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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想念


一重重的黑暗。

        将墨懒懒包裹在一个小小的茧子中。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根本睁不开,一动眼睛就疼的厉害。

        失去了视觉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显得特别的明显,鼻尖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耳边虽然安静,却能够听到明显的呼吸声,这证明了身边有人正在陪伴着她。

        看不到东西的人,往往会变得格外的脆弱,墨懒懒就是如此。

        现在的她,极度的缺乏安全感,迫切的希望墨染忧能够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然而她又不希望墨染忧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因为墨懒懒知道,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她不希望他难过。

        指尖痛楚的颤了颤。

        这个细小的动作,很快被习思发现,她立马走上前,握住了墨懒懒的手,有些凉意,“懒懒,你是醒了么?”

        “恩。”蒙着一层白纱,墨懒懒清淡的应了一声,“我的眼睛……”

        她迟疑的开了口。

        无论如何,墨懒懒终究还是害怕自己的眼睛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若是真的看不见了,那么她和墨染忧还能继续下去嘛。

        看到一向来都淡漠的墨懒懒,如今难得的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习思轻轻地笑了起来,宽慰道:“医生说过了,你的手术完成的很成功,只要慢慢修复就好了。”

        听到习思的话,墨懒懒松了一口气,脸色与枕头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她的手握紧了习思,“你在这多久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出事的时候是五点多,现在她已经做完手术,少说也有一段时间了。

        习思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多了些温度,“没多久,你好好休养,你晚饭还没吃,我去买点晚饭给你。”

        “好,”习思这么一说,墨懒懒才发现自己真的饥肠辘辘了,她点点头,虽然看不见,却有了丝安心,“钱在衣服那。”

        墨懒懒知道习思的家庭状况,自然不会让她为自己付钱。

        听到墨懒懒的话,习思也不客气,应了一声便松开了她的手。

        随即便是一阵脚步声,关门声,然后世界再度安静。

        眼睛受了伤害后,所有的娱乐措施全都不能够做,她不能看电视,不能玩手机,甚至连自己下床都是困难的、

        “懒懒。”

        是墨曦尧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听到熟悉的声音,墨懒懒跟随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蒙着白纱,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微微一笑,喊了一声,“哥。”

        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脸色白的近乎与白云同色,她的模样精致,笑容有些透明,却看不出任何的贬义味道。

        她不怪他。

        墨曦尧看出了这个笑容的意义。

        这么想着,反而更难过了起来,他走上前,坐到病床一旁,拿过苹果给她削了起来,“懒懒,你怪哥哥没事,但这件事情跟潆潆是无关的,再过几个小时爸妈也会来,哥哥求你……”

        墨曦尧的话没有说完,但墨懒懒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的哥哥还是很爱陆潆泓,即使嘴边在那狠心的说着话,却依旧是不愿令陆潆泓受到伤害的。

        陆潆泓多么幸福,能够得到墨曦尧一心一意的爱情,只愿她能够珍惜这一份感情。

        想完,墨懒懒点了点头,“好。”

        这一次的受伤完全就是个意外,与任何人都无关。

        只是不知道等到姚月雅和墨瑾钰来的时候,会是如何处理。

        而且至今,都没有人敢告诉墨染忧,包括墨懒懒自己。

        得到墨懒懒的同意,墨曦尧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少女,内心的爱惜更多了一些。

        谁说他的妹妹冷酷无情,只不过那是对外人罢了,对他却是宽容到这样的地步,他感激,至少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还有墨懒懒的支持。

        事到如今,墨曦尧又重新燃起了对陆潆泓的爱情,他不愿意这么多年都付诸流水,这样的结果他不甘心。

        但是之前也确实是他把她气走的,两人的感情若是想要继续走下去,那么必定有一个人是弱者,爱情方面的弱者。

        墨曦尧爱她,所以他愿意变成那个弱者。

        第二天,才是腥风血雨的到来。

        凌晨五点多,姚月雅和墨瑾钰风尘仆仆的急急赶来,一到医院就直接走向病房,把门打开,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而少女的肌肤静然比那床单颜色都还要显得苍白。

        这么一看,姚月雅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墨瑾钰紧紧的抱着身旁的妻子,就怕一松手,自己的老婆就会支撑不住身体,然后瘫软在地。

        他又何尝不痛心,墨懒懒是他的女儿,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害,个个都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容不得半点的闪失,可如今呢,却躺在那床上,眼睛被蒙着,瘦弱的不成样子。

        “爸,妈……”听到开门声,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墨曦尧,立马站起了身,朝着两人弱弱的喊了一声。

        他也极其的自责之中。

        姚月雅推开墨瑾钰的怀抱,大步走上前,对着病床上的少女,神情小心翼翼的,脸颊上的眼泪却是完全的止不住,“懒懒,怎么会受伤的?昨天不是上课么,怎么就受伤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伤害懒懒的?

        有人故意伤害懒懒的?”墨瑾钰阴沉着一张俊脸,虽然人已中年,却丝毫看不出苍老的迹象,反而有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这一些事墨曦尧所欠缺的。

        此时被关心的少女,正躺在病床上沉睡其中,丝毫没有发现房间里的不同气氛。

        听到两人的问话,墨曦尧一向来桀骜的姿态一改,脸色上愧疚一片,“爸妈,是我不小心挥到了懒懒……”

        “你说,是你?”姚月雅哭泣的容颜顿了一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墨曦尧,语气有些不确定。

        墨曦尧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墨瑾钰没忍住,顿时想要上前,被姚月雅给拉住了手臂,她站起身,走到自己儿子的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儿子都已经长到了这么高了,和他的父亲也是越来越像了。

        在姚月雅的是人生中,她是完美的,有着事业有成的丈夫,一双惊才绝艳的儿女,使得她在后半生过得十分的幸福和圆满。

        即使女儿有些小瑕疵,儿子有些太急躁,却丝毫不影响她对于生活的满足。

        她的儿子她了解,绝对不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妹妹。

        在京城那么久,墨曦尧从小到大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也跟很多人都进行过打架,但是无论谁把他惹得极度怒火中烧,却没有一次会对墨懒懒发脾气。

        就算墨懒懒在当时就去碰触墨曦尧,墨曦尧在看清是她的时候,也会停下。

        所以让她相信,墨曦尧会推自己的妹妹,姚月雅不相信。

        姚月雅温柔的抚了抚墨曦尧的容颜,此时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高了,而她却显得娇小,“曦尧,我是你的妈妈,我了解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嗓音温柔醉人,带着母性的光辉。

        差一点,墨曦尧就要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多么想和自己的母亲诉苦,告诉她,她的不快乐,她的难过。

        可是事实告诉他,绝对不可以。

        所以面对姚月雅的话语时,墨曦尧依旧低着头,承认错误,“是我不小心推到了懒懒,妈,这都怪我,太贪玩,没有注意到是懒懒在身后,你打我吧。”

        这一下子,墨瑾钰忍不住了,他走上前,狠狠的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极重,使得墨曦尧没有支撑住,单膝跪地。

        疼痛一阵阵穿过感官。

        墨曦尧抿着唇,没有喊出一声。

        墨瑾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冷声道,“你作为哥哥,非但没有照顾好妹妹,还让妹妹受了伤,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贪玩一点,你妹妹这辈子就看不见了,你知不知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哪个受伤,为人父母的都会难过,但还有的教训还是要有,不然下一次这样的事情在发生怎么办呢。

        “爸,我知道错了。”墨曦尧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贪玩,但是是有分寸的,现在看来,你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够伤害,下一次你是不是还敢把人家的腿给打断?墨曦尧,你已经不小了,像你这个年龄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墨家是有钱,是足够你挥霍,但我墨瑾钰,不是想要培养出你这么一个纨绔子弟来,你知道不知道!”

        “爸,我知道错了。”

        墨曦尧坚持的说着这句话,低着头的模样格外的倔强。

        很多程度,墨曦尧都像极了墨瑾钰,这是墨瑾钰即欣慰,又头疼的。

        太过相似的两个人相处,只会有很多矛盾产生。

        一旁的姚月雅,多少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走上前把墨曦尧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错就好,只要你妹妹不怪你,幸好的是懒懒这一次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平白无故的就遭这么大的罪……”

        说着话,姚月雅又哽咽了起来。

        说到底,她就是个母亲,虽说在外是女强人的形象,可在家里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她的表现就会显得更为柔弱一些。

        “月牙儿别哭了,”看到姚月雅哭,墨瑾钰就心疼,他讲姚月雅搂在自己的怀里,小声的安慰着,“懒懒不会有事情的,医生不是都说了么,只要好好休养就好了,也不会留下疤,再说了是曦尧犯的错,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打两下骂两句,除此之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都怪你!”姚月雅哭着在那儿开始数落起了墨瑾钰,“都是你教曦尧的格斗技术,他这人从小打架一点都不避讳,反正他父亲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你们两父子就喜欢算计我,现在好了吧,你女儿都躺在病床上了,你满意了吧。”

        这女人啊,一到情绪上点的时候,就会显得不可理喻。

        就算姚月雅平时看起来再怎么明事理,一碰到这样的事情,都是会胡乱责怪的。

        你说责怪墨曦尧呢,她自己心疼,说到底,也只能拿墨瑾钰开刀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把他们两个制造出来,这都是我的错。”墨瑾钰开始一本正经的认起了错。

        可这说的话,却是差点没把姚月雅气笑。

        “这么说来,你从头到尾都不想睡我是吧,所以现在我生了曦尧和懒懒,你就后悔了对不对!”

        这话一出,墨瑾钰花容失色,立马哭丧着脸,“我说老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说不出了吧,现在你狐狸尾巴已经露

        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墨瑾钰,我看透你了!”姚月雅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委屈,索性气的坐到一旁,撇过头不去理会墨瑾钰。

        明明就是在商量孩子的问题,这会儿竟然能够扯到夫妻两爱不爱的份上,无不感叹一句,女人的思维永远都是跳跃的。

        两人的争吵,很快就把墨懒懒吵醒了,她听出了是父母的声音,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轻轻的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是懒懒醒了!”耳尖的墨瑾钰立马向自己老婆汇报消息,以此来得到妻子的关注。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姚月雅立马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墨懒懒,柔声询问着,“懒懒,我是妈妈,眼睛还疼么?”

        墨懒懒摇摇头,就算疼,在父母的面前,为了不让两个人担心,也不能够说自己疼。

        她又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只不过是一觉的功夫,自己远在京城的父母,就已经出现在了A市。

        姚月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蒙着白纱的模样,格外的可怜,脸本来就小,这么看着几乎整张都被白纱包裹进去了一般,她抚了抚她的长发,拍拍墨懒懒的小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妈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呢,幸好你没事,快吓死妈妈了。”

        墨懒懒有些感动,扯了扯唇,笑了一下。

        看到墨懒懒还算正常的模样,姚月雅总算是放下了心。

        随后对墨曦尧,免不了又是一顿责备,不过语气到是软和了许多,都是自家人,怎么可能下狠手。

        “要不要告诉染忧,我可以让他请假过来。”

        虽然不肯承认墨染忧在墨懒懒心底里的位置,已经超过了自己,但当看到墨懒懒无助的模样时,墨瑾钰还是软了心。

        因此有了这个问题。

        他也是从恋爱到结婚的,自然知道当自己出事的时候,多希望身边有自己心爱的人陪伴着,墨懒懒即使没说话,但作为父亲,他已经看出了墨懒懒的心底里,是有墨染忧的。

        听到父亲的话,墨懒懒摇了摇头,咬唇,“不用了。”

        她的确是想要墨染忧过来,但是这个样子如果让他看到,他一定会心痛的死掉的,她实在是不希望让墨染忧难过。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墨染忧不来,也无所谓,不是么?

        墨懒懒的内心,反复的问着自己,不是么?

        内心的答案,显然也是不确定的。

        看到女儿那小可怜的模样,墨瑾钰的内心满不是滋味,这就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啊,现在呢,都让猪给拱了!

        因为墨懒懒的拒绝,所以至今墨染忧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每天墨曦尧都会来来陪墨懒懒,他和陆潆泓的关系也已经冻结到零点。

        因为墨懒懒的事情,两人都不愿意主动迈出那一步。

        等到拆纱布的那天,墨懒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光线令她有些不适应,等到眨了几下后,才渐渐的能够接受这样的光芒。

        习思坐在她的面前,模样比前段时间见她,更红润白皙了一些,“懒懒,你看得见我了么?”

        她的脸色有些紧张,一旁的医生们也在等着墨懒懒的回答。

        墨懒懒微微莞尔,“习思,好久不见。”

        听到墨懒懒准确无误的叫出她的名字,习思松了一口气,拿过一杯牛奶给她,“阿姨叔叔已经回去了,他们临时有事情,墨曦尧还在赶来的路上,因为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其他人都在上课。”

        墨懒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喝点牛奶吧,刚温的。”

        墨懒懒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口,心思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自己表现的那么伟大,不让墨染忧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当眼睛能够重现光明的时候,她的内心依旧是期待见到墨染忧的。

        她有些难过的低着头,手里握着杯子,看着那纤细的手指,却紧紧的握着玻璃杯,骨骼都已然开始泛白。

        不过这是自己的选择,只能受了委屈自己咽下,况且要是让墨染忧知道,是墨曦尧干的,还不知道会不会领他们两兄弟产生间隙。

        自己的哥哥已经够自责了,不必要对他在雪上加霜。

        幸好的是,她在南良也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习思一直都陪伴着她,因为今天拆纱布没有人在,习思便事先去梁启正那请了假。

        无论如何,她都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陪着自己。

        低着头,墨懒懒默默的喝着牛奶。

        看到墨懒懒的心不在焉,习思并没有戳破她的心思,反而是会心一笑,拿过保温壶,里边是刚炖的鸡汤,她一边拆开盖子,一边拿过碗来,“这都是我去你们家炖的,刘姨知道我是炖给你的,很热心的教我怎么炖汤,快喝吧,还温的。”

        于是墨懒懒放下水杯,又接过鸡汤,轻轻吹了一口气,拿着瓷勺舀了一口,一点都不肥腻,还很鲜,很好喝。

        墨懒懒喝着鸡汤,朝习思笑了笑,“这段时间,谢谢。”

        “不用谢,能够认识你,是我的大幸。”难得的,习思眨眨眼睛,开始说起了俏皮话。

        听到她的话,墨懒懒喝着鸡汤,微笑不语。

        习思站起身来,朝自己的书包袋里拿出今天的作业,随后坐到另一边的桌上,“这段时间,闫郁晨一直都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看得出来,他确实喜欢你。”

        “恩。”墨懒懒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之后,习思没有再说话,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墨懒懒不愿意在听关于闫郁晨的话题,便适宜的闭上了嘴。

        自从她和闫郁晨坐在一起后,在班级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因为自己要出国留学的关系,现在反而在班级里更融洽了起来。

        这一些可以说,都是墨懒懒带给她的。

        对于此,习思感激,并戴德。

        病房中,光线充足,阳光正好,洒在病床少女的周身,在她那漆黑如同瀑布的长卷发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墨懒懒将碗放在一旁,缩了缩身子,眼珠看着天花板,有些发怔,“思思,我好想他。”

        “谁?”显然,习思还没有回过神来。

        少女滑进被窝中,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重复的说着,“好想好想。”

        想到,整个细胞里都只有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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