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鹿死谁手（1）
“不，你想太多了。”戈灵头稍稍一歪便轻松地躲过了司徒旭伸向她脸的手，面无表情地说着。但是谁又能知道在那平静淡然的表面下，那颗心又是怎样不安地躁动着。
“会吗？”司徒旭斜斜一挑眉，邪魅的笑容越发的肆意了，肆意得如同盛开的绝美水仙花。他倏然抱住了戈灵，伸手便将她往怀里带，稍稍低头，性感炙热的嘴唇便触碰到了她小巧可爱的耳垂。
“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凌。”
上扬的腔调温柔暧昧得如同天边绚烂的云彩，丝丝缕缕间渗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凌，你喜欢我吗？”深情低哑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谱写出来的天籁，司徒旭顺势将戈灵压在了皮质柔软的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仿佛艺术家修长珍贵的手指轻轻描绘着身下那人如瓷娃般的绝色脸庞。俯身低头，薄唇轻轻游移在那张诱人的红色樱唇上，状似温柔地厮磨着……
滚烫的温度像是染上了不得了的感觉，只觉得仿佛滔天海浪般阵阵酥麻从唇上迅速充斥了浑身细胞。血液倒流般从脚底涌向了大脑，犹如一同热油迎面灌溉，戈灵顿时觉得脸上发烧了一样烫人。
那天晚上，似乎自己也是像这样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魅惑深沉得如同魔法师的夜，街边的霓虹灯闪着明明灭灭的光芒，照应着天上繁星。黑色凯迪拉克静静呆在了路边，它的车头和护栏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要回家。”嗫诺带着颤栗的声音再次传来，每一个都带着细微的颤音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戈灵抬起头脆生生地看着司徒旭，清澈干净的眼眸中雾气弥漫，湿漉漉的朦胧感让人觉得如梦如幻。
真是太诱人了啊。
陌生的情感吞噬了刚才的紧迫，仿佛当时两人的明争暗斗只是一场错觉。
司徒旭紧紧盯着那张妖冶绝色的脸庞自觉喉咙一紧，他难耐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放在她背上的手像是受了魔王的指引一样，寻寻觅觅，逐渐辗转到了腰际，温热的手掌眷恋痴迷地摩挲着。喘息不由加重，幽深眸子的颜色更深了，泛着大海般的广袤深邃……
“你……你……”凝着他狭长眼里闪现着的不明欲火，戈灵顿时吓住了，连演戏的心情都没有，心剧烈地跳动着，就连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晶莹汗珠。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司徒旭。可是手刚放到他结实健硕的胸膛上，又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不由自主缩回了手。
“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这么多年，戈灵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所谓的恐惧紧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推开了司徒旭抱住她的手，转身就要夺车门而出！
“凌……”她快，他的速度更快。几乎是思考都不用思考的，司徒旭仅凭着身体的本能，迅速地从背后抱住了戈灵，另外一只手摸到了座椅下小巧的按钮，放平了位置，倾身压了上去……
当时的情景就和现在一样。
司徒旭饱含深情的眸子像是揉进了漫天的星辰，闪着碎银般的点点光亮，沙哑的声音呢喃：“凌，你真美……”
咚，感觉世界里有什么东西倒了，碎了，搅乱了平静的心，宛如激荡的湖水漾起了阵阵涟漪。如玉般脸颊上的红色光华更深了，如同琉璃般的眸子里泛着飘渺的疑惑，可是在下一秒，那一抹疑惑又被凌厉的冷光取代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戈灵冷冷地推开了司徒旭。
“司徒总裁，请放尊重点！”
淡漠得不带感情的口吻仿佛剧毒的罂粟花，美丽妖娆却散发着危险冷凉的气息。好像一靠近，就会被蛊惑得连理智都被残忍地掠夺去一样。
司徒旭惊怔地看着她，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茫然无措地被她无情地推开了。狭长的眼眸对上她寒冰般的眼睛，感觉大脑一片浑浊。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目光，没有感情，冰冷得就像完美精致的雕像，但是根本就没有心！
“既然没有事了，那我先退下了。”戈灵平淡如水的声音响起，口吻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像在陈述一份报告般，“顾白浅小姐在金华大酒店订了位置，今天晚上7点30分，请务必准时出场。”
转身离开，心却麻麻的，还有些钝痛，好像有块石头压在了心上，连呼吸都带着针刺般的疼痛。
不过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吧。
警察和黑道，原本就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世界。如果真有什么的，那才不合理吧。
无法解释心里的异样感觉，那又如何，封闭，埋头，逃离，忘记，不就好了。
“……”手突然被拉住了，冰凉得有些彻骨，戈灵疑惑地转头，对上了司徒旭幽深的眸子。
如清池般，深邃，而且还有不明所以的……浓浓悲伤……
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会刻意躲开你吗？
心底莫名地涌起了如浪潮般的凄凉，似乎在看到那个男人眼里的悲伤时，就忍不住心疼起来了……
这些话我只会告诉自己一遍，当然对于你，我只能在心底说抱歉了。
知道什么样的立场是最可悲的吗？是明明可以相爱却又不得不残忍相对的立场。总有一天我们两个会撕破脸皮，露出最冰冷亦是最真实的一面。你能忍受我将枪指着你，还是你会坦然地将枪指向我……
而且，我根本就不清楚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态度。是抱着玩玩的态度，还是戏弄试探的态度，或许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赌注太大，原谅我没有勇气参与……
“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司徒旭紧紧盯着她，迫切又害怕地想要知道答案。这种幼稚的心理就像是等待成绩的小学生，焦虑，恐惧又掺杂了巨大的期待。
“司徒总裁，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戈灵冷眼斜睨，出口讽刺。
“你除了是我的上司之外还能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我是你那些女下属吗？把你当做梦中情人吗？”
“你……”司徒旭眸光一紧，狭长幽深的眸子里倏然冒出了冷若寒冰的精光，抓着戈灵的手也不由加大了力度，那股浓浓的失望似乎化作了强烈的怒火在心底燃起，他感觉浑身血管似乎就要爆裂了般。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戈灵的下巴，如同冰凉的钳子，带着捏碎和愤怒的力量。
“你有胆量就再说一遍！”
“……”下巴很疼，她感觉他的怒意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又麻又痛。戈灵不由别开了头，避开了司徒旭咄咄逼人得如同猛兽般的眼神，“放开我！”
“说，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司徒旭的眼神幽深冷漠得好像无尽的黑洞快要将人吞噬一般。
“你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旭……”戈灵重新对上司徒旭的森冷目光，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
“只要你命令一声，无论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会亲口说出来的。”
“你……”席卷的狂风似乎还带着夹逼的冷意，狭长幽深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复杂难懂的情感。司徒旭的薄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深刻的怒火。
“这些话我只问你一遍，听好了想好了再回答。就算我和别的女人亲热、幽会、说爱，你也不会介意吗？”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说实话，我原本不相信的，可是遇到你，我才发现自己的幼稚。不管你信或不信，在这一刻，我是真心想要听到你说介意的。
“司徒总裁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秘书。我只管你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你没必要让我干涉。”戈灵漠然地抽走了手，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还有，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医生，是不是头脑发烧了？”
以至于神志不清到对一个只见过了几次面、相处几天的女人搞暧昧。或者说，色狼有这样的资本吧。
伶牙俐齿到让人怨恨的地步，司徒旭恨恨地抿了一下唇，凑近，冷冷说道：“劳烦歌秘书关切了。请你安排好今天晚上的行程，务必要给顾白浅一个惊喜。”
“是，总裁。”心猛地一颤，但是戈灵强硬地将那抹异样感忽略掉。表情很少，语气很淡，“我下去安排了。”
转身离开，带起了一阵几乎不可察觉的冷风，寒意侵袭。戈灵微微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唇边保持的冰冷笑意在背对着司徒旭的那一刻完全僵硬掉，绝美脸上的表情就像支离破碎的娃娃露出来的绝望和哀痛……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便轻轻关上了，司徒旭的视线缓缓抬起，捕捉到门外那抹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的痛如海浪般涌了上来，而后化成熊熊烈火，剧烈地灼伤着他的神经。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么无视他的存在，也从来一个女人敢和他这么拍板对峙。更糟糕的是，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么搅乱他的心扉。
或许在酒店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沦陷了。她就像是带毒的罂粟，越是想要逃离，越是逃不开她的诱惑和吸引。
哼，不过这个世界还没有我司徒旭得不到的东西，你越是拒绝，我越要让你拒绝不了。
原本冰冷的幽深眸子一下子就像是光渗透了进去，迸射出更强的寒意出来。英俊完美的脸部线条紧绷着，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任何表情。
司徒旭随手捞过衣架上的一件黑色西装，径直走出了总裁办公室。门打开，眼神就下意识地转向了秘书室，却发现那个人并没有在里面。
“总裁。”门口的保镖恭敬地说道。
“她呢？”司徒旭高昂着下巴，向秘书室抬了抬。保镖立即会意地答道：“歌秘书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司徒旭的眉头不由皱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她离开的时候表情是怎么样的？有什么比较奇怪的行为吗？”
“没有。”保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同以往一样。”
啧，怎么会这样，还以为好歹能对她产生一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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