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回 成道

“凌云！？怎么是他……”

        自然女神和远处的天绝同时惊呼一声，很难想象，只有区区神阶修为的凌云，如何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哪怕他有诛仙剑在手，也最多和他全盛时期的天绝不相上下，要说能够秒杀神灵级别的强者，怎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现在，他所暴露出来的灵压之强，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同样令人迷惑的是，为什么先前明明生为人身的他，怎么会化而为灵，成为灵类生命。

        不，不止是普通的灵类生命那么简单。

        天绝额头上微微冒出一丝细汗，同样身为灵类生命的他，能够清晰的感应到从凌云身上传来的那股灵压的可怕。

        现在的凌云，看上去还只是刚形成的灵类生命，尚未完全化形而出，显露本体，可现在在他身上传来的压迫之力之强，竟然已经丝毫不在全盛时期的至高神灵极之下，竟然连他这么一位化星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牌剑灵，也感到一股难以呼吸般的压抑。很难想象，当他完全化形而出，迈入成熟阶段后，究竟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此刻的凌云正微闭双目，立于虚空，眉头轻皱，似乎心有所悟！

        在他脑海中，一幕幕画面，正在闪电一般，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回放着。

        现在的他，还能够清晰的记得，在至高神湮灭一切的杀招面前，自己那脆弱的反抗，被摧枯拉朽一般给轻易摧毁，而后那股湮灭之力蔓延上他的身躯，将他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全部化为湮粉。

        那个时候的他，几乎确信，自己已经死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死了的他，居然还存在着一丝意识。

        不是灵魂，不是精神，不是神识，仅仅是一股意识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而维持着他最后一丝意识不灭的，不是其他，正是他修炼到神阶时，通过一米领域而进化出来的神秘领域——灵世界！

        这个能够感悟到世间一切能量、控制世间所有剑气的灵世界，哪怕在它的主体身陨后，仍然执行着自己的职责，收集着一切能够收集的剑气，将这些剑气炼化为己用，哪怕凌云那一丝意识，因为曾经亲自孕育过剑魂，也被这灵世界当成剑气亦或是剑之灵姓的一员给吸纳了过来，将之维持不散。正因如此，他在那必死无疑、魂飞魄散的情况下生存了下来。

        以灵世界为载体活了下来。

        灵世界本就就凌云自己所修炼而出，受他的意识所控制，依靠灵世界，他完全可以做到慢慢生存，渐渐壮大自己的意识，凝聚成灵魂，从而终有一天，能够像修鬼仙一般，度过化形之劫，恢复到人身，并且拥有不逊色于生前那般接近于真神级别的强大实力。

        然而，这并非是他最终选择的道路。

        当他真正发现，没有了魂魄，没有了身体，没有了体内那修炼数十年的九九上玄剑气，一直困惑着他的一个问题，却是豁然开朗起来！

        以前，在他布置诛仙剑阵之时，一旦同时驾御四剑，便会因诛仙四剑的力量太过强大，控制不住，引起体内九九上玄剑气的反噬，若是强行施为，最终难免爆体而亡的下场。

        九九归真，集万千之剑气、剑技合而为一，达一剑天成之境界。

        到底要通过什么办法，才能将万千剑气合而为一，达一剑天成之境？凭借人体，真的能够容纳上万千剑气？正如他控制诛仙四剑，将导致爆体而亡的后果一般，控制万千剑气合而为一的难度，丝毫不会逊色于以一人之力布置诛仙剑阵，甚至还要难上些许。

        人，始终是人！

        或许修炼人道，可达长生，但妄以人身、人魂，修炼到剑道最终的一剑天成境界，根本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他凌云终其一生，习剑、修剑、斗剑、悟剑，以人力铸剑魂而成剑神之道，堪到尽头，不过虚空一梦。外物强盛，终有陨落之时。正如那修炼出神阶九九上玄剑气的身躯，随着灵极湮灭之力一至，彻底尸骨无存，魂飞魄散，数十载修为毁于一旦。

        能够问鼎剑道最终境界的，只有秉剑而出，为剑而灭，生于剑、养于剑、成于剑、融于剑的剑灵，只有一切为剑而生的剑灵，方有资格为剑付出一切，心剑合一、灵剑合一，集天地万千无形之剑气于一体，铸人魂为剑魂，舍人身成灵姓，九九归真，终达剑之天成那超然境界！

        想明白这一点，漫天剑气尽数敛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遁入虚空，消失无踪。

        凌云忽然睁开眼睛，刹那间，两道精光直入虚空，宛如两道照耀世间万物的璀璨极光，消失在宇宙深处。

        只见他直视远方，漠立虚空，衣杉飘飘，开口朗声道：“今，我凌云，一朝顿悟，剑诀大成，九九归真。不历天劫而成道于中央星外，斩却凡间恩怨，屏弃人世情仇，自此舍人道而入灵道，成灵类之身。”声音平淡，不卑不亢，但却有着一种神奇的魅力，直入人心。

        这些话语，经过天人感应，借助宇宙能量，传遍世间各地，回响在中央区域任何一位生灵的耳畔，其神通比之当年剑之君主寂流光在主星上显化出声，明显高出不止一筹。

        离得最近的中央星等人，无不将这个消息听在耳中。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所谓的九九归真、成道究竟是指什么境界，可单单听他能够把声音从宇宙传到整个中央星就不难看出，这种境界，肯定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再联想到他先前，就敢单独挑战至高神灵极的可怕手段……现在显然又有所进步，一时间，所有人不禁都拿他和灵极相提并论起来。

        尤其是现在受浩天剑派照顾的上玄剑宗诸多弟子，一个个更是面露惊喜之色，护派长老的威名在他们心中早已蒂固根生，此刻再听得长老展露这等景天神通，一个个立即变成了他最为狂热的信徒。

        正在全速追击神圣等人的灵极也是微微一顿，紧接着，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在奇怪，凌云不是已经死在他那牵引至高法则之力而形成的杀招下了么，怎么居然又活过来了？而且，从这一声朗喝之中他分明能够清晰的感应到，现在的凌云，竟然已经如同掌握着至高法则的他一般，通过特定的手段，已经能够引起整个宇宙的共鸣。

        察觉到这一点，灵极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失态着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至高法则只有一道，至高神这世间也只可能有一位，这凌云根本没领悟过至高法则，怎么可能修炼到和我一样的境界，引起整个宇宙能量波动的共鸣！？难道这个世界除了至高法则外，竟然又诞生了新的法则力量？”

        惊讶的不止是他，就连逃跑中的神圣，也是脸色煞白，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在他旁边，转轮和邪月也是一脸差不多的表情，怪异的看着脸色发白的神圣。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并没有弄错！凌云修炼的功法，完全只是我根据寂流光留下的信息加以修改的残缺法门！当时我还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没想过他在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仍能够活多久，只给了他修炼到剑圣级别的功法！至于神阶之上，我只不过隐隐提出了那么一个九九归真的理念。毕竟，大道归一，这是任何修炼者都能够明白的道理，哪知道，这凌云运气竟是如此逆天，不但顺利的迈过了神阶那一道关卡，竟然还修炼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九九归真，一剑天成的境界……”

        转轮和邪月和神圣相处明显已经有一段时曰了，而且先前神圣还给予了他们九九上玄剑气这套功法的证据，因此并没有怀疑他这番话的道理，只是……胡乱扯出一个所谓的九九归真一剑天成境界来，居然也能练成……一时间，转轮和邪月这两位剑灵脑子开始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过景空终究是活了无数年的人物，眼见这几人因为忽然而至的消息飞行速度不禁都慢了一丝，不得不连忙提醒道：“管他什么九九归真，一剑天成，即便他真正成道了又如何，总该不会成就圣位吧？就算真正成就圣位了又怎么样？诛仙剑阵，可是非四圣不可破的超级存在，有它在，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会输。眼下灵极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所惑，我们赶紧趁机离开此地，摆脱他，将诛仙阵灵祭入阵中再说。”

        “正是，而且，他那九九归真终究是胡乱扯出来的东西，我们并不知其真正威力，切忌自乱阵脚。”

        神圣等人点头后，连忙再次加快速度，飞向宇宙深处。不过他们心中对于九九归真这一神秘莫测境界的阴影，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只盼望着凌云刚晋升到这个境界，尚未稳固下来，得去闭关个十年八年，好当他们有机会将阵灵完全祭入阵中，只有到那个时候，有了诛仙剑阵撑腰，他们才能够真正做到纵横宇宙，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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