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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夜里,清姿睡得极不安稳,总是被恶梦缠绕。睍莼璩晓

        她不断地梦到洛家被大火焚烧,梦到哭天抢地,凄厉哀嚎的声音。

        梦到轩辕靖南的长剑狠狠穿透自己的胸口时的那种痛和绝望。

        梦到刚出生的孩儿被轩辕靖南狠狠地砸向地面,头颅破裂,脑浆与血水流了一地,孩子那纯净的双眼还睁开着,似在质问她这个做娘亲的为何不保护他。

        这些画面,全都交织在一块,激发着她心里滔天的恨意於。

        她如同身在地狱,言语无法形容她的害怕和恨意。

        突然,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洛家那荒废凄冷,鬼气森森的宅子里,四周,有黑烟缓缓升起,她一袭白衣站在长满荒草的假山上,看到许多人突然冲进院子里,这时,大黄带着一群狗崽龇牙裂齿地冲了出来,冲着那些人吼叫,嘶哑。

        这些人将大黄和那些狗崽赶到一个角落,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大黄它们被砍掉头颅,血水浸湿了脚下的泥土祝。

        她想冲上去赶走这些人,可身却像是定在了那里,不管她多么用力,她没办法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大黄和那群狗崽就这样死在眼前。

        直到那些歹毒的人将狗儿们的尸体拖了出去,她仍无能为力。

        她又急又恨,咬着牙仰天大叫了起来。

        “啊....”一声充满愤恨的吼叫,将顾连城惊醒。

        清姿也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上的衣衫已经汗湿,脸色苍白,汗珠从发间滚落,她神情依然痛楚愤恨。

        “姿儿,怎么了?是做恶梦了?”顾连城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询问令她缓缓回神。

        “嗯。”她点了点头。

        顾连城下床,拿了块帕子过来将她脸上的汗抹净。

        又将她搂进怀里:“好了,没事了,有我在身边呢。”

        清姿却是恍惚地靠了过去,心,仍有余悸。

        方才那个恶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她好像就在现场看着那一幕发生似的。

        这一睡,她仍是心神不宁,直到天亮才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顾连城起床时,有些担忧地看着睡得不太安稳的清姿,又交待了锦瑟几句,便往宫里去了。

        一整天,清姿都感到极不安稳,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思及昨天夜里做的那个梦,放下笔唤来灵巧儿:“你去洛家看看,大黄它们在不在?”

        灵巧儿疑惑,却不敢耽搁,转身便跑了出去。

        锦瑟从外头拿着一张请帖进来,看到急匆匆的灵巧儿,想要唤住她却已是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无奈,她只好走进了书房。

        “小姐,这是方才陈国公府二公子陈泰叫人送来的。”

        清姿皱了皱眉,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眼底渐渐泛起了一层寒冰。

        锦瑟见状,不由担心地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清姿声音微沉地道,将请帖收好,转身走出了书房。

        城郊的东柳河畔,绿树成荫,即使在这酷署的夏天仍是凉爽舒适。

        河畔有一木庐,临水而建,往常都是些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在此呤诗作画,附庸风雅之所。

        今日,这里却被重兵把守,木庐前架着一个火架,浓烟滚滚升上天空,远远地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

        清姿下了马车,目光落在那架在火架上的动物,眼底的冷色更盛。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身后跟着锦瑟还有顾连城一直安排在身边保护的四名侍卫。

        方走进木庐,清姿便看到陈泰躺在榻上,身边依偎两名袒胸露ru的妖娆女子,一只手正抓着一只烧熟的狗腿大口的啃着,另一只手伸进了一名女子的胸口狠狠地揉抓着,那女子疼得难受,却又装作一幅很是享受的模样轻吟着,涂满丹红豆寇的双手探入陈泰的下身抚摸着,模样极其yin乱不堪。

        锦瑟瞧见这一幕,吓得捂着嘴躲到了一名侍卫身后。

        然,那四名侍卫倒是受过特别训练,见到这一幕毫无表情,只警惕地环视四周。

        清姿只是轻轻一笑,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目光落在抬眼便能看到河畔风光的木庐,再看向旁若无人,举止浪荡的陈泰,眼底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二公子把我请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幕么?若是如此,二公子何不索性在我面前上演个人肉大战?也许那样我会更有兴趣些。”

        清姿这番话,可是吓坏了这屋里所有的人。包括站在她身后的四名跟门神一样毫无表情的侍卫。

        陈泰更是差点被口中的狗肉呛得个半死,待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狠狠地将手中的狗腿扔到地上,身边的两名女子也被他凶狠地推倒在一旁。

        “原来二公子就这点伎量,说出去难道就不怕笑话么?真是可惜啊,陈国公也算是一代枭雄,生出你这么个尽给他若事生非的儿子,真是名声尽毁。”清姿冷笑了起来,每一句话无不像利箭般戳中陈泰的心窝中。

        陈泰怒火中烧,起身就要朝清姿动手,只是,清姿身后的侍卫更快,手中一把长剑唰地一声便挡了过去,剑还未沾到陈泰身上,剑气已将他掀翻在地,竟生生地压垮了一张红木桌子。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守在木庐的士兵纷纷冲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瞪着清姿几人。

        清姿却是淡淡一笑,慢悠悠地坐了起来,走到陈泰身边,顺便捡起了方才被他扔在地上的狗腿。

        “二公子,浪费食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虽然你如今锦衣玉食,不知何谓饥饿痛苦,可保不了你一辈子都能过得这么顺风顺水,所以,还是珍惜食物,免得日后想吃都吃不着。”她将手中的狗腿失到了陈泰的脸上,才又站起,坐回了椅子上。

        陈泰痛得龇牙裂嘴,若不是方才那名侍卫手下留情,现下他怕是已被剑气震得内脏断裂而死。

        他挣扎着爬起来,凶狠地瞪了一眼清姿,这才向旁边那两名女子吼道:“都死了吗?还不快来扶我。”

        那两名女子这才张惶地跑了过去,将他扶到了榻上。可才将陈泰放下,两人脸上便被狠狠地甩了个耳光。

        痛得两人又哭又叫,捂着脸害怕地躲在了一边,看着陈泰的目光如同看到牛鬼舌神一般恐惧。

        清姿只是冷眼瞧着这一幕,等着陈泰说话。

        待发完火气,陈泰才目光阴狠,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间看向清姿道:“沈清姿,你猜小爷昨日在街上看到了什么?”

        清姿挑眉,一幅无辜的眼神道:“二公子这是要让我猜迷么?”

        陈泰见她故意装糊涂,恼怒地咬牙道:“你少在这里给小爷我装糊涂,你说我现在若是告诉沈建安你在洛家养了一群狗,他会把你怎么样?”

        清姿却是轻轻一笑,神情极为不屑:“二公子,我想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上次拿这件事威胁我的人,如今脑袋已经搬家了。”

        陈泰先是一愣,却以为清姿是在有意吓唬于他,只是冷笑道:“你这些话吓我没用。”

        清姿抬手,掩嘴轻笑,如轻铃般的声音在木庐里悠悠响起,动听极了。

        众人有一阵恍神,眼前的女子明明已经变得丑陋不堪,可是声音却是依旧如此动听,着实叫人着迷。

        就连陈泰,也被这笑声扰得心烦气躁,一股灼热之气喷涌上来。

        “你笑什么?”他忍着心头的火气,粗声吼道。

        “那二公子是准备拿这件事威胁我做什么呢?”清姿好奇地望着陈泰,想知道他今日的目的到底为何。

        “当然是要你自行了断。否则,你说沈建安会不会怀疑丞相府这一年多来遭遇的恶运全是由你一手操控设计?”陈泰眼底渐渐有抹兴奋得意之色涌现。

        “哦?二公子可有证据证明?”清姿却是不以为然地反问。

        “哼,这种事情何须证据?就凭着沈建安对洛家干的那些事,凡与洛家有一丝牵连者必死无疑。”陈泰自信满满道。

        “那些事?是哪些事?我怎么没听明白啊!”清姿无知地睁着一双眼望着陈泰,就像个好奇的小孩。

        陈泰明知她在故意装傻,却又说不出当年陈家与沈家还有景王一同陷害洛家之事,气恼至极,最后怒极反笑道:“哼,不明白么?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清姿只是眯起一双笑眼,淡淡地看着外面那整只被烤熟的狗:“这些狗...二公子吃了难道不怕得疯狗症?”

        陈泰正在得意之际,陡然听到这话,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涌,恶心泛上心头,却是强压了想吐的冲动,黑着脸冷笑道:“这些狗好得狠,小爷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从洛家找到这群畜牲,不吃进肚里可是太亏了。”

        清姿眼底笑意更甚,她缓缓站起,转身离开之际,目光幽幽地扫向陈泰:“二公子,那你可记得要多吃点。”

        说罢,不管陈泰放不放人,便朝外面走去。

        陈泰来不及回味她方才那番话,只见清姿要走,可他今日目的还未达到,于是朝士兵使了个眼色。

        路被堵住,清姿看着那指向自己的长剑,只是轻轻挑眉:“二公子,你确定要这么做?”

        陈泰冷笑,走了过来,言语轻薄道:“沈清姿,既然来了,自然是没打算让你回去。你瞧瞧我这些下属,平日里在外面打仗,鲜少碰过女人,今日你和你这婢女不如留在这里,让我这些下属也尝尝乐子。”

        清姿眼底聚集寒冰,她将脸上的面纱扯掉,猛然转身看向陈泰。

        那布满黑斑的脸将陈泰吓得往后一退,脸上的笑僵在脸上,眼底露出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

        “二公子确信我这幅模样,你这些下属会感兴趣?”清姿缓缓地问道。

        再看向四周那些士兵,见到这幅容颜,一个个惊吓至极,神情厌恶。

        清姿皱了皱眉,这张脸真有这么丑?那为何顾连城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几次他还亲吻过呢。

        她心里疑惑的同时,却又感到好笑。

        陈泰咬了咬牙,凶狠道:“蒙着眼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些士兵觉得此话甚是有理,眼底不禁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清姿却是寒光一闪,扫向众人。

        准备上前的士兵被她这眼神吓得莫明地心惊肉跳,就像是看到了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一般毛骨悚然,竟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就在这时,突然头上的屋顶被什么掀开,灰尘四散,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屋顶便像是被人用刀削掉了一般。

        确切地说,屋顶确实是被人削掉了。

        木庐里的人开始惊慌不定,陈泰首先警惕地瞪向头顶。

        守护在清姿身边的四名侍卫将清姿与锦瑟保护在中间。

        “杀。”陈泰见势态不好,粗声吼道。

        士兵惊慌不定,但得到命令,攻向四名侍卫。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一股凌厉带着凛冽杀意的剑气扫开所有士兵,却并没伤着清姿半分。

        清姿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便感到腰间一股力道将她卷起,灰烟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不用看,已知是谁。

        待她被顾连城抱到外面,侍卫已护着锦瑟冲出木庐,顾连城运起内力,朝木庐直劈过去。

        只见整个被掀了顶的木庐顿时四分五裂,朝水中垮落下去。

        顿时,水中哀号四起。

        唯有陈泰冲破四散飞溅的木块稳稳地落在了岸边。

        “好你个顾连城,可知这是谁的地盘,也敢如此放肆。”陈泰见整座木庐眨眼间便被毁成这样,眼凶冒着熊熊怒火,更为顾连城的出现而打乱了他的计划恼恨,只是方才他也见识到了顾连城的本事,却只敢吼着嗓子大叫。

        顾连城咻地将软剑收回腰间,又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清姿,才冷漠地看向陈泰,幽深的眸子冷到了极点,不似往日的温润,透着一股子凶残与狠戾道:“我顾连城的女人你也敢惹,找死。”

        “你想做什么?”陈泰终于意识到了害怕,双腿不自觉地开始打颤,方才那股得意狂傲全变成了惊慌防备。

        顾连城却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搂着清姿往停在外面的马车走去。一路上,顾连城始终沉默不语,神情发沉,隐隐透着一股怒意。

        清姿知道他生气了,只得朝锦瑟挥了挥手,待她出去,才坐了过去像只小猫似地往顾连城怀里挨去。

        顾连城却是真的生气了,闪到了对面的位子上坐下,目光越发深沉。

        清姿咬了咬唇,又坐了过去,一双眼睛眨了又眨,伸手去拉顾连城的衣袖,却被他猛然挥开。

        “你...。”清姿倍感无力,心里也生出了一股怒意,索性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

        车里,气氛顿时沉凝下来,透着一种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她闷闷地看向车外,这两年多来,太过强势的她已经学不会去哄别人开心,顾连城生气,她竟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消气,索性各不理会。

        回到流盈轩,灵巧儿已经回来,见到清姿与锦瑟回来,后面远远地还跟着顾连城,不禁有些发愣。

        但想到方才去洛宅看到的,心里一沉。“小姐。”

        清姿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往里面走去,也不问洛宅那边的情况。

        灵巧儿跟了上去,进了书房,直到清姿坐下她才道:“小姐,大黄...和...”

        她不忍再说下去,怕清姿听了会失控。

        可清姿却是极为冷静道:“我都知道了。我会为它们报仇的。”

        她目光微沉,声音很是坚定,却听不出半分伤痛。

        她不是不难过,只是早已学会将所有情绪隐藏在心底,即使再多的恨和痛苦也会咬牙吞进肚子,不让任何人知道。

        从接到陈泰请帖,去到木庐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昨天的梦是真的。

        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更愿意将此看作是心灵感应。

        “小姐...这到底是谁干的?”灵巧儿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倒是惊讶于她的冷静,心里愤然,恨不得去杀了那些连一群狗儿都不放过的恶人。

        “巧儿,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清姿觉得疲惫极了,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灵巧儿还要说话,锦瑟已从外面进来,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才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小姐,便在榻上歇一会儿吧。”锦瑟拿了床薄被走了过来。

        清姿点了点头,起身往屏风后面的榻上躺了下去。

        可睡下之后,却是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心里心事忡忡,只要一闭眼,便会想起昨夜的恶梦,想起方才在木庐发生的那些事情。

        如今,连最后一点能够让自己回忆的东西都没有了。

        她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那种强烈的恨意冲破胸腔满溢出来,她缩在被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恨意,身子在不停地发抖。

        直到最后,无法控制,便将手放进嘴里,牙齿狠狠地咬在手上,可是咬得手指出血,钻心的疼痛也无法抵消这股强烈的恨意。

        顾连城担心她的身体,还是准备进来瞧瞧,绕过屏风只见清姿缩在被下,身子不停地发颤。

        他立即上前,掀开被子,只见清姿缩成一团,手指已经被她咬得出血,眼睛狠狠地瞪着前方,充满了浓烈而疯狂的恨意。

        心,如同被针扎了似的发疼,他抱住清姿,将她放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不生气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该与你生气。乖,是我不好。”

        清姿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泪水盈满眼眶,很快便像决了堤的河水,倾泄而出。

        她窝在顾连城的臂弯里,低声呜咽着,这哭声充满了怨恨和痛苦,将她这几年来所有不能诉说的哀凄全都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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