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小
泪痕犹存，但是那笑靥却是如娇花绽放，水汪汪，霎时间，竟是让酒吧的七彩霓虹都有些失色。
苗玉香本就是美人，此刻的模样，更是百媚丛生。
何凝冰呵呵笑出声来，道：“小苗妹妹，日后你会感激姐姐的。好啦，姐姐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哦！”
林逸默默站在一旁，仿佛木头，实则是完全傻掉。
当下的一切，令林逸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颠覆。
何凝冰这次倒是走的干脆，曼妙的身姿走出霓虹灿烂的酒吧，从林逸的视线中消失。
林逸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凭心而论，他是真不认同小师叔何凝冰的调调，然而，他多年跟何凝冰相处总结的经验告诉他，何凝冰的话，绝不是玩笑。
“你在等什么？”
苗玉香忽然靠到林逸的身边，娇躯紧贴而上，纤纤玉手在林逸的胸前滑过。
林逸却仿佛受了惊吓，向后退了几步，苦涩地看着苗玉香，道：“你完全不用这样的！”
“那，我要怎样？”
苗玉香王吧台上一靠，已不在捏紧被林逸撕坏的衬衫一摆，任凭衬衫自然地半遮半掩。白皙的肌肤在霓虹灯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美感。
“我曾经试做天的公子，原来，是那般的弱小。”
“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我没有那个资格！”苗玉香哑然失笑，“我是孤女，自小被公子的家族收养。和我的那些姐妹一样，我们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今天，公子将我送了出去，那么，我的人，我的命，都将属于你！”
“这跟我什么关系？”
林逸直翻白眼，明明是小师叔把你要了过来的。可是，这话，林逸是不能说出口的。眼下的苗玉香明显是钻了牛角尖，若是言语说得过激了，没准儿她会干脆想不开。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古来有之。
“好吧，我给你自由！”
以势压人，高高在上，林逸还是有些不大习惯。他习惯于用拳头说话，习惯于直来直去。当下的场面，非他所愿。
“呵呵，你觉得，你能给我自由吗？”
苗玉香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林逸注意到苗玉香的表情，心头一阵火起，厉声道：“你觉得我不能？”
“你不能！”
苗玉香倒真是不留情面，无情而直接地揭开了一切遮掩的美好。
“让我家公子屈服的是何局长，不是你。同样的，在何局长面前，你的话，也是无效。换言之，如今的我，需要服从的是并不是你，而是何局长！”
“那么，你真打算跟我上床？”
“为什么不呢？”苗玉香脸上露出微笑，“你的出身，想来也不差。反正像我这样的出身，不是被送给你，早晚也会被送给别的什么人。既如此，你长得也不差，又年轻，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跟了你，未尝不是我的运气！”
“你倒是想得开！”
林逸长出一口气，这一刻，他忽然很想醉一场。一醉解千愁！
有美女送上门，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一件美事。可是，这件事情掺合了太多的因素，尤其是林逸自己没有选择权，这让他很窝火。
“你在生气？”
苗玉香再次靠近林逸，丰腴娇躯紧贴而上，小手一上一下。
林逸的身体瞬间崩紧，下意识地就想将苗玉香推开。苗玉香却是贴的更紧密，红唇凑到林逸的耳边，低声道：“其实，你不该生气。”
“我为什么不该生气？”
林逸强压下自己的本能反应，额头隐隐见汗。
苗玉香轻声低语，道：“若我是你，身边有人为我想这么周到，我只会高兴。不是谁都有那个命可以做大少爷。你，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觉得丢了你男人的面子？呵，面子这东西，对自己在意的人，真的重要么？”
林逸不言语，默默听着苗玉香的言语。
“若是我没看错，你对何局长的感情，不一般吧！否则，以你的实力，需要像个听话的小朋友一样么？”
“你这是在挑拨吗？”
“不是，我只是在羡慕！”
苗玉香的确是在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她是孤女，自小被父母抛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在被收养后，虽然有着锦衣玉食，但是，从小她们就知道，她们活着，只是为了满足公子的各种需求。
她们受了很多委屈，她们渴望被人照顾。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们只是一群被特意训练养大的棋子，工具。
她们的公子倒是经常会关照她们，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公子死心塌地。只是，她心中始终都明白，她只是工具，就算是公子对她再好，也改变不了她有可能成为弃子的结局。而今，她果然是被公子舍弃了！
“我也是孤儿！”
林逸淡然开口。在某些时候，他能理解苗玉香的心境。只是，他的生活却一如苗玉香所言，是被关照着长大的。即便他是男生，也不曾被多么苛刻地对待，除了小师叔的捉弄。然而这种捉弄，却让林逸与何凝冰之间的关系，格外不同。
很多时候，林逸也弄不明白自己对何凝冰究竟是什么感情。他记得，小时候，曾经说过，长大了要娶小师叔当老婆的。
当时闹了不小的笑话，似乎也是从那之后，自己被捉弄的次数少了很多。
“你打算跟我就这样到天亮吗？”
苗玉香打断了林逸的思绪，娇躯缠上林逸，“天快亮了呢，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何局长责难呢！”
“放心，她不会有机会的！”
林逸忽然笑了，心中的烦闷暴躁在一瞬间消散。
苗玉香美眸瞄向林逸的面孔，却见林逸的脸上闪烁着一种别样的自信。他的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欲念。
“你？”
“我不会强迫你！小师叔那里，我自有说法！”
苗玉香的那一番言论，让林逸回忆起了许多模糊的记忆。尤其是想到小时候说要长大了娶何凝冰做老婆的那一段，林逸的脸上洋溢着释然解脱的欢欣。
曾经模糊的记忆啊，林逸的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泽。脑海中，那调皮的小女孩，憨憨的小男孩，两个小小的身影，越发清晰。
耳边恍惚响起了曾经几次跟何凝冰通话时的手机铃声。
那一首《小小》！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稚嫩的唇，在说离分，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小小的别扭惹人疼。小小的人还不会吻，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著小小的永恒。”
“小师叔，你这是怕了吗？”
林逸脸上浮现邪魅的微笑，儿时的笑语，他藏进了记忆的深处，以为小师叔已经忘记。此刻才知，原来他的小师叔一直不曾忘，不断在提醒着自己。
“你好像很开心，想到了什么吗？”
苗玉香有些微微的诧异，林逸的表情变化，还真快。
林逸微微笑着，道：“是啊，想到了一些事情。好啦，既然铁手已经完了，你的那位公子也已经放手。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认命地跟着我吧！”
“你不是不要我吗？”
苗玉香轻哼，林逸的心情是好了，但是，她却明白，错开今日，再想林逸和她发生关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更不知需要何等的机缘。一时间，苗玉香的心忽然有些乱了，仿佛，她已经失去了眼前的男人。
“怎么？怕我不要你？”
林逸嘻嘻笑了，道：“不用担心，我要你。只是，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苗玉香瞪向林逸，她不想就这样放手。路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虽然她对林逸并无感情，然而，感情却是可以培养的。何况，林逸的确是不错，长得帅，有有前途，看起来还挺有担当。这样的男人，可是很稀罕的品种呢！
“顺其自然吧！”
林逸摆摆手，不打算再讨论这个问题。他看了苗玉香一眼，“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对你不管不问。只是，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些感情的。若不然，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是吗？那你刚才还撕了我的衣服？”
苗玉香白了林逸一眼，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衬衫。
林逸表情瞬间变得很尴尬。难道他能说自己这是被人坑了吗？想到那个混蛋的夸夸其谈，林逸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暗自发誓，再看到那家伙，一定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
“那啥，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我觉得这就是正事！”苗玉香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逸，待看到林逸的表情越来越纠结，她嗤然笑出声来，“好啦，不逗你了！你要我帮你掌控花城地下世界，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东城的瘸子三，南城的肉屠子，都是我的人。只有温泉山的光头老六是个麻烦！”
“光头老六是谁的人？”
“沈倾空！”
苗玉香淡淡开口，“沈倾空在温泉山搞了一个温泉度假村，光头老六是他的合伙人。温泉度假村的一切都是光头老六的人在打理，很多人也都以为那是光头老六的产业。事实上，那是沈倾空的产业。光头老六只是他推出来的棋子！”
“你的公子是谁？”
林逸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苗玉香也不隐瞒，道：“吕文！花城吕家的大少爷！”
“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林逸还是有些吃惊。
“你知道？”
“听说过。听说他就要跟花城第一美女沈璧君成婚？可对？”
林逸微微笑着，关于这个吕文，他没来花城前就听说过。只因吕家并不是一般的家族，而是传承古武的古武世家，吕文是吕家年青一代的领军，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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