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署长陆宣

虽然卓君元被告知不用参加龙江郡的少年书法大赛半决赛了，但他还是收到了黄书博的邀请，要他一起去龙江郡看看那里的比赛，而且有几位东北道的书坛大家想见识一下他写的字。??八    一中??文    网  ??

        卓君元正好有事要去浑江市，又觉得没什么借口。黄书博要在浑江停留一段时间，借口有了，对程城等人交待了一番，准备出。

        见卓君元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黄书博很高兴。到了浑江市便用他的名义在浑江宾馆开了间房把卓君元安顿下来，叫他在这里先待两天，自己处理一些小事，然后再出去龙江郡府。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在到达浑江的次日上午，浑江市大月佛森林公园里，卓君元背着手站在一处半山腰的观景台栏杆上望着远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善芳站在他身后不远，见卓君元问话，整理了一下这些天的观察所得：“他的行动规律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这个人的生活习惯和工作习惯都比较严谨，每天下午的时候应该有一次接近他的机会，只是……。”

        她看了看脚下那个脸上还挂着痛苦的表情，已经昏过去了的特务：“只是这些钉子如果一直不放手的话，怕接触了他，也会变成一步明棋。”

        冷脸美女很苦恼，接到了全面撤出监控的命令后她还是很不甘心的派了几个钉子，结果那个叫卓君元的小孩儿竟然放弃了顾忌。派一个打晕一个，然后放一张写着“不要烦我”的纸条就走。

        她试了很多侦查手段，连远程摄像监听都用上了，只要设备一开，那个怪物就会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监控方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放马过来啊，跑那么远干什么”。

        要不是军情总署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让她无法调动更多手段的话。她真想利用军事监控卫星，看看这小孩能不能现太空里的东西。今天最后派上一个人，如果这个人都不行的话，那她就打道回府，不和这个怪物玩下去了。

        这个倒霉的人就是刘博，监控里只看到卓君元闪了下身子，这位军情总署东北情报处的头号特工就软趴趴的倒下了，然后那怪物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望了过来，带着不屑、挑衅的光芒。让冷脸美女就要抓狂，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手下收拾东西，闪人。

        卓君元在半山腰上感受着那种参杂着无奈、颓废、沮丧等情绪混杂的气息慢慢远去，纵身一跃从栏杆上跳下来：“不用管那些钉子，他们撤了，下午就行动。”

        “撤了？”善芳满脸的不可思议，人家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一次行动都没有就撤了？不知道心里是为了那些准备了很长时间的应急方案失去了价值，还是为了对方突然撤走的举动，她叹了口气：“我这就去准备，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今天就能把事情办成。”她还是对那些特工不放心。

        卓君元笑了笑：“你不相信我？”善芳赶紧澄清：“我没有怀疑卓先生的意思，只是担心这些人出尔反尔。”

        “哈哈”卓君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出尔反尔，人家又不是和你商量以后才撤退的，当然可以出尔反尔。没关系，我有的是可以选择的目标，如果他被蒸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卓君元说一个什么街边卖地瓜的呢，可清楚的明白对方是谁的善芳可就心中冰冷了，暗道：“这么一个位置的人物可以说放弃就放弃，那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6宣，原浑江市警察署副署长，第一个在浑江大字报事件生后带队下去收缴传单和恢复现场秩序的警察部门官员，现在是浑江市警察署代理署长。

        其实这个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道理是怎么都轮不到6宣来坐的，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就连远在漠北郡的犄角旮旯里都盯着浑江，他也算表现积极，上了不少报纸。再说现在浑江太烫手了，如果上面那些头头脑脑的再塞过来个心腹手下把这个位子顶上，那可真是自己没事找抽了。

        6宣每天下午都会去瑶瑶咖啡屋包一个单间，然后一个人默默的坐着，没人知道为什么！时间一久，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

        和往常一样，他准时来到这里，可能是习惯了咖啡屋的位置，所以他并没有抬头看。

        上面的招牌已经换了，图案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瑶瑶咖啡屋五个大字依然存在，只是在左上角出现了一个“自然风娱乐连锁”的标志。

        “谁让你进来的？”包房的门被打开了，6宣没有动，屋子里很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他躺在沙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脑后。

        “张天宇死了，所以这里换老板了。他以前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更换主人，包括你这个曾经属于他的‘物品’。”

        屋子里多了两个人，靠墙站着一个美丽而充满了危险的女人，她前面有一只高脚凳，凳子好像是特制的，很高，上面坐着一个可爱而充满了宁静的小孩儿。

        听到这话，6宣慢慢的坐了起来：“虽然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是一个小孩儿来接收我。呵呵，命运真会开玩笑。”

        “那你以为会是谁？雪域的那些老毛子？倭桑的游击队？还是某些神都的大人物？”卓君元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只是个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物，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心态，要有自知之明，懂吗？”

        这是小孩儿说出来的话吗？房间里太暗了，阴影笼罩在高脚凳上，6宣有点看不清楚前面是什么人。

        “啪”

        一束手电筒照出光线从善芳手中射出，在昏暗的房间里带着刺眼的光芒射向6宣，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眼睛。

        “你是不是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就喜欢用这种办法？”卓君元从灯光里走来，终于露出一张笑脸，但是在灯光的效果下就像修罗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面目显得诡异、狰狞、苍白而可怕。（大家试着在黑暗里把手电筒打开放在下巴上。对着镜子就知道什么效果了。）

        6宣并没有害怕，他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喊道：“我不是犯人，我不是，你们这些混蛋，都是你们逼我的。”他抱着头慢慢的坐回了沙，然后把膝盖也蜷缩起来，在黑暗里的唯一光柱照射下，就像一个可怜而委屈的孩子。

        “哦？你猜猜我是谁？”卓君元并没有因为他的样子而产生一丝怜悯。

        6宣呆了有十几分钟，才抬起头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白水那个可怕的小孩儿，你杀了很多人，连张天宇也是你杀的。要不然你不可能找到我，对不对？”

        见6宣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卓君元心里有点纳闷：“先不管你是如何猜到我的，如果是老毛子或者是倭桑的游击队，你怎么办？”

        6宣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笑，显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些：“怎么办？两个办法，如果不死就去自，如果他们威胁我，那我就和他们拼了。我一死，自然会有轰动效果，拉起萝卜带出个坑，他们也别想跑。”

        “嗯！”听着6宣说了这些明显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后卓君元很满意，他最恨忘宗叛祖的人，当年刘邦和他打仗都可以放人一马，但是刘邦竟然请来楼烦的蛮子，卓君元大怒，生撕了一个吓跑了一帮。

        既然他不投靠国外的势力，那现在看自己是个小孩能怎么想？卓君元问道：“那我呢？你准备怎么办？”

        6宣苦笑了一声：“你是秦人，根据那天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出现对我不利的证据，我猜你手里还有些东西。再说你现在是威名在外，道上都知道，张天宇差点让一个小孩儿给杀了，而且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死的人太多了。本来麒麟帮的士气就散的差不多了，就算不来这么一把火，也是元气大伤。我还能怎么办？还没活够呢，当然是效力与你喽。”

        “你很聪明，看来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不过我手里可什么证据都没有，别把张天宇那个笨蛋的做法安在别人身上，留下物证？”卓君元冷哼一声：“等着让别人大字报吗？”

        卓君元歪了歪嘴：“我需要用到什么人，在那份资料里记住他的名字就行，至于你们那些破事儿。说实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不听话，我有很多办法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然后再换一个，你认为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6宣站直了身体：“我知道你叫卓君元，报纸我看了，书法神童。只是我怎么称呼你？”

        卓君元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他突然站到沙前的茶几上伸手卡住了6宣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我现在想改变主意了，知道为什么吗？”6宣使劲的蹬着腿，他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正在飞快的流逝，相当的快。但说实话，他真不知道卓君元为什么要这样做。

        “告诉你，我的手下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看不起我？既然你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那我就成全你。”卓君元的手一点一点的用力，他非常喜欢看着对自己不恭的人慢慢死去，特别是那些自以为很有用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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