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真有你的
霍楚冥心中急切，快步追了上去。
“给钱，靠，吃白饭的，来人，有吃白饭的，抓住他！”老板挥着扫把在身后大喊着追赶。
霍楚冥脸上一滞，倒是把这事给忘了，随便摸出一颗碎金子就扔了出去。
“这……这么多！”老板一个飞扑接住空中抛来的金子，不顾自己躺在地上，心中狂喜。
“唉，跟丢了！”
霍楚冥极力穿梭在人群之中，追了百米竟然没有发现黑猫的踪影。
“这东西真滑溜，能给我白骨球的一定不是普通的野猫，古怪得很……”霍楚冥露出思索之色。
“闪开！都给我闪开！”
呼喝之声打断了霍楚冥的思索。
马蹄之声踢踏而来，只见一头雄健的天马此时收去双翼，拉着华贵的青铜车架在正街上肆意奔跑，街上往来之人纷纷慌乱闪开。
马车之上稳稳坐着四人，两个年轻炼气士神色傲然，面对街上之人传来的愤恨之情不屑一顾。
另有两位老者，霍楚冥眼皮一跳，其中一人瘦小干丁，身穿黑白道袍，背后一把细长的飞剑，手中拿着拂尘，赫然就是当日在那古仙崖要坑霍楚冥的老梆子褚亦昌。
此时他正与身旁另一老者轻声谈笑。
就在霍楚冥不远处，马车停下。
“褚长老，里面请，那柄断剑还需您亲自鉴定一番，无论是否千年前那物，在下必当重谢！”
“申掌柜客气了！”褚亦昌听到重谢二字似乎蛮不在乎。
“落尘阁？”霍楚冥看着几人踏入那装修豪华的店面定了定神。
“那就是落尘阁！”霍楚冥没曾想此地竟然正是他此番要去的地方。
这落尘阁是天下闻名的法器贩卖之地，号称无物不卖，囊括世间各类法器，在天下各地都有分店，而这冰封荒原中的离车国就正好有一家。
“我和这老梆子还真是有缘，到了冰封荒原都能碰到！”霍楚冥忽然一笑，“此人专门坑蒙拐骗，换了一副马甲，竟然都骗到了落尘阁，算他有本事！”
他笑着随即也几步跨入那店面之中。
入店之后，果然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很多，甚至略有空旷之感，一列列核桃木做的架子摆放整齐，各类法器分类陈列。
“贵客要买什么？”
此时见有客人入店，一位侍者书生模样，穿着藏青色长衫，微笑走过来询问道。
“我需要储物袋一个，麻烦带路。”霍楚冥道。
“这边请。”侍者礼仪到位，微笑显然是经过训练让人无故自生亲近之感。
“这一列均是现在售卖的储物袋，储物空间都是三十立方，这一列是降价活动的储物袋，款式老旧了些但是性价比颇高，二十立方的空间，价格却只需五百两黄金。以在下的愚见，贵客您购买这些活动款的储物袋较为合适，二十立方一般来说日常也就够用，而且价格比之新款三十立方的要便宜近半。”侍者颇为热情。
霍楚冥边点头边端详，说实在的对于自己来说，二十立方的储物空间也就够用，而且样式方面他根本不大在意，花里胡哨不是自己的风格。
“嗯？这一列的怎么卖？”霍楚冥发现右手边另外一处还有一些储物袋，堆在一起放在一个台柜上，上面大多磨损严重，甚至有些还有各种污渍沾染。
“哦，那边的是廉价收购回来的二手货，若是贵客感兴趣倒也可以筛选，只是大多是死人之物，而且价值不高。”侍者解释道。
霍楚冥忽的伸手取出其中一个，这只储物袋外表上有似墨汁般浓厚的污渍，凑近了还有股难闻的气息，吸引霍楚冥的是这制作储物袋的皮囊，一些微不可查的道韵在上隐现。
“这是什么皮做的？”
侍者有些尴尬，“呵，此袋当初廉价收购回来我们也没研究过，我看，这是鲟墨兽的皮，贵客若是……咳，若是不介意这股味道还有这成色，购买回去倒也能用，只需百金即可！”
“呵呵，你这小小侍者，不懂不要乱说，此皮分明是人皮！”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霍楚冥听闻此声，不用转身就知道是那老梆子褚亦昌。
“真是无语，我不纠缠这老梆子，这老梆子倒找上门来了！”霍楚冥回过头，果然四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褚亦昌一摆手中拂尘一副肃然模样。
“人皮？”侍者呆了呆，片刻之后有些愠怒，“你是何人，为何断定这是人皮，这不是吓走我的顾客吗？”
试问人皮做的储物袋有几人会买！
“大胆！”
这时候，前面柜台的一个胖乎乎中年慌忙跑过来喝止了侍者，“掌柜，他新来的不认识您和贵客，见谅，见谅！”
侍者脸色一白，“这是掌柜？”
“姑父，我……我不是有意冒犯掌柜！”他身子发抖，朝胖子中年求救道。
胖子瞪他一眼，“还不快滚！”
这时，站在褚亦昌旁边的老者道，“算了，褚长老何等身份，又岂会计较这事。”
老者朝褚亦昌笑道，“褚长老，您说这是人皮？在下眼拙，倒是没有看出，可否给在下讲讲，毕竟刚才您一眼就鉴定那物为仿品，吴某倾佩，还望再有请教的机会！”
“呵呵……”褚亦昌摆了摆拂尘，一副颇为受用的姿态，“小友，可否将此袋借我一观？”
“哟，装作不认识？”霍楚冥心中冷笑，这老梆子的演技倒是长进不少，见到自己这个熟人还能侃侃而谈，这种模样真是让霍楚冥想再揍他一顿！”
“给个鸡毛！褚亦昌，你和我装什么装！怎么？两天不打，上房揭瓦？找两个人联袂组团而来，阵仗够大的！”霍楚冥戏谑道。
“大胆！敢如此和我恩师说话！”
“噌……噌……”
两道清脆的剑音响起，那两个年轻人勃然大怒，手中飞剑霎时出鞘。
“慢！”褚亦昌喝止。
落尘阁的吴掌柜也是面色铁青向前一步，“年轻人，你知道此人是谁竟敢在这胡言乱语，此乃凭栏宗褚繁荣长老，我西岳十二盟最顶尖的剑客宗师，也是顶级炼器神匠，你可知错？速速道歉！”
几人如此反应，倒是轮到霍楚冥头脑发懵，随即他又清醒过来，“团伙诈骗果然厉害，连你一个落尘阁掌柜都被耍得团团转，佩服，佩服！”
霍楚冥连连摇头，心中倒真是大感意外，“这老梆子，可真有你的！”
“废话！适可而止吧！老夫与褚长老相识几十年，你一毛头小子竟然品头论足！真当我落尘阁以礼待客就不敢轰你是吗！”吴掌柜胡须气得翘起。
“吴掌柜，何须多言待我拿下此人给师傅赔罪！”其中一个持剑的年轻人手中飞剑就欲刺出。
“退下！”褚亦昌再次喝止，也不发怒，脸上倒是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吴掌柜此处不便，给我安排一处清净房间，我要请这小友喝茶聊聊！”褚亦昌朝霍楚冥一礼，“小友若不嫌弃，我请你喝杯茶，老夫倒有一事请教！”
“呵，演不下去要求饶了？又喝茶？还来当日那御水的手法么？”霍楚冥心中觉得可气又可笑。
“好好好，喝茶就喝茶，这次看你怎么玩水，还能玩出花来不成！”霍楚冥道。
就这老梆子五炼真气的实力，还能吃了自己不成，他也是被气得上头了，倒要看看这褚亦昌如何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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