关，你也看到了，我跟他并不熟，我们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别再伤及无辜了好不好？求你。”
秦瑾城唇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可我不喜欢你这种求人方式怎么办？”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他又想耍什么心思。
上次为了萧奕的事，让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天，这次是想让我在餐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再跪一天吗？
我松开他的手臂，说：“我跪，我跪下求你好不好，求你放了他。”
说完我朝地上滑去，双膝刚要碰到地板时，手腕却被秦瑾城拉住。
他拽着我的手臂，把我重新拉进怀里，手指隔着裤子轻抚我的膝盖，目光爱怜，“我的笙儿膝盖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下跪呢？跪坏了，我会心疼的，真要跪的话，也只能在床上，跪我。”
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肯放了他？”
“这么心疼他？”男人眼底怒意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先前的矜贵斯文，唇角却勾着冷笑，“你爱他？”
“并不是，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我不想连累外人。”
许是“外人”二字让他听得受用，男人唇瓣微启，“叫声好听的，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把他放了。”
我略一迟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软着嗓子低声说：“老公，老公，求你，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好不好？我心里只有你，其他人全都是外人。”
秦瑾城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手掌握住我的后脖颈，把我往他怀里按了按，笑着说：“既然笙儿都这么求我了，我当然要答应了。”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秦沉和秦默松开赫连城。
赫连城掸了掸被弄皱的衣服，抬脚走到我和秦瑾城面前，对我说：“云小姐，如果他胁迫你，就跟我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去南城。”
秦瑾城眸子骤然一冷，按住我脖颈的手忽然变硬，声音也冷下来，“笙儿，我已经打算放他走了，可他不知死活怎么办？”
“死”字听得我浑身一哆嗦。
我更加用力地抱紧秦瑾城的脖颈，头也不回地冲赫连城说：“我不用你管，你快走，我跟我男朋友……”
“是老公。”秦瑾城纠正道。
我马上改口道：“我跟我老公感情很好，我爱他，他也很爱我，用不着你管我，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看不到赫连城的表情，良久，传来他低沉无奈的声音，“好，那我先走了。”
男人脚步声由重到轻，越来越远。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餐厅大门口时，我松了口气。
刚才一闹腾，发出的动静并不小，在这安静的西餐厅里显得特别突兀，众人都朝我们投来讶异的目光。
秦瑾城朝秦沉递了个眼色。
秦沉高声对大家说：“没事，刚才在拍短剧，大家继续吃，今晚的单全免。”
餐厅顿时传来一片欢呼声。
免单的喜悦掩盖住了刚才的闹剧。
秦瑾城站起来，伸出手臂，示意我挽着他。
我的腿有点软，等了两秒钟才站起来，挽住他的手臂。
我们一起出了餐厅门，上车。
坐到车里，我还在抖。
刚才真的好怕，怕赫连城也像富大海那样被秦沉砍断一条手臂，更怕他会被秦沉和秦默扔到后院的鳄鱼池里。
司机发动车子。
秦瑾城拉我坐到他的腿上，手臂环着我的腰，下颔抵着我的头，声音调柔问道：“笙儿，你在抖什么？”
“我冷。”
“骗人，车里空调很暖。”他拉过我的手攥在手心里，“你的手也不凉。我今天表现得很好啊，一直斯斯文文的，没说一句重话，你为什么还怕我？”
可他斯斯文文的模样，却比发怒的样子还让人害怕。
我违心地说：“不怕。”
“刚才如果我不在，他要带你走，你会不会跟他走？”
我在心里说“会”，嘴上却说：“不会。”
许是听出我在说谎，男人冷笑一声，“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货色，也不过如此，除了眼睛跟我长得像，声音有那么一丝像，其他跟我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就这样的男人，你居然想跟着他去南城？”
并不像他说得那样不堪，相反，赫连城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都属人中龙凤，不比秦瑾城差多少。
他比秦瑾城少一些锐气，多一些岁月沉淀的温润。
如果说秦瑾城的容貌是上帝精心雕琢出来的完美雕像，那赫连城就是把过于完美的雕像，稍稍打磨掉棱角，让雕像少一些锋利感。
秦瑾城声音骤然提高，“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刚才那样一番折腾，我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如何回答他的话了。
没想到我不说话也激怒了他。
他捏起我的下巴睨着我的眼睛，一双冷眸咄咄逼人，“心里还想着他？是不是觉得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我机械地说：“不是。”
他勾唇冷笑，“既然不是，那你笑一个。”
我扯起唇角冲他硬挤出一丝笑。
他抬手挡住我的脸，不想看，“我把你们拆散了，就这么难过？”
“我没难过。”
“不难过，你为什么笑得比鬼还难看？”
我垂下眼睫不说话。
一句话也不想说。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累，像虚脱了似的。
我这副颓丧的模样，更加惹怒了他。
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腿上，我的脸碰到了他皮带上的金属扣，硌得脸疼。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被硌疼的地方，手指碰到了他的皮带扣。
男人讥诮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就这么迫不及待，是把我当成他了吗？”
我无声冷笑。
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今天全程斯文儒雅，压根就不是真实的他，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是不是？你说话啊！”他抓着我的脖子，让我的眼睛和他对视。
我依旧冷笑。
既然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省点儿力气。
“你冷笑什么，就这么渴望男人吗？是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去了一个又来一个，没完没了！”男人下颔线一瞬间绷紧，眼底的怒意和暴虐呼之欲出，“云笙，你他妈要给我戴多少顶绿帽子才能停下？”
我是渴望男人吗？
并不是，我渴望的是温暖。
我渴望温暖，渴望光明，渴望被救赎，渴望被治愈。
自从家人相继离开我之后，我活得太痛苦太孤单了，小逸曾让我短暂地有了希望。
可这唯一的光也灭了，灭这束光的正是秦瑾城，所以他温暖不了我，更无法救赎我。
他只会把我推进地狱，同时也把自己推进地狱。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所以我本能地想远离他，哪怕再爱他。
碎掉的镜子既然无法恢复原样，那就扔掉那些会扎伤人的碎片，去寻找一片更好的镜子，那片更好的镜子不一定是赫连城，但绝对不会是秦瑾城。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观澜苑。
下车后，秦瑾城抓着我的手腕，把我从车里一直拉到楼上卧室。
踢开卧室门后，他拎着我的手臂，把我扔到床上。
下一秒，人就压了上来。
薄唇落在我耳边，男人声音邪魅阴鸷，“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吗？今晚哥哥就好好满足你，让你再也不去想别的男人！”
我表情木然，并不反抗，细碎的撕扯衣服声越来越大，混着男人粗粗重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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