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6呼之欲出
canigowhereyougo
canwealwaysbethisclose
foreverandever,andah
——taylorswiftlover
距离上次我和羽生一起出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然而，当我每次想到那晚坐jr时我枕着他的肩睡着的情景我就觉得万分窘迫。
虽然他本人说不在意，而且也说这算是霓虹的一种常态现象了，可我还是觉得很尴尬。
嗯，他也是尴尬的吧？不然当时怎么会红了耳朵呢？
说起来，这周他似乎是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一直待在东/京。就连我们的中文课也是靠着zoom连线完成的。
说不想念是假。我似乎已经无可救药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自他出现以后，我总是会不自觉地依赖他，相信他胜于相信我自己。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渗入了我的生活。
对我这种迟早要离开的人来说，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习惯，实在不是。
想到这，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蓝天。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高远，蓝得纯净透彻，似是上帝为世人所镶嵌的一块海蓝宝石。路边的红叶烂漫，翩翩然落下像极了火蝴蝶。
来到仙/台不知不觉也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当初我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结识羽生结弦，和他一起出游，和他的家人出现在同一张餐桌上……
倘若生活也能分类别，估计我的生活姑且能算入魔幻现实主义那一类。
我哂笑，再次抬头环顾四周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七北田公园。
这里是他当初拍宣传照的地方。那份托其他党员妹子带的周末仙/台至今还好好地在我的书柜里待着。如今的我可是身体力行地响应了“请来仙/台花钱”这句口号呢。
想来也是缘分，那就索性进去转转。
七北田公园作为仙/台市内最大的绿地公园，是许多仙/台市民在周末出行的不二选择。
如今到了秋天，绿草凋敝，变得枯黄。不远处是带着柴犬散步的一家人，身旁的草地上，有父亲带着孩子一起踢球，放风筝。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一派悠然自得。
想起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感受着家乡人民的爱意，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我慢慢沿小路逛着，看到了那一株结弦樱。笑着拍照留恋后，我继续前进。
不知不觉来到311后，芬/兰捐给仙台的kiitossquare（姆明游乐场），这个孩子们玩乐的地方。
据说，羽生自己也说小时候很喜欢看这个动画片，改日和他证实一下吧。不过说起来，芬/兰还真是他的福祉之地呢。
我看着身边玩闹的孩子们，只觉得美好。灾后多年，似乎大家都已经渐渐从当年的那场灾难中走了出来。所有人都擦干泪水，展露笑颜，开始投入到新的生活里，重建家园。
那晚的星星很美，他说。
然而，如今的星星也很美，闪烁着生命与希望的灿烂光辉。
他一定很高兴，看着家乡变得这么美好。
我在一边的秋千上坐下，伸手抹了抹眼泪，然后打开了手机。
因为一直开着勿扰模式，所以会错过一些消息。
我打开line，发现羽生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凉酱，我从东/京回来了哦，你现在在哪呢？
时间是四十分钟前。
所以是一回来就给我发消息了吗？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可笑，但无可避免地这样去想，内心希望他确是一回来便给我发消息。
“我在七北田公园这里散步。”我这样回复他。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消息，我收好手机，正准备继续逛时，听到了消息提示声。
“好巧，我也在七北田公园。我和草太还有他的朋友们在打球，凉酱要来看看我们吗？”
七北田公园也是仙/台市民体育锻炼的好去处，经常能看到市民在公园里晨跑或者踢球。
我慢慢来到了体育馆附近，远远就看到有一群孩子在打棒球，孩子王负责投球。
我沉默着走到场边。草太一见到我就惊喜地喊了声：“结弦哥哥，凉子姐姐来了！”
羽生闻言立马回过头来，在见到我的那一秒突然傻乎乎地笑了。
我缓步上前，笑问：“怎么突然会在这里打球啊？”
羽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草太就抢了他的话头：“结弦哥哥本来是要到凉子姐姐家找你的，但是发现你不在家。回返的时候刚好碰到我和雅彦、理人、阿亮在商量打棒球的事，就问我们能不能一起来。我们就答应了。”
草太是隔壁铃木家的长子，当初去铃木家送花的时候见过几面，一来二去也熟稔了不少。这个剪着蘑菇头的小男孩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棒球选手。
他说完，想起还没有和我介绍朋友，于是又说道：“凉子姐姐，这是我的朋友，雅彦、理人、阿亮。雅彦，理人，阿亮，这是凉子姐姐。”
三个小孩爽朗地叫了一声“凉子姐姐好！”，我也回应了他们。
草太又开始打开了他的话匣子：“我就说了，凉子姐姐很好看吧！而且她也总是送花给我们家，也教过我画画，她真的很好哦……”
草太还在一边和小伙伴们吹我的牛。羽生笑眯眯地过来问我：“为什么草太一直都管你叫‘凉子’啊？”
“因为铃木夫人觉得这样念着顺口，所以他也就这样跟着叫了。”我回答道。
“凉子，凉子……”羽生低声反复念了几遍，点点头，笑吟吟地看向我：“不如我以后也这样叫凉酱吧？”
我心下吃了一惊，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侧过身，假装在看孩子们聊天，冷淡道：“随便你啊，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嘻嘻，那我就这样叫你咯。”他伸手摸摸我的发顶，“叫你凉子的人不多，我一定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了。”
我撇撇嘴，垂下了眸子。
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从季凉，到凉酱，再到凉子……这是不是我们关系相近了的表现呢？
等再次抬起头时，只见那几个小朋友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和羽生两人。
“结弦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凉子姐姐啊？”圆脸的阿亮眨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一旁的雅彦和草太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上：“阿亮，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就说出来？”
“就是。凉子姐姐、结弦哥哥，抱歉了。”理人上前给我和羽生道歉。
我心里觉得尴尬，但是知道童言无忌，这正是孩子们的可爱之处，于是也无可奈何地冲他们笑了笑。倒是当我看向羽生时，他却回避着我的目光。
“小孩子千万不要乱说话哦！不然就把你们丢到山里喂妖怪！”他煞有介事地警告他们，故作凶狠的样子委实滑稽。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凉子姐姐，你打过棒球吗？”阿亮拿着棒球过来问我。
我半蹲着身子，视线与他齐平，忍不住摸了摸他剃着寸头的圆圆的小脑袋：“没有啊，我还没有打过棒球哦！”
我突然觉得有一瞬间，时空重叠了。
一个月前，在仙台冰场，他也以同样的姿势这样看着我。当时的他是否和今日的我抱有一样的心态呢？一样的，以前辈的姿态去怜爱后辈的心态。
我不得而知。
想到这，我不由抬头注视我身边的少年。他正在和一群孩子们眉飞色舞地聊天，时不时还做着棒球投球的动作，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样子。
这就是我所喜欢少年。
我看着他被孩子们簇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色彩。突然，他抬起头，发现我正看着他。在惊讶之余，他还是人畜无害地笑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笑问我：“凉子，想打棒球吗？”
他的笑似乎可以蛊惑人心。
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答应：“想！”
于是他们几个又头碰头聚在一起讨论要教我什么。
“凉子姐姐没打过棒球，她不清楚规则。”草太说。
“那……她能做击球员吗？”雅彦问，“球棒不是很重的。”
“别忘了，你凉子姐姐是女孩子，而且她很瘦的，没什么臂力。”羽生插嘴道。
一边沉默着的理人终于开了口：“不如让她做捕手吧。”
羽生急了：“你就不怕伤到你凉子姐姐？捕手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换一个。”
理人瘪着嘴无奈地看了一眼阿亮，似乎在说：“看吧，我就知道。”
几个小孩都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阿亮站出来提出建议：“不如做投手吧，结弦哥哥可以教她。”
在一边装作不在意但偷看偷听全程的我突然懵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羽生就笑眯眯地站到了我面前，将手套和棒球交给我：“凉子，我来教你投球吧！”
“好……”
几个人站好位置。羽生在我身旁做了个示范动作，然后把球交给我。
我拿好球，照葫芦画瓢地复制了一遍他的动作把球扔了出去。
“很好哦，凉子！”羽生欢呼着鼓掌上前，“如果臂力再强一点就好了。”
我笑笑，回答他：“放心，很快就安排健身。”
对于我这个擅离职守的投手，孩子们表现了很大的包容性，自己组织玩去了，留我和羽生两个人在一边聊天。
“东/京那边……怎么样？”我先挑起话题。
“嗯，一切都处理的很好，估计等新年一过就会长时间待着东/京了吧。”
“那就好。”
血染残霞，夜幕将临。球场上，孩子们还在奔跑着。
“你知道吗？”羽生突然开口，“草太刚刚私下和我说……”
他停了下来。
“说什么？”我问他。
他似乎有些别扭，白净的脸隐在夕阳的柔光里：“他说……说我们像极了老夫老妻……”
“……”
短暂沉默后，我笑出了声。
“因为都是喜欢孩子的人啊……”我轻声呢喃。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凉子姐姐，结弦哥哥，天晚了，我们一起回家吧！”球场上，草太和他的朋友们冲我们一齐喊道。
“好，你们先走，我和凉子姐姐跟在你们后面！”羽生回应他们。
草太他们一行人带着球棒先离开球场。我正打算跟上他们，羽生就先行向我说道：“走吧，让他们孩子们在一起走，我们两个大人在一起走。我们也要给他们留点空间～”
“好吧。”
于是不可避免的，我和他又有了独处的时间。
沉默依然充斥在两人间的角角落落。只是这次，不知为何，丝毫不觉得压抑，尴尬，窘迫，反而内心里满是暗自的欣喜与激动。
我想，我一定是喜欢他的。
那么他呢？他喜欢我吗？
明知这种幻想大抵算是奢望，但我还是不死心的要去偷偷看他一眼，企图从他的细枝末节里找出我想看到的答案。
但是，没有，没有任何我想要的答案。
他只是弯着一双凤眸看着前方的孩子们，嘴角噙笑。
好吧，是我庸人自扰，自作多情了。
不愧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他喜欢我。
我在内心里狠狠嘲笑了自己一通，然后沉默着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侧。
慢慢回到了住宅区，孩子们也一个接一个地道别。最后只剩下我和羽生还有草太三人在我家门口。
“我先回家去了，结弦哥哥，凉子姐姐，再见！”草太急匆匆道完别，然后一溜烟跑进了隔壁铃木家的院子。
现在只剩下我和羽生两人了。
我腹诽了一句人小鬼大，然后打算转身回家：“那我就先回……”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白皙手腕不安分地在他的虎口里扭动了两下，试图挣脱这个牢笼。
他感应到了，然后松开了手。
“抱歉。”他笑着致歉。
“怎么了吗？”我揶揄他，“羽生君突然这么失礼，莫非是不想让我走？”
“凉子不要揶揄我了。”
“那是干什么？”我歪着头笑问道。
他望着我的眼底，蓦然笑道：“和我一起回家吧。”
“嗯？”
“和我一起回家，然后陪我一起吃个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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