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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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妈妈和月鹃主动退下，将寻青和寻飞唤到外间血色末日全文阅读。吴妈掀起半边帘子，“夫人，寻青和寻飞外面了，你有话就说吧，说话需小声些，别伤了气血。”
寻青外面问道，“夫人，现要我们怎么做？”
寻香里面小声道：“让祖父给朝中去封信，说我生孩子了，待孩子满百日后就进宫。信由飞叔和迁叔送去皇城。”
“那老爷被赐婚事怎么办？”寻青外面着急地道。
寻香道：“铃儿说了，会设法帮沛林推掉婚事，若是皇上和太皇太后迫得太紧，她会帮助沛林离开皇城。”
寻飞问；“夫人。先不说铃儿进宫后是否会变，只说铃儿有那能力阻挡和帮助老爷吗？”
寻香道：“可是现谁能阻挡皇命呢？而且有太皇太后竭力支持。所以，大家不要惊慌，先让祖父往宫里送信再说。待孩子满月后，我可能真得进一趟宫。”
莲儿急得脸都变形了，“若是老爷被迫娶了罗将军女儿怎么办？别说你受不了，就是老爷自己都会以死相拒，老爷和你可是有盟约，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妻子共白首，依他性格定会宁死不曲。”
寻香道：“另有一事，大家不知，铃儿下个月也要生孩子了，皇上现很宠爱她，若是她生个儿子，皇上对她定会百依百顺。我们要相信铃儿。这一次往宫里送信，飞叔你亲自跑一趟吧，铃儿那里你得去一趟。”
寻飞道：“那我这就叫寻迁回来，一起下山！”
寻青道，“我能做些什么？”
“寻迁回来了。”程妈妈外面走廊上高声叫道。
寻迁听说有事，从外面进来，对着内门半卷帘子。高声道：“夫人，我回来了。今日山上打到一头狍子和一只野鸟。”
寻香嗔道：“你说上山找草药，却又去找猎。我们离慈安寺这么近，却这四周杀生，对菩萨实不恭敬，你还不把它们放了？”
“这两样给你炖汤，可补身呢。”寻迁反驳。
寻青推着他往外，“夫人叫你放生就得放生。现老爷有难，怎么可凭添杀业？”
寻迁一惊，“老爷有难？出什么事了？”
“先去放了那两条生命再说！”
这次恐怕得用上金碗。寻香佯称要解手。吴妈妈屋里拉下隔帘，寻香取出金碗放床下榻柜里。
寻青和寻迁放生回来。寻香吩咐吴妈妈打开榻柜，“把八只金碗拿出来。让飞叔他们带去皇城。这一次金豁然肯定要派用场。”
吴妈妈看着榻柜里金灿灿八只金碗，连忙取出来，用个小木盒装好，心中却叹，这次上山。屋里家俱全由她亲自收拾过，夫人物品全由她亲手经办，并未见夫人将金碗交于她，此时却神奇地放了榻柜里，显然刚才夫人说解手是遮掩。
莲儿也知夫人本事，都不说破。想着金碗背后秘密，又喜又忧道：“我们都忘了这金碗可以保命。这次老爷拒婚必会会惹怒皇上，有了金碗便可保命。可是皇上要取老爷命。一计不成，必然又使一计，只怕八个金碗都不够用。”
“所以。这次我才让迁叔也去皇城。到了皇城后，迁叔不要去老爷官邸，不要早早暴路有带金碗事……”寻香一番仔细吩咐。方让寻飞和寻迁下山办事。
事情没有彻底转变之前，众人心里都有一个疙瘩。
莲儿眉头紧皱。安不下心来，“若是此时我们身子好了，一起去皇城与老爷同舟共济，也许会好一些。”
“八只金碗至少够拖上好一段时间。而且皇上不能做得太明显，短短时间里，接连迫得沛林用掉八只金碗来保命吧？”寻香笑道，“至少可以拖到我们身子好了后，到那时，我亲自去一趟皇城，无论如何要设法帮着沛林脱离朝庭。我们现赶紧恢复身体才是正经事。老爷那边事，让金碗、铃儿、太皇太后先挡着。”
吴妈妈被寻香谋算逗笑，“你果然不愧寻老将军后人，遇事不乱，还办法多。”
寻香摇摇头，“全仗祖上有德，留下八只金碗福荫，否则我也一展莫筹。”
吴妈妈点头道：“夫人说得。眼前，你们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却说寻青将寻飞和寻迁送到竹林外，他们马下山，下午便到了寻园。
寻香上山生孩子，莫氏便带着明强和笙儿搬到怡和居住下，以掌管家里大事。此时明强正墨远斋里读书，笙儿屋里跟着青儿做针黹。
莫氏正盼着寻飞回来，月鹃上山后，她把白勇女人张氏和郑富生媳妇刘氏带身边使唤。秋菊和秋惠一个都被派去了制茶。
刘氏穿着身墨绿花袄，奉命一直大门处守望，见到寻飞他们风尘赴赴回来，赶回屋报信，“老太太，飞叔和迁叔一道回来了。”
寻迁都下山了？看来香儿是想到办法了。莫氏猜这次寻香应是把金碗都拿出来了。
寻飞和寻迁抱着木盒来到怡和居客厅，见过莫氏。张氏一个看着门，一个走廊外看着进出人。
寻飞把夫人主意说了一遍。莫氏打开木盒，看着金灿碗，叹道：“若是皇上一心要沛林命，八只金碗不足用。唉，眼前也只能这样。寻飞你这就进城找老爷写信去。”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谷庭仪头戴乌纱，身着宽大三品官袍，大步推门进来，外面吹进一股冷刺风，莫氏得瑟一下，看眼灰暗外面，“这天气真是冷得要人命。你怎么这时就回来了？是没事，还是没心情理公事？”
莫氏拿起块布，帮他打了打身上。
“没心情理公事！”谷庭仪摆摆手，坐下，看着寻飞和寻迁，“寻迁也下来了？香儿可有把金碗拿出来？”
莫氏指着圆桌上打开木盒，嗔道：“进来也不长眼瞧瞧，这不是金碗么？”
“好。”谷庭仪拿起一只小号金碗，轻轻摩娑着，“唉，还是寻老将军功德无量，当初这套赏赐，今日果然能救后人命。不知香儿计划怎么样？”
莫氏把寻香想法说了一遍。
谷庭仪放下金碗，站起身，手背背后，不断踱步，“龙凤胎事有很大隐患，大问题莲儿不肯进宫，若是将来被皇上知道，若要怪罪，寻香罪极大。若是莲儿肯进宫，让皇上看孩子份上，能帮上大忙。”
寻迁道：“此事不可。夫人说过，若是太早让人知道莲儿生了龙种，只怕会招来很大祸事。嘉仪娘娘下个月要生了，为了防患各官妃嫔，现每日住太皇太后寿禧宫里。”
莫氏眼里掠过喜悦，“是呀算来铃儿也要生了。如果铃儿生个儿子，将来只要她要保沛林，那便没多大问题。”
谷庭仪皱着眉道，“怕就怕她生个女儿！现皇后盯她盯得很紧！我看我明天还是与寻飞他们一道去一趟皇城。”
“你不理公务了？”莫氏问。
谷庭仪道：“谷老三现还算争气，秋天考到皇榜上十三名，虽不是前三甲，可是入了皇榜，均为国家重用之才。之前让他下地吃苦，果然有用，说话比原来实，做事也比原来沉稳，连脑子都好使了些。他争气，我这当老子也不能太过刻板，所以我已经把他调上来协同张副尹处理公务。张事尹这个人还可以，我准备将来退职时推荐他做府丞，让谷老三接他位置。”
寻迁道：“夫人有吩咐过。此次去皇城让我暗中跟寻飞同去，不可太张扬。谷大人若是要去……只怕到时一不小心把多人陷入迷局中。”
“是呀。我不同意。你外面有个照应。而且山上现只有寻青护着香儿他们，你又走远了，我不放心。我管管家里事可以，可是有事一来，哪里拿得了主意？总不能，让我上山找香儿商量吧？”莫氏直摇头。
寻飞道：“谷大人，你留家吧，好几面兼顾着。有什么大事，才有人拿主见。你就按夫人意思，写家信吧。”
谷庭仪思虑一阵，进里屋写好信出来，“你们明晨一早走吧。今天风大，我怕晚上要下雪雨。”
寻飞接过信揣进怀里直摇头，“我们回屋收拾一下就走。拖一夜，老爷便多一分危险。”
“辛苦你们了。”莫氏从炕桌下木盒里拿出一沓银票，“这是三千两银票，你们拿着应急。”
寻迁接过银票，和寻飞回了屋里，收拾好，寻迁易容成一个老头，和寻飞分头向码头奔去，搭上往北船离开巡城。两人路上装作不认识一般，只是彼此暗中照应。
夜里，果然下起雪雨。寻迁和寻飞担心会下大雪，好次日上午停了，但船行得很慢，四日后才到了皇城。
皇宫坐北向南。北方城镇里建筑多巷子弄。沛林官邸城东中央。城东为仕官密集居住地。寻飞带着家信回到杨府，寻迁则以茶商身份城东文来客栈住下，以进退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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