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班的日常2
隆冬第一场雪过后，期末考试在寒风瑟瑟中开始了。不同的人对待考试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比如程晨和陆唯艳这样的学霸，只当考试为测验；而沈泉溪这样的学渣只能放弃颓废地在物理试卷上画画。
沈泉溪把能写在答题纸上的全写上去了，不能写的也编上去了，能考多少全看运气吧。
期末考试后，学生继续上一个星期的课，听老师讲解考试题，顺便等考试成绩。
考完试的二班同学像打鸡血一样，老师还没给答案，同学之间先互相对答案，发现别人的答案和自己不一样，非要争一番才罢休。可答案一下来，发现全都不对，反而是那些没有对答案的同学正确率比较高，比如沈泉溪，她从来不和别人对答案。
程晨用红笔记下最后一个题的标准答案，看向正在咬手指的沈泉溪，问：“答案对完了吗？”
沈泉溪没有立刻回答，继续啃手指，啃了一会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程晨，“我觉得这次我可能考的不错。”
程晨挑眉，“那你为什么用这么不可描述的表情看着我？考得好不是好事？”
沈泉溪欲哭无泪，“万一我被选上去海大的冬令营，我就没办法出去玩了！”
这下，程晨挑的眉再也放不下了，“那还真是可惜了。但我总感觉你想多了。“程晨拿过沈泉溪各科都钉在一起的卷子，翻了翻。选择题正确率出奇地高，尤其是物理，只错了半个，大题她没写到试卷上，大题分数未知。
”你后面大题答案又没记到试卷上，你怎么知道你考了多少？“
沈泉溪现在不啃手指了，把下巴颏搁桌子上，唉声叹气道：”我就是吹吹牛，物理大题我基本都是凭感觉做的。“
”别的呢？“
”语数英正常，史地政也就那样，生物和化学大题我觉得我没错几个。“沈泉溪蹙起眉，”这次物理又要不及格，回去我会被折磨死。“
程晨看到沈泉溪严肃中还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沈泉溪拿下巴颏磨桌子，她转过头看程晨，“笑什么笑？我偏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好歹史地政还不错，你不许打击我。”
程晨和沈泉溪同桌一个学期，自然知道她为了学物理花了很多时间，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都回报在选择题上了。可在高手如云的二班，只有选择好不行，你要知道，周围的同学都是像程晨这样只用几分钟就把一个物理大题给解决的大佬啊大佬！
因为物理考的不好的原因，沈泉溪一下午都没大有精神，像蔫了的茄子一样。现在所有人人手一份答案，都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题目怎么解答，而沈泉溪和程晨这对同桌默契地都没参与。沈泉溪忙着发呆，而程晨已经开始预习下学期要学的内容了。
韩冬雨之前找程晨都是挑沈泉溪不在班里的时候，但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
“班长，这次考的怎么样？”韩冬雨坐在程晨前位男生的位子上，转头冲着程晨笑。
程晨抚了一下眼镜抬起头，一刹那感觉韩冬雨和沈泉溪长得很像，回过神用余光瞥见低头看漫画的沈泉溪，“一般般。”他将目光从沈泉溪身上移开，“你考的怎样？”
“我觉得可以去海大冬令营。”韩冬雨说着忍不住用胜利的眼神去看堕落在漫画里的沈泉溪，可沈泉溪根本就当她是空气。
”那挺好，就等分数出来了。“程晨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很不舒服，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吗？放在二班，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事。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的，加上今天下午他心情不错，就和韩冬雨一直聊到上课。
”我觉得唯艳也可以去海大冬令营，咱班好多人都可以去，有啥好说的。“韩冬雨走后，沈泉溪酸溜溜地说。
程晨这下心情更好了，”我也觉得这没啥好炫耀的。“
”喂，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得意得不得了？“
”有吗？没有，你看漫画都把脑子看坏了。“
”哼。“
晚上下晚自习回家，沈泉溪和陆唯艳语音时说起了这个事。电话另一边的陆唯艳也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你说的对，有啥好炫耀的？今年我们学校能去五六个，更何况在一中，这算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沈泉溪很狗地附和着。
两个女孩都是下晚自习回家继续加班，打着语音电话，都很默契地做作业，只要遇到不太明白的题才会讲话。当然偶尔也会说一些别人的八卦，别的女生一说起八卦就很难停止，但是沈泉溪经历了韩冬雨之前那个事，不会在别人背后说太过分的话。
沈泉溪觉得韩冬雨就是向她炫耀的，还想和程晨多说几句话。沈泉溪多少知道点韩冬雨和程晨之前的事，毕竟初中都是一个学校的。之前韩冬雨瞧不上程晨，现在看到日益优秀的程晨，后悔了。韩冬雨在学校专挑她不在自己座位上的时候找程晨，沈泉溪也知道，只是觉得同学一场，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所以没有一次她自找没趣地去打扰韩冬雨目的极其明显的搭话。
想到这里，沈泉溪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电话另一边的陆唯艳突然很久没说话，沈泉溪想事想得入神，于是陆唯艳一说话把沈泉溪吓了一跳。
”泉溪，等放寒假来我家看看我爷爷奶奶呗。“
沈泉溪正摸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肝想要骂陆唯艳时，听到她这么说，沈泉溪一口应下了，”好呀，我也好久没见爷爷奶奶了。“
”你什么时候放假？“
”今天周二，这周末就开始放寒假了。“
”收到，我们也是周末放寒假，到时候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办法接你。“
”好。“沈泉溪打了一个哈欠，一看表已经十二点了，”唯艳，我困了，我先睡了。“
”嗯，你睡吧，我再看一会，晚安。“
沈泉溪挂了电话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还是拖着棉拖去洗漱。路过阳台时，谢琼微正在寒风中抽着烟，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风衣，扣子没系，仍由冷风击打着她。漆黑的夜，那丝火星显得夜更加寂寥。
”阿姨？“沈泉溪小心翼翼地开口，之前她就知道谢琼微有抽烟的习惯，但看到那些被扔在地上的烟蒂，感觉今天的阿姨和之前很不一样。
谢琼微转头看到满脸困意的沈泉溪，一愣，也不掩饰自己抽烟留下的痕迹，”泉溪，这么晚还没睡？“
”刚写完作业。”沈泉溪又说，“阿姨，外面太冷了，你快进来，不然会感冒的。“
谢琼微笑着拒绝了，”我先散散身上的烟味，你先进去吧。“
沈泉溪不敢说别的了，听话地回自己房间了。
躺在床上的沈泉溪想到谢琼微刚刚的神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实在担心地不行，忍不住拨了傅深山的电话。
傅深山很快就接起来了，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喂？泉溪，这么晚还不睡吗？“
沈泉溪小声道：”我睡不着，你能陪陪我吗？“
”怎么了？“
沈泉溪不敢说，只能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期末考试结束了，物理又考砸了，有点难过。“
电话另一边的傅深山也因为管理分公司的事而焦虑不堪，一听到小女孩算不上烦恼的烦恼，焦虑一下子舒缓了好多，”怎么？怕我回去收拾你？“
”嗯。“沈泉溪很诚实，她的确怕傅深山回来收拾她。
”不会的，只要你努力了。很晚了，你快睡吧。“
”深山。“这是沈泉溪第一次这样叫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那句思念，沈泉溪说不出口。
傅深山听到沈泉溪叫他”深山“不禁握紧了手机，心中柔软成河，”很快了，等我。“傅深山摸着剧烈跳动的胸口说，”小丫头，快睡觉。不然脑子会变笨的。“
沈泉溪撒娇道：”我想让你陪着我。“
”好，那我等你差不多睡着再挂。“
”嗯。“沈泉溪打了个哈欠，轻轻应着。
”晚安。“傅深山拿着手机走到窗口，现在疲惫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感觉之前所有的困难现在他都有力气解决了。毕竟，他的小姑娘还在等他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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