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过去的事情

晚餐后斯波克取消了原定的立即进入地球大气层的计划，而是转而命令部下在地球周边宙域布置防止哈图星人逃脱的雷区，然后把剩余的工作委托给了首席幕僚甘得上校，自己回到了卧室。

        没过多久，娜塔莎便按响了门铃。

        把她让进了房间，斯波克左右观察了一下才关上了门。给娜塔莎递上一杯饮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斯波克把身子埋进沙发内，道：“你想谈什么，少校？”

        “阁下，我很清楚您的过去，您的父亲候普大人是个出色的活动家，正是他的四处奔走才让人类在银河联盟内获得了一席之地，并且获得了居住的星球；您的祖母沈更是领导人类逃离太阳系的元勋之一；您本人也是两次荣获哈德森勇气勋章的勇士。您是标准的英雄世家出身，但是每一个人类都肩负着复兴人类，打败哈图星人的重责。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就被父母告知，一定要打败哈图星人，夺回地球！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与阁下并没有任何区别。”

        斯波克嘿嘿笑了起来，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的笑声里根本没有一丝笑意，那只是一种变相的怒吼罢了。

        “少校，你知道么，在我们人类社会颁发的最高荣誉哈德森勇气勋章之前的最高荣誉塔姆勋章是怎么来的？”

        “这个我的确不太清楚，毕竟这是我出生之前很久的东西了。据我所知这勋章的名称好像是先驱领导者哈德森定的吧？”

        “没错，这个塔姆是我祖母的朋友，也是我祖父的朋友。我祖母能成为元勋之一，一方面有她个人的努力，但其中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把塔姆所收集的关于哈图星人的情报交到了哈德僧中尉的手中，由此人类才能安全的潜伏在地底下，并且成功的建造出了逃离太阳系的飞船。为了纪念他的功绩，哈德森中尉才决定用他的名字来命名这个勋章。”

        “这里面还有这么个故事？”

        斯波克点点头，当下便将他祖父瑞克，祖母沈小希和塔姆之间的故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详见本书前传）。娜塔莎静静的听着，这其中的艰险和离奇显然将她完全震住了。直到斯波克说完，娜塔莎才怅然若失的说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我只说每个逃出来的人类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简直不能相信。”

        斯波克喝了一口酒，道：“这件事就连哈德森中尉都不知道全部，只有我父亲和我听我祖母说过，其他家人也不知情。这就是为什么我父亲那么执着努力为人类奔走的原因。我们家族的男人背负着祖母发下的宏愿，一定要将所有的哈图星人全部杀光。”

        “那么请容我问一个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哈图星人的灭绝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在完成您对祖母的誓言之后，您有什么打算？”

        斯波克眨了眨眼睛，呆了一会儿，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毕竟我一直是以这个目标在奋斗的。如果这个誓言真的实现的话，那么我大概会退役吧。虽然我除了作战什么也不会，但是我也不是喜欢战争才投入军界的。可能的话，我也想过一个正常的，和平的人过的生活。毕竟现在的人类只有七百万，复兴它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能做的事情应该多着呢。”

        娜塔莎听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提督阁下，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没问题。”斯波克随即找了一个杯子，给她倒满了一杯酒。

        娜塔莎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这多少有些出乎斯波克的意料，因为据他所知娜塔莎是不饮酒的。

        “提督阁下，接下来的话是我喝醉酒以后说出来的，我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事实上提督对哈图星人的刻骨仇恨，银河联盟最高当局已经有所察觉。尤其是比洪星会战之中您的表现虽然没有缺憾，却依然缺乏您以往作战指挥应有的风采。因此他们把我调到您的手下担任副官，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我暗中监视您的一举一动，从您的日常生活中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我觉得您的举动确实有异常之处，但是却找不到明确的证据。不过根据您刚才所说的，我觉得您的确有理由故意输掉了比洪星会战。这一点如果被最高当局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解除您的司令官职务，并且送交军事法庭的。”

        斯波克盯着她直到她说完，才开口道：“你把这些都告诉我，是出于什么目的？”

        “属下更奇怪的是阁下为何会对我和盘托出实情？”

        “因为你也是个人类。我也察觉到你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所以决定赌一把。那么你也该告诉我我赌赢了没有？”

        娜塔莎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显然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她嫣然一笑道：“如果在这一场战斗之后您会退役从事和平的工作的话，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硬把一个立过功勋的中将送上军事法庭。如果您能向我保证您的承诺的话。”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上报这一结果对你的晋升是很有帮助的，为什么要放弃这个立功的机会？”

        娜塔莎的身体显然有些摇晃起来，她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首先作为一个人类，我对于哈图星人同样有刻骨的仇恨，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是同一立场的；其次我认为银河联盟也派了间谍在监视着我，他们对于人类的这种仇恨还是抱有戒心的；再次，你刚才的故事感动了我，我觉得你的报仇也不是没有苦衷的；最后??????”

        说到这里，娜塔莎的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倒进了沙发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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