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决定
洛阳的天津桥横跨洛河，是贯通城南北交通的叁座大桥之一，连接起最繁华的天街，乃洛阳的交通枢纽。
此刻，十多位世家子弟站在洛阳天津桥上，有有笑的讨论者周边的景色，引来路人的侧目。
而一名白衣的少女明显是这些少年的核心，所有人都在围着她转。
“宇文妹妹，那边的胭脂店在洛阳很有名，我们一会儿可以去看看。”
“啊？柳婧你怎么还要逛店啊，还没买够啊？”
“哼，又没要你陪着。我们女孩子当然是要逛街了，难道像你们那样天天打来打去？”
宇文怡听着这些人斗嘴，抿嘴笑了起来。
这两天段维泽不在，这些人便只能缠着自己了，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都是想和自己的家族走近些，而最有效的方法无疑是联姻了。
在十多年前的乱世中，很多家族消失了，光是洛阳城内便有不少，而能挺过来的和新崛起的都有着共同：拥有不俗的武力。
武力是家族在乱世延续的最强基石，只有财富必然成为人人想要算计抢夺的对象。
而宇文家族在争夺天下失败后，还能够屹立不倒，靠的便是家传绝学‘冰玄决’。
那么洛阳本地的世家们，有和宇文家族联姻的想法的，便不止一两家了。
那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宇文怡没有理由现在就回绝他们的好意，尽管结识这些同龄段的弟子，回去禀告伯父，自由他来做主，反正不会把自己嫁到洛阳来，自己不用担心。
和段维泽假扮情侣的事情，也有好处，至少让那些世家子弟不会打自己的主意，他们所图的是家族内其他处于适婚年龄的兄弟姐妹。
‘段维泽那个家伙，这两天待在洛阳府干什么呢？妖女不是捉到了吗？’
“对了，要不我们去看看那个妖女吧？”宇文怡做出了提议。
众人当然表示同意。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洛阳府，却发现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作为世家子弟，多少在洛阳府中有些熟人，可这些人都被禁止去见妖女，更别提带别人了，众少年很是失望。
而经过打听，段维泽正在大牢审问妖女，白穆大人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请秦先生帮忙传个信给段维泽，就宇文姐在府外等他，请他出来一叙。”
秦勘是洛阳府的主薄，和柳家交好，柳婧的这个请求还算不难，他便答应了。
而等了近半个时辰，段维泽才来了，和他认识的人都纷纷打过招呼，之后那些不识趣的人被拉走了，留下两人单独谈话。
“你这两天很忙吗？妖女要由你来审问？”
“是的。”
“那问出来些什么？”明显宇文怡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此为机密，不便透露。”
“我都不告诉？”宇文怡有些惊讶。
“不能泄露，还请宇文姐见谅。”
宇文怡奇怪的看了看段维泽，此时的他失去了往日的哪种轻松，看上去像是有些失落，还夹杂着一些愤怒，心中升起了奇怪的感觉。
“这两天发什么什么？能给我听听吗？”
段维泽摇摇头。
这令宇文怡很不开心，以前段维泽对她绝对是有求必应，而今天一反常态，内心的骄傲不再允许她再什么，转身离开了洛阳府。
而段维泽也向大牢内走回。
众人两头看了看，纷纷去追宇文怡。
段维泽回到了大牢，麻木的穿过三道门，回到了凌茵的牢房。
可看到凌茵后，察觉到她的手臂有过一挪动，莫名的激动下，赶紧握起了她的手，可还是那样冰凉，不过却再次感到了柔软，段维泽又去动了凌茵的四肢。
“顾师傅，来一下。”
狱卒顾全跑着过来。
“段兄弟怎么了？”
“她的身体又变软了，这~”
“哦，段兄弟，人在死后，身体会先变得僵硬，之后又恢复柔软，这是正常的。”
“…哦，我知道了。”
“过不了多久，恐怕还会有尸臭，段兄弟若是需要，我可以拿袋子来，以防味道散出。”
段维泽愣了一下。
“…等有味道了再拿来吧。”
顾全走了，段维泽继续静静的看着凌茵，多么希望时间从此凝固，凌茵的身体迟早会腐烂，美丽的她只能存在于自己无法忘记的记忆，现在能做的只有多看看她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白穆来了，冲段维泽了头，便又离去了。
段维泽也明白，别人认为自己的失落来自于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功劳打了折扣。这帮自己做了掩饰，便由他们去了。
而自己现在真正想要的，是有机会去证明凌茵所的那些话，无论是实话，还是谎言，都愿意接受，只想确认一下。
但这需要凌茵还活着，已经不可能了。
。。。。。。
一天后的黄昏，洛阳北郊的墓地，段维泽在奋力的挖墓坑，旁边的尸体袋传出了淡淡的尸臭。
顾全想要忙帮，但段维泽示意由他来就好了，自己想要将凌茵埋的更深一些，以免再受打扰。
顾全奇怪的看了看段维泽，转身返回了洛阳。
天已经很黑了，凌茵被段维泽亲手葬下，泥土已经填回，看着没有墓碑的坟头，段维泽还是迟迟不肯离去。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和凌茵一同来客栈的还有一个人，她是谁？
自己能不能找到她，从而来证明凌茵所的话？
只是要如何找呢？
而似乎唯一的方法便是投靠鲁王，他似乎是在带队找寻魔门中人。
自己若能得他看中，加入他的麾下，便可以参与和魔门有关的事情。
这是自己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若凌茵真的是被魔门杀害，自己一定要替她报仇，不管她是不是什么盟主！
……
（净念禅院）
看着手上的两张宣纸，李晨不禁感到奇怪，已入山门必然是放弃了尘缘，可他却还写着这些像是世间情爱的字句。
再次看向了亭中背对着他的那个灰衣僧人，静止的背影似乎透出了孤独和忧伤。
李晨静静的走入石亭，将两张捡起的宣纸压在了石桌上。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去打扰他，最后决定放弃，转身向来路返回。
在就要进入竹林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话。
“你来禅院所为何事？”
李晨停下了脚步，声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让自己有些迷茫，四周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那个灰衣的僧人，确认此处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师可是在问子？”
对方并未回话。
“子李晨，空有佛家真气，却不懂如何使用，经不离大师推荐，来这里学习功法。误入此处，打扰大师清修了。”
对方还是静静的没动，李晨刚想告辞，却发现对方的身影分成多道灰影，快速飘向自己，凌烈的气势迎面而来，李晨大惊下后退，两股真气一左一右向自己袭来，下意识的双掌齐出封挡。
可当交击之时，左掌对应的劲气变得更加的猛烈，而右手遇到的劲气却变得阴柔至极，一触下开始撤回形成了拉扯之力，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撕成两半，难过的想要吐血。
左臂内攻来的真气已然抵达肩部，全身的真气自然汇向了心脉来抵御。
而两股真气在肩部的经脉内冲撞后，攻来的真气又沿左臂经脉撤了回去。
李晨向左转了一圈，停了下来，单膝跪下，右手撑地，第一次感到心有余悸，若对方真有杀意，自己已经死了。
左臂还在发麻，禁不住在发抖。
“你~没有谎。”
李晨抬头再次看向那个僧人，他还在刚才的位置，似乎从来没有动过。
但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了，这个僧人实在是与众不同，对方既然是净念禅院的僧人，那么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只是这个试探实在是…真实。
灰衣僧人转过了身，李晨看到了他的容貌。
身形高挺笔直，面容潇洒好看，目光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明显有别于其他所见到的僧人。
“你想学什么样的功夫？”
灰衣僧人的问题让李晨意外了一下，才有的一不满消散了。
“呃~能控制真气进攻的功法，我现在只能防守，可否请大师指。”
灰衣僧人的目光凝在了李晨的身上，李晨感觉自己被看了个通透。
“佛门真气最难控制，禅院的僧人很少传授别人功夫，因为那不会有什么效果，佛门的武功靠的都是自悟，因此若想练成一种功法，往往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而你能在禅院待多久？”
“……子是禁军下属的一名千牛卫，还有公职在身，恐怕最多在这里待个十天~半月的。”
灰衣僧人冷酷的眼神生出变化，露出缅怀回忆的神情，语气显的更加平静。
“对我来足够了，我可以教你，但学成后，你要为我办一件事。”
。。。。。。
未完待坑
十章的正线终于编完了，接下来,邪线走起~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像我一样喜欢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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