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准备殿后

一般的营寨墙壁是用砍下来的树干一头削尖，并排插入地下做成，如果是打算打持久战的话会插入两排树干，在树干中间填上土石，浇灌少量黏土，形成一个比较简陋的夯土墙。这种墙上还能站立军士，以弓箭和檑木御敌。

        刘表的营寨只不过是用于歇脚，自然没有做成夯土墙，只有一排插入土地的树干。曹丕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还是看得到那树干不是很厚。片刻之间就被曹军将领撞出了几个缺口。

        虽然只是一次拔寨之战，但是曹军还是显出了高超的军事素养。或许是因为曹军行走扬起的尘头，或许是因为左近有刘表的探子，当曹军看到刘表营寨的时候其实寨子已经做了一些简单的防御措施，虽然来不及用削尖的木头朝外排成一排拒马鹿角，但是哨塔之上或多或少站着一些弯弓搭箭的军士。

        曹军一马当先的虎豹骑离虎卫军大约有五十步，寻常军士离虎卫军又有二十步距离。当他们奔到刘表军射程内时突然加速，引出了对方一轮齐射，于此同时，许褚率领的两千虎卫营军士突然减速，堪堪让下落的弓箭射到了自己的二十步之前。这一停，寻常军士离虎卫军只有十步距离。但就在对方再次弯弓搭箭的时候，虎卫营军士齐齐发喊，迈步狂奔，顷刻之间又和身后军士拉开了距离。

        于此同时，窜出老远的虎豹骑此时离刘表营寨不足百步，同时在马上弯弓搭箭，射向哨塔的军士。那些哨塔军士顿时蒙了，一部分依旧射向虎卫军，一部分朝虎豹骑还击，竟然没有一箭落入后方的札甲军士阵中。

        虎豹骑的军士速度快，对方根本射不中，而虎卫军因为穿着两档铠，看着来箭胸脯一挺，“铛”地一下就把箭矢挡掉，看他们的动作，显然是时常用这种方式抵御箭矢，显得很是熟练。

        当对方第三轮射箭的时候，虎豹骑已经到了寨子根下面，有寨墙掩护，也射不到他们了，却见他们一转马头，开始在寨子根下面游弋，不时朝里面抛射箭矢。

        没多久，虎卫军也到了寨子根，身穿明光铠的许褚一个加速击冲，离寨墙还有五步的时候奋力一蹦，带着一身明光铠就朝着树干建成的寨墙撞去。曹丕离得远，听不到轰然巨响，但是却看到好几根树干都向后晃了一下，接着后面的虎卫军一个个撞了上去，不一会，好些树干都被撞断，寨墙就这么破开了好几个缺口。

        从冲锋，到加速躲避箭矢，到攻击营寨，虎豹骑、虎卫军、札甲军士都是在疾奔的过程中完成，这种时候完全没有机会下令变阵，或是改变战略，只有按照平素的操练中的战术来完成，可见曹军默契之高。

        不过刘表军显然也有准备，当营寨露出缺口的时候，几支长毛从缺口此出，曹丕透过缺口往营寨里面看，可以看到戈矛如林，士兵如潮。刘表已经在寨中列阵迎敌。

        但是作为曹操宿卫的虎卫军怡然不惧，刚刚被寨墙弹到地上的许褚一个翻身站起，手上已经多了一根大腿粗细，七八尺长的断裂树干，却见他把这树干朝着缺口一抡，然后拔出环首刀跟着就跃入了缺口，身后的虎卫军也拔出环首刀一个一个跳了进去。其他缺口的虎卫军没有许褚的怪力，都是几个人捡起一根断木，一手捧木，一手持环首刀，连人带木撞入营寨之中。

        那些游弋的虎豹骑此时则退了开来，绕向寨子后方。因为缺口不大，曹丕离得又远，加上曹军一个个跃进去，人越积越多，他已经看不到寨子里的战况，现在他只能看见曹操在虎卫军的簇拥下不停地拆卸寨墙。当乐进、曹仁、史涣带着札甲军士来到寨子之前的时候刘表的寨墙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

        三个身穿明光铠的将领把长矛在马上一挂，一跃下马，抽出环首刀就冲入了寨子里，此时曹操也在虎卫军的簇拥下杀入寨中，潮水一般的曹军趁势而入。

        喊杀声震天动地。

        曹丕算着时间，应该还没到半个时辰，刘表营寨的另外两面开始出现奔逃的民夫，接着就是身穿札甲的军士。显然因为受不住压力，刘表军的民夫崩溃了，在这种情况下，民夫崩溃就意味着战败。

        接下来的时间里，越来越多地军士和民夫从，刘表的营寨之中四散奔逃，其中还有一些骑着马、穿着明光铠的将领，但是曹军也没有选择追击，而是有意地驱赶刘表军四散溃逃。

        此时曹丕身边的于禁开始传令，让自己的麾下军士护送民夫接近刘表营寨。不一会，曹仁从营寨中奔出，身后还带着数百曹军，不停地向于禁做手势。于禁立即带着军士绕道民夫队伍后方，临走前对曹丕说道：“公子，你且去和子孝会和。”

        现在曹丕的正面没有任何一个刘表军士，只有曹仁和一种札甲军士，想必刘表军已经溃逃得差不多了，所以他自然不用冒什么风险。轻轻松松策马来到曹仁旁边。喊杀声还在继续，只不过比之前小了那么一点。血腥气却农了很多。

        刚到曹仁身边，就见民夫队伍开始加速移动，曹仁对曹丕说道：“刘表营寨已破，司空有令，驱逐所有降卒，容文则带民夫朝安众去。公子且在此处稍待，仲康会来照看公子，末将还要带领民夫离开。”说完带军士策马上前，领着民夫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已经是一片狼藉的刘表营寨。

        正当曹丕目送民夫队伍没入营寨的时候许褚带着数十个虎卫军朝曹丕奔来，此时他已经没有骑马，身上的明光铠没有一处不沾染着鲜血，脸上和胡字上甚至还有一些碎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屠宰场出来的杀猪屠夫。

        至于他身后的虎卫军也没好多少，一个个都是浑身浴血，环首刀上血迹未干。

        许褚说道：“公子且虽末将来，司空正在整肃三军，准备殿后。”

        曹丕闻言答应一声，随着许褚前行入寨。这一战耽搁的时间，足以让张绣赶上来了，所以许褚才有殿后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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