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猪尔福和猪星星
“再见，马尔福。”
“再见……晚安。”
“晚安。”我又叫住他，“等一下，我需要一个东西。”
“什么？”霍格沃兹温暖的灯光下，马尔福抱着他的一大袋玩偶回头看我，我伸手摘下他头上的一个细细的一字发卡。表演演到朱丽叶去参加舞会时，我在后台把他的头发盘了起来，弗雷德调侃我的手艺看起来还蛮娴熟，我嘴里叼着发圈说我有个妹妹。
“好了，走吧，再见，额，晚安。”
马尔福却站在原地不动，他皱着眉头，“你要去干嘛？我警告你，如果你被扣分，别……”
“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去一下天文塔，然后再去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溜溜什么的……”
我看马尔福神色越来越严肃，转身就想跑！
但是他太了解我，在我动作前就抓住了我的衣服下摆，该死！我的原装身体力气真大！
我本来想来个金蝉脱壳，又怕等会在天文台冷死，于是只好跟他那样僵持着。
他一只手拎着一大袋娃娃，一只手就那样死死拽着我的外套，金刚芭比一样。
“你到底要怎样？！”
“不许去。”
“不行！”
“带我去。”
“不行！”
“那你现在就回宿舍。”
“……好吧，我带你去。”
马尔福算是把我拿捏住了。
换了平时我肯定是要把马尔福揍哭的，但现在他在我身体里，打起来只有我被揍哭的份。
走到半路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在摩天轮那里也用的这招是不是？”马尔福笑而不语。
……
天文塔的锁不难开，但是阿拉霍洞开是对它没用的，那个发卡这会开始发挥作用了，我颇为熟练地在锁孔里捣来捣去，有一阵我感觉门快开了，但它哼哼了一声又让我接着捣。
你这小破门，真是养不熟！我在心里偷骂。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马尔福冷不防开口。
“什么？”我不想分心去思考他的问题。
“什么时候学会的，额，撬锁？”
“一年级下学期出去玩差点被拐卖的时候。”
我想也不想地随口胡扯，没有看到身后马尔福复杂的神情。
“开了！”那寂寞的小门终于被我打开。
我拉着马尔福钻进去又反锁，防止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独处”。
“好了，马尔福，是你自己要来的，等会无聊没事干可别怪我。”我无聊地把玩着袋子里拿出来的一个小粉猪玩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一百种方法自娱自乐，可是马尔福也在这里，我有点放不开。
“嘿，马尔福，看看这个小猪，多么像你！”
我想多了，我和马尔福待在一起永远热闹。
“胡说，这明明是你！看看它的圆脸跟你多像！”
永远年轻，永远鸡飞狗跳。
“哦是吗？小猪猪你叫什么呀？”我捏着小猪用搞怪的小孩声音自问自答，“我叫德拉科猪尔福，我是一只纯种小猪。如果你敢欺负我，我就要告诉我爸爸！”
说完我还学了两声猪叫，十分生动。
马尔福脸都红透了，他低下身在袋子里快速翻找着，我十分得意，坐在他旁边以胜者的姿态学着“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我爸爸会知道这件事！”“你这肮脏的小泥巴种”诸如此类。
直到他也拿出一个小猪。
该死！忘记这俩小猪是一对了，还是被我一钳子一起夹上来的！
“咳咳，”他战术清嗓子，然后也开始学着我的声音，十分滑稽，“我叫猪星星，我是来自东方的烤乳猪，我喜欢在泥坑里滚来滚去！我有炭一样的眼睛，我有巨怪一样的力气，哦请帮帮我，如果我在霍格沃兹迷路，请你帮帮我，我是一只可怜的小乳猪！”
他深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到后面他几乎唱起来，我这会脸也开始红了。不光是为他的词，我想起了那封让我尴尬了很久的情书。
那是二年级，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哈洛特教授在情人节搞来了很多小爱神装扮的矮人，然后那些被送了情书的倒霉蛋就惨咯！
我也是倒霉蛋之一，那时我正要去上魔药课。一个小爱神拦在我面前，我想走，他却死死抱住了我的大腿。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念出那首情诗，那首在之后一个月里乔治和弗雷德在我身边三百六十度循环立体播放的情诗。
你的眼睛黑得像炭，
你的力气就像巨怪，
你是来自神秘东方的女孩，
为我算一卦吧！
算算我们的未来。
其实跟金妮写给哈利的那一首比起来这真的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文采斐然，但大家都只听到了前面两句，尤其是巨怪那句。
我时常威胁迪安和李乔丹，如果再拿我是一年级时哈利他们在女厕所碰到的巨怪开玩笑，我就把韦斯莱烟花塞进他们的屁股里再让他们坐着飞天扫帚在霍格沃兹环校飞行。
看着马尔福，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有没有，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罪魁祸首就在我面前？！
“马尔福，二年级那个情书，是不是你写的！”
“什么情书啊，你在说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又径直走到天文望远镜前开始调整角度，“我还是看看星星吧，跟你这个巨怪真是讲不明白道理。”
我紧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发红的耳朵尖。
说谎的表现！我暗暗记仇，决定在下一个情人节也这样搞他。
我走到另一架旁，胡乱调整着角度，天空中繁星闪烁，但我看不出什么什么星座，只能看出哪颗星亮，哪颗星大。于天文我是很不擅长的，绝对不是我不认真，是我确实缺少天赋。
那边的马尔福看起来很专业似的，哦！天文学教授马尔福，不知道哪些倒霉的学生会摊上这么个老师，我仿佛看到天文界的新星斯内普冉冉升起，“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draco……”我突然想起他的名字也是一个星座，他猛的朝我看过来，神情像是看到了摄魂怪在吸我的脑髓，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听我喊他教名。
“不是喊你，”我僵硬地移开了视线，“我是在说天龙座，别自作多情了马尔福。”
“哦？是吗？让我来看看！”他的眉毛上扬，嘴角勾起一贯的嘲讽微笑。
他就那样过来了，自然地查看我刚刚看到的景象，显然，我看到的离真正的天龙座差了十万八千里。
“哼，看来你的天文学的也不怎么样。”他十分得意。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啊你第一天认识我？”
他没有回嘴，而是径自调整着望远镜，我抱着胸看他搞什么幺蛾子，“好了，来看看吧，真正的天龙座。”
我凑上去，按照他的描述在星图中寻找着他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准确地认出星星。
“旁边的是小熊座和武仙座，那边是天琴座……”他偶尔来调整角度，然后再让我看，我突然觉得也许马尔福以后会是个不错的老师。
“诶，马尔福。”我突然的回头让两个人都猝不及防，我甚至可以看到女孩脸上的细小汗毛，“额，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是以星座命名啊？”
我不留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他也很识相地退后。
“是啊，怎么了？”他看起来很不耐烦似的，像极了斯内普。
“有人叫小熊吗？”小熊·马尔福，想想就想笑！
“没有！我们家怎么可能有人叫这种名字！”他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侮辱，马尔福嘛，家族至上。“不过有人以其他星座命名……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没有，我又在四处乱看。
天文对于不那么痴迷的人来说很容易无趣，我只是看了一会就感到了无聊，盘着腿坐在地上，马尔福过来坐在我身边。
起初只是石头剪刀布，然后变成了推手，然后又变成了斗鸡。
马尔福这个身体细长条的，我很容易失去平衡，他倒是十分勇猛，屹立不倒。
我第无数次瘫在地上时，摆着手说不玩了，他仍然保持着斗鸡的标准姿势，“愿赌服输！我们刚刚说好的，快说，快说！”他单脚跳着催促我。
“行行行，马尔福是我们的王！你满意了吧？”他露出一个十分幼稚的胜者的笑容，我只好把他看做小时候我们村头的二傻子。
在我看到的，属于马尔福的记忆里，他几乎没有这样跟同龄人肆意玩闹的时光。那些对我来说习以为常的，对他也许都是弥足珍贵的。
难怪刚刚那么开心……我见过马尔福的冷笑，嘲讽的笑，虚伪的笑，没见过他那样纯粹的笑。像所有稚气未脱的少年一样，只是因为开心，才放声大笑。
什么嘛，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啊。
我毫无形象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马尔福在那里故作矜持地摆姿势坐下，我看了感觉十分别扭。
“你能不能就像我这样直接躺下？”
“哼，谁像你一样缺少教养？”他用鼻孔看我。
起范了他还。
“你刚刚玩斗鸡撞我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教养！”
然后我就不理他，专心致志地等待流星，等着等着就困了。
我快要合上眼睛的时候，马尔福终于也躺下了，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很努力摆出酷帅的姿态。
我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幸好今天他穿的是牛仔裤，不然这个姿势他就要替我走光了。
黑色连帽卫衣，牛仔裤，跟我今天穿的还蛮像，难怪下午会有人以为我们是情侣。
我实在撑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阿嚏！——”“啊！流星来了吗？流星来了吗？”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直接开始许愿，无非是赶紧把身体换回来云云。
一转头就是马尔福无语的脸，他鼻尖红红的，看起来没精打采，“你看看现在几点？”
远处的钟楼，指针指向十二点一刻的方向，早已经过了流星的时间，也顺便过了宵禁。
我挠了挠头，反正流星不是重点，我主要是想去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储藏室“借”一点材料，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偷呢？
好吧，这确实不光彩，于是我决定以后在魔药课上少炸几个坩埚，算是补偿。
我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看，马尔福不耐烦地催促我，“直接走不就好了？鬼鬼祟祟的干嘛？”
“你懂什么？”我回头瞪他一眼，“我们现在出去，也许洛丽丝夫人就在外面，这意味着费尔奇也不远了，也许它不在，也许它今天感冒没出来溜达……”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这就是，薛定谔的猫！”
“什么薛定谔？她是费尔奇的猫！”
愚蠢的纯血巫师！我不再试图解释，小门打开了缝，年久失修的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你到底要去哪？”
静谧的环境里，身后不合时宜响起的声音吓得我浑身毛都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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