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去

无论是先前的石山，还是花园，亦或是阁楼，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就连亮光也褪去，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从微弱的呼吸来判断几人都还在一起。

        “怎么回事？”林筝甚至不敢大声，适应了黑暗之后，慢慢能看见一些。

        相对而言，天妃和穆杨是修真者，两人的双眼要更加厉害，只是这地方好像有局限，使得他们只能看清方圆三米左右的地方。

        “不清楚，我只能说，现在不是幻阵。”穆杨摇头，他确信自己破除幻境过程没有出错，那么只能说明这是另一个机关或是阵法。

        还有一点能够肯定，这个秘境肯定早就被人占用，那位前辈定然是一位阵道高手，这点从之前几个阵法可得到证实。

        “现在怎么办？”李正晖本性粗枝大叶，简单来说就是有点二，这样性格的人，此时都有些担心，可见所处环境。

        穆杨抬头望着本该有阁楼的地方，问题一定出现在那里。

        脑中不自觉想起最初进入门派时，除了检测灵根，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便是炼心路，所谓炼心，检测的便是心性，心性不稳者，境界很难突破，天资再高也无用。

        打个比方，你拥有金丹后期修为，但是心境还是金丹中期，那么你再修了一百年乃至上千年，都突破不了成为元婴真君。

        而当时的炼心路，就与现在很相似，到底是不是，穆杨却不敢确定。

        “我把握不大，你们……”

        不等穆杨说完，李正昇便道：“我们之中你的阵法最厉害，自然跟着你走。”

        不想穆杨摇头，“这次可不是你们跟着我走，而是跟着你们的心走。”穆杨看着他们，“以前我曾走过一条炼心路，与这很像。”

        炼心路，简而言之练得就是你的心，每个人的心都不同，怎么可能跟着别人走。

        “跟着心走？”天妃最先反应过来，再次看着四周，像是明白什么，转身朝左而去，没多久，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正昇看着天妃的背影，转身朝右，随即秦凌也选了一个方向，余下林筝和李正晖在那思考。

        半响，林筝拍了下李正晖的肩膀，“我先行一步了。”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正晖愣了愣，道：“穆先生，回见。”

        一盏茶功夫，只剩穆杨站在原地，没有犹豫，直接朝心中想去的方向走去。

        黑暗渐渐散去，眼前出现一座仙气缭绕的仙山，几只仙鹤在空中悠然飞翔，不时有人御剑飞行。

        正是穆杨呆了近百年的地方，百苍山。

        “师弟，师傅传你，怎么还在这发呆？”一道略微严厉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穆杨侧头望去，呆愣当场，“大师兄。”

        百苍宗分杂役，外门，内门还有嫡传弟子，以穆杨的五系杂灵根，本应该是杂役弟子，因其心性好，才得以成为外门弟子，当时与他同一批测试的人，就有一个天才，白玄。

        雷火双灵根，资质悟性和心性全是上等，测试后便成为小苍山的主人，无牙真君的嫡传弟子。

        二十年后，穆杨通过一些机缘和不懈努力进阶筑基，而白玄早已筑基后期。

        百苍宗只要突破筑基，便可成为内门弟子，穆杨有幸拜入小苍山，甚至被无牙真君收为弟子，从此变成了白玄的师弟。

        说是师兄弟，他们之间却是天差地别，穆杨只是普通弟子，白玄则是嫡传弟子，所得功法和灵器都不一样。

        像穆杨这样的弟子，无牙真君一共收了四个，当初和林悦一起合谋害他的便是其中一个，其实他是最早拜入无牙真君门下，可惜因为白玄是嫡传弟子，便成了二师兄，而他则是最后一个拜入，理所当然成了小师弟。

        无牙真君乃是元婴大能，平日大多在闭关，能够见到他的机会不多，大部分是自学或是找师兄教导，白玄是嫡传弟子，身份与他们不同，二师兄理所当然担起责任，而他也确实平易近人，说话温柔，还得加一个演技了得，不然穆杨又怎会被他骗了。

        “师弟。”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穆杨的回想。

        “大师兄。”穆杨抬眼盯着白玄，再次感叹天道不公，此人不单拥有天资，气运同样深厚，外貌气质更没话说，对了，用穆柳的话来说，就是超级人生赢家。

        说来，他和白玄还有一段因果，进入百苍宗前夕，白玄落魄不已，甚至连饭都吃不上，穆杨那时候用手表换了不少银子，手里有不少银子，林悦当初用的都是他的银子。

        现在想来，当初林悦会搭上他，便是为了银子吧。

        记得他们在百苍城的酒楼用饭，忽然听见小二在赶一个人，穆杨闻声望去，一个瘦如柴干，面色苍白的人映入眼帘，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破烂，却洗的干干净净，赤着脚，想来鞋子都穿不起，饶是如此，这人目光坚定不移，背挺得直直的，说话不卑不亢。

        眼见小二要将人推到门外，穆杨出声拦住，并且邀他吃了一顿饭，算是一饭之恩。

        不想两人之间的天资差这么大，穆杨本想借着这个抱大腿，不过那时他想着自己是主角，以后自会逆袭，二来也觉得自己见识过他最落魄的样子，一定不会想见他，所以便当做不认识他。

        多年后，他拜入小苍山，白玄果然对他视而不见，此时，会和他说话，是因为环境吧！

        白玄颇为怪异的看了穆杨一眼，“师傅已等候多时。”

        “是，我这便去。”穆杨点头，虽说他们有过一段因果，更是一同进入百苍宗，其实他们加起来，说话不到十句，这还得算上今天的。

        穆杨调动灵气，瞬间全身舒畅，没想到在环境中，伤势全都好了，恢复成金丹中期。

        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倒无所谓，到达了又跌落才是最难受，那种有心却使不上力，实在不好受。

        很快，两人来到小苍山的正殿，无牙真君盘坐在云床上，双眸微闭，许久，才道：“这次秘境之事我已知晓，贺飞鸣已被我打入禁地，百年不得出，至于林悦，便交由你自行处置吧。”

        见到林悦那一刹那，穆杨微微一晃神，其实从沧澜界回到地球，满打满算也不足四个月，仿佛却像过了四百年。

        知道这是幻境，穆杨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何要害我？”话落，穆杨自己先嗤笑一声，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玲珑戒。

        “为了什么？”林悦披头散发，颇为狼狈，“你不过一个五系杂灵根的人，不过一个杂役，就因为请白玄师兄吃了一顿饭，竟然就和我一样，成为外门弟子。”林悦望向白玄，“你才筑基，白玄师兄就求了无牙真君收你做弟子，凭什么？当初请吃饭时，我也在，为什么他只帮你而不帮我？”

        林悦神色癫狂，望着白玄的眸光带着爱慕，“你有什么好，竟引得白玄师兄一直帮你，只要你死了，白玄师兄就会想起当初我也在饭桌，就会帮我进入小苍山，成为无牙真君的弟子，他也会一直关注我。”

        如果有动画效果，相信此时穆杨的脑门上一定全是黑线，嘴角微微抽了抽，不禁道：“我虽然知道这是幻境，可也别太离奇。”

        言罢，穆杨抽出剑，运起法决，一剑将林悦还有无牙真君等人全都会散，瞬间，空间一阵扭曲，小苍山消失不见。

        只是……

        “师弟，此物不错，适合你。”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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