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克制
“明颜。”陆行致忍不住沉下声音，又克制着把嗓音放缓，“先下去，这样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虞明颜听他这么说，心里慌了一下，担心陆行致是不是看出他在故意钓他了。
但陆行致看起来不像是看出来了，虞明颜见陆行致没回答，抿了下唇决定先糊弄过去，不能让陆行致一直想“哪里不合适”这样的问题。
“陆行致。”虞明颜大着胆子对陆行致直呼其名，成功引来了陆行致的注意力。
他伸手揪住陆行致腰侧的衬衫，下意识不住揉搓着，眼里努力酝酿泪意。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完全没有跟上虞明颜思路的陆行致:“……”
陆行致看出了虞明颜是故意这么问的，眼里的泪似乎也是努力逼出来的，但就算是故意的，这么漂亮耀眼的小少爷，也很难让人真的生气。
陆行致也很难说出什么让小少爷不高兴的答案，他轻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妥协前的挣扎甚至没能超过十秒。
“没有不喜欢你，”陆行致放弃挣扎，“哥哥很喜欢明颜。”
虞明颜知道陆行致只会给他这样的答案，一般也不太会有人在被问到是不是不喜欢对方时直白地说不喜欢。
他知道陆行致这样说只是基于礼貌，但还是忍不住脸颊泛红。
“那你就是同意了。”虞明颜不想让陆行致看到自己一直脸红，忙转移话题。
陆行致面露疑惑:“同意什么？”
“同意我坐在你腿上。”虞明颜故意用上了撒娇的语气说蛮不讲理的话，接着没等陆行致说什么，就先挪着身子调整姿势，侧着坐在了陆行致大腿上。
陆行致:“……”
完全生不起气，甚至觉得可爱。
但他还是不能让虞明颜就这么坐在他腿上，他是真的怕自己会起什么不该起的反应。
虞明颜悄悄观察陆行致，虽然陆行致看起来像是对他妥协了，但他还是打算给陆行致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这样，嗯，系一下衬衫夹，系好我就会下去了，我还有别的衣服要换呢。”
陆行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妥协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陆行致没说什么，直接伸手拿过了衬衫夹。
把白色的腿环扣在虞明颜微微曲起的腿上，陆行致仔细调整着大小。腿环刚好在短裤下面，陆行致手掌贴着短裤外侧，手指的动作很小心，避免碰到虞明颜细腻柔滑得像一捧牛奶的腿。
虞明颜靠着陆行致的胸膛，十指轻拽着陆行致有些松开的领带。他见陆行致的动作似乎有些费力，把腿抬高了些又伸了伸想要换一个姿势。
陆行致没有防备，正调整着腿环松紧的手指按在了虞明颜纤瘦却有肉感的大腿肌肤上。
陆行致握住虞明颜还在乱动的腿，在心底深吸了口气，竭力克制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如果虞明颜只是两条腿乱动，让他不小心碰到虞明颜的大腿，他还不至于有多大的反应，但虞明颜正坐在他大腿上，两条腿乱动让他轻易感觉到了在大腿表面蹭来蹭去的柔软触感。
“明颜，”陆行致语气缓和轻微，尽力让干涩喑哑的嗓音能稍微清朗一些:“别乱动。”
“哦。”虞明颜也没想做多过分的事，他解释，“我就是看你这个姿势，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我想稍微换个姿势。”
陆行致沉默片刻:“不用，别乱动。”
虞明颜轻应了声，很乖地在陆行致怀里保持一动不动。但他双腿一直抬着，脚下没有支撑，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就会很酸。
虞明颜看着陆行致已经调整好了腿环，正整理着碰在一起叮当作响的夹子，觉得自己可以再稍微坚持一下，陆行致看起来大概快好了。
但他只等陆行致夹好了一个夹子，一直悬空的两条腿就有一条开始抽筋，恰好是被陆行致系腿环的那条腿。大概是另一条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但在陆行致捧在温热手掌里的那条腿忍不住就会绷紧。
虞明颜揪住陆行致的领带，双腿猛的蜷缩起来，踩在陆行致大腿和沙发扶手上。
陆行致攥紧手里的夹子，见虞明颜眼睛发红，眨眼间浓密长睫就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泪。
“怎么了？”陆行致松开手里的夹子，环在虞明颜纤薄脊背处的手臂收紧，抬手曲着指节去擦虞明颜溢出眼睑的泪。
“抽筋了，腿疼。”虞明颜一手还揪着陆行致领带，一手伸出去揉自己抽筋的小腿，但他越揉越疼，忍不住踢腿，脚心用力去蹬沙发扶手。
陆行致伸手附上虞明颜揉小腿肚的手，虞明颜咬着唇，松开手又抬起来抹了一把被自己的生理泪水模糊的双眼。
眼前重新清晰起来，虞明颜看到了陆行致毫不掩饰的担忧，他疼得在陆行致怀里不住地蹬腿，陆行致揽着他，一言不发地帮他按摩着抽筋的小腿肚，没因为他乱蹬腿不配合说他什么。
陆行致按摩了几分钟，见虞明颜渐渐安静下来，侧目看向哭红了眼睛和鼻头还在抽抽噎噎的虞明颜，温柔询问:“好点了吗？”
“嗯，”虞明颜抬手抹着自己眼角的泪，委委屈屈的，“好点了，但是还有点疼。”
陆行致看向已经泛红的小腿肚，线条圆润漂亮本来一片雪白的小腿肚，被他按得像落满了红梅的雪堆，红得有些刺眼。
他心疼地用手掌拢住那一片肌肤，虞明颜见他不按了，伸手过去附在他宽大修长比他的手大很多的手掌上:“你再用力一点，我还疼。”
陆行致却没再用力一点，他手掌向上放到了虞明颜膝弯下，起身把虞明颜一起抱了起来。
虞明颜突然被抱起来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陆行致，缓过来才问道:“你要去哪啊？”
“去床上，在沙发上不太方便。”
虞明颜在他怀里两条腿来回踢腾:“哦。”
陆行致俯身把虞明颜放到床上，坐到床边握住虞明颜抽筋的那条小腿搭在自己大腿上轻揉。
虞明颜双手撑着床单，一点点曲起腿蹭到了陆行致旁边。陆行致试探着用力，偏头看向他:“这样蜷着腿不难受吗？”
“不难受。”虞明颜伸手去揪他的领带。
陆行致收回目光，认真按着虞明颜的小腿，按了几分钟他发现虞明颜还在乐此不疲地玩他的领带。
“明颜要是喜欢这条领带，那哥哥送给明颜？”
虞明颜抬眼，眸光亮晶晶的:“真的吗？那我要。”
本来他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陆行致给自己按摩的那双手上，但他也确实喜欢陆行致的领带，因为是陆行致的领带，所以他想要。
陆行致倒也没多想什么，只是见虞明颜喜欢就想给虞明颜，让虞明颜能开心一点。
“哥哥腾不出手，明颜可以自己解下来吗？”
虞明颜:“可以的。”
亲手解开陆行致的领带，他非常可以，这比陆行致直接把领带给他还要好。
虞明颜跃跃欲试，他是会打领带的，也会解，但他自己平时不经常出门，有很长时间没有穿过需要打领带的衣服了，不过他应该能想起来。
他手指来回翻着领带，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试着解开领带。忙活了五分钟，虞明颜发现自己好像解不开。
陆行致也注意到了他一直没解开，轻声:“需要帮忙吗？”
虞明颜抿了抿唇，嘴硬:“不用，我能解开。”
“嗯，我之前扯了一下领带，是不太好解开，麻烦明颜了。”陆行致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温声说。
虞明颜脸颊升温，轻轻“哦”了声。
但一直到小腿不再抽筋，陆行致也收回手后，虞明颜还是没能解开那条领带。
陆行致伸手放在他腰后虚揽着他，见虞明颜整个人几乎扎进他怀里，目光专注又认真地跟那条领带较劲，唇角没忍住扬了扬。
“明颜？”他低头轻声唤道。
虞明颜忙得顾不上抬头，只“嗯”了一声。
陆行致:“真的不用哥哥帮忙吗？”
虞明颜抿着唇没说话，明显是在纠结。过了会儿，虞明颜抬头看向他，表情从气呼呼到彻底泄气:“用，你帮我一下。”
陆行致顾忌着虞明颜的的脸皮薄，特意多用了些时间才把领带解下来。
虞明颜攥着终于到手的领带，换了个姿势背对着陆行致伸直了腿。他双腿在床上扑腾了几下，又整个人向后靠进陆行致怀里。
陆行致没有制止，只伸出胳膊把他护住，见虞明颜还没夹好的衬衫夹随着虞明颜双腿的动作乱晃:“明颜，衬衫夹要拿下来吗？”
虞明颜转过头去看他:“为什么要拿下来？我还没有学会呢，你帮我把它系好。”
“那你站起来，我帮你把它系好。”
虞明颜在他怀里摇头，后脑抵着他的胸膛:“这样不能系吗？”
陆行致:“这样怎么系？”
虞明颜转头看了看陆行致放在自己身侧虚揽着自己的胳膊，伸手抓住陆行致的手腕，带着那条胳膊放到自己曲起的大腿上，又牵住陆行致另一只手也放在自己光裸的大腿上。
他整个人往陆行致怀里挤了挤，贴得严丝合缝:“这样就可以了。”
陆行致眸光幽深，再一次妥协，他不动声色调整双腿位置，心底极力克制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捋顺虞明颜散乱的衬衫边角，把夹子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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