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各自道
“长生路，不朽仙，世间帝，红尘万丈，古来回首何人悟”
神胎轻喃，一朵道花于身畔而开，有生灵在里面起舞。
它似见证古今，望眼未来，诸多异象发生共鸣，在两尊神胎的附近演绎。
“为何不修当世法”莫然开口，他有点明白，可又有困惑。
姬瑶所修与他的竟一样，虽非九宫道舟体系，但皆以塑胎为源，抛开今世灵路，转向古道体系。
这种作法在许多人看来有点难以理解，甚至是疯狂，毕竟古道体系早已消失，流断在纪元岁月中。
今世，天地都不承认，注定此路艰难！
“我身为道，立天地之上，不求外法，亦有别于古”姬瑶说道，不曾隐瞒。
她有万丈豪情，亦有无敌帝姿，生来就是如此，不尊天地人，不惧神鬼仙，此世只愿凌天下。
“自信自身，破尽古今”莫然一笑，两人出奇的相同。
灵路修灵，以众生灵为根，道法修道，以天地大道为源，只不过两人都觉得一样的地方就是无论修何，自身才是根本，为一切之源。
姬瑶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道：“看来你不笨，还以为又跟以前那样，像块木头，而且我今日来此，便是为你”
她玉手一挥，紫色的晶书飞去。
灵神法为塑胎篇的另一种，她知莫然有太一造化中的塑胎全篇，但里面的东西毕竟深奥，常人想悟真的太难。
但灵神不同，演自本我，化出另一个自己，可以尝试其他，作为一种试探。
“让神胎修其他，先身而摸索？”
莫然吃惊，姬瑶的想法有点疯狂，但仔细琢磨后的确为一种可行的办法。
当世该体系不存，逝在岁月中，两人所修的路没有前人的经验，也没有可参照的东西，只能靠自己。
但这很危险，弄不会就会走错，故而设法让体内的神胎先行一步去摸索，即便失败，本体也不一定遭劫。
“不错，我很想看看，若是你，能走到哪一步”
“真有这么困难吗”
青红神胎侧，道花开满，宛若一片神园，莫然起身，想用手去摘，可碰触的刹那却消散。
道果还未成立，一花之态毕竟为虚，这让他心中一叹。
“难，极难，除却九华女帝，古今再也没人可于天地压制下成道”姬瑶摇头。
九华，不愧是号称古今才情第一人，逆天地而上，超脱自我，最终成就无上帝姿。
她打破了桎梏，也同样给了后人一种希望！
“近古第一的女帝”莫然苦笑，这是要让他们也如此？
仿效该帝，或者说，这才是先人的经验，为后人打开的一路！
“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姬瑶抿嘴一笑，随后似想到了什么，神情严肃道：“听闻今次你要参加战典？”
“南域，要流血，这里并不适合你”她轻叹，话中有劝解之意。
“不可避免吗？”
“不可避免”
“为何？即便两方生灵涂炭，也执意？”
“不错”姬瑶冷声。
若换作是他人，敢这般对她讲话，早已成为死尸。
世间，谁人可以让她这般劝说，还不惜亲自来此？
眼前的这个人，愚钝的像木头，固执的如块顽石，她还真怕自己在一气下忍不住去教训。
半空，道花点滴，神兽诸象环伺，可在此间的两人却都默不作声，有丝丝冷意弥漫。
若是他人看到，绝对吃惊，在妖族的圣女面前，竟还有人对着干。
“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姬瑶开口，柳眉微蹙，有如实质的煞气凝现。
“你舍得？”莫然摇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姬瑶莹白的俏脸上原先还有得意和威胁之色，可听闻此言后，鲜红的小嘴微张，双眸瞪圆，定格在那里。
她愕然，绝对没想到眼前这混蛋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琢磨着，以后盛世太平，万族和睦，能到这里来提亲”
“你想想，这样的情况多好，我爷爷的心愿就是这个，将来能抱个大白孙子”
“我村子你还没去过，反正就是隔壁，多方便”
莫然轻咳两声，也不管厚不厚脸，大大咧咧的谈论。
可他边上的女子却不同，俏脸上的寒霜结了一层又一层，玉手捏拳，嘎吱作响，还没等他说完就一拳打了过来。
“喂！”莫然一愣，赶紧避开。
一道红芒擦肩而过，直接将远处的山头炸裂，连莫然都深吸一口凉气，这打在自己身上还了得？
即便是他的肉身也不经几下吧？
“混蛋，你胡说些什么”姬瑶气道，酥胸起伏不停。
她长这么大，也就这个混蛋可以这样欺负她，还真不把她当圣女看。
“我说的是事实，哎呦，干嘛踹我”
莫然躲开，他不希望姬瑶铁着脸，不希望她为所谓的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心都要埋葬。
此时此刻，这才是她。
“不跟你闹了，灵神塑胎懂了没，别白费我这一趟”姬瑶跺脚，几日不见，她还真拿这个小混蛋没办法。
这躲闪的速度不弱，有点类似那人的风格，不过一想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若非得知现在还有事情，准去好好修理那人！
“好吧，可为何道花不实，所见如幻”莫然说道，他虽轻佻，但没有忘记感悟。
诸天异象，道花为园，这如同神迹，仙灵法则意弥漫。
可每每想要深入的感知与触摸，仿若一切镜花水月，消散的不留点滴。
原本，他觉得是自身悟的不彻底，没有掌握其髓。
只不过他看到姬瑶也是如此，有心摘取道花，可结果依旧，碎散成晶辉。
“境界不够，天下唯有修此路之人，能以本源神胎相互感应，牵扯出天地道果，让其开花，但这终究不是自我，为未来一角，不在当今”
“不在当今？”
莫然抬头，看着穹宇间的花开花落，细心研究。
一叶乾坤间，一花一世界，从中衍生万千路，诸法道，明灭之间似轮回交替。
“以后你会懂”姬瑶浅笑，皓齿明亮，如一尊妖仙，风情万种。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个吗”
莫然问道，看着道花消失，神胎异象淡去，回归到正题。
能让姬瑶不惜亲自出来，怕是不单单因他。
“你就这么看我吗？我说就是为你而来，你不信？”姬瑶脸色一板，显露不满。
“信”
“其实虽不是为你，但也可以说是为你”
姬瑶一笑，美丽的眸子看向天宇，似是意料中。
她红唇微启，道：“人族的老头，看了许久，应该是准备的很充分了吧”
一言破天机，虚空中有人走出，且不止一位！
“架势挺大的”
姬瑶起身，红纱如血，她望着天际这一尊尊显化的大能，笑声依旧，无所畏惧。
“很好，不愧是妖族的圣女，这份胆魄老夫自愧不如”
有人说道，话音阴沉，一双眸子紧盯，很想出手。
可同样，他也在防备，观察四周，确定是否有不可变的因素。
莫然心惊，他认出来了，这不是人族的此行来南域的诸老吗，猎妖令禁制尊圣级别的插手，可此刻，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此行的关键在我，料定我参与救援，故而布局？”
他不笨，联系前后，得出这个结论。
所谓的救援并不是目的，而真正的目的，是想借他的手，引出姬瑶，这算是一次赌博，也是对他的一种试探。
可这不该如此！
以他人的性命为遮掩，所行的竟是这般，难道连剑阁都不知吗？
“这便是你心念的人族，你还要劝我吗？”
姬瑶看向这一位位，神情冰冷如渊，杀意弥漫。
即便是边上的莫然都不在作声，没有赞成，但同样没有反对。
“四方虚空皆禁，你连帝兵都不带，注定要在这里终结”
有老者走出，他们探查许久，所得结果很不错。
该族圣女终于大意了一次，为了这个所谓的少年，真的不惜出现此地，该说她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呢。
还是嚣张到不可一世？
但无论如何，这一回，人族有强者到此，绝不会再如上回那般，这次必定清除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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