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戳穿身份
谈话不欢而散。
小黑瞅了阿暗的脸色，然后拉了他的衣袖：“阿暗大叔，姐姐呢？”
“她？”
阿暗摸了他的头：“她去见她的女儿了。”
小昀把目光放到了阿暗的手上。
两人相聊甚‘欢’。
“姐姐有女儿啊？”
“嗯，她还有个儿子。”
“那大叔可以带我去见姐姐吗？”
阿暗摇了头，再次摸了他的头。
摸到他头上包眼睛的灰布时顿了顿。
小昀突然出声：“小黑。”
“小哥哥？”小黑转头。
“过来。”
小黑依言走了过去，小昀看了一眼他的头，拉住他的手提步就要走：“我们走。”
然而小黑不肯。
“小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走？”
“你不想走？”
小黑歪头不解。
“你一个人护不住他。”少年的嗓音很是平静，让拉着小黑的小昀脚步一顿。
“我带他一起回夏家。”小昀深呼了一口气，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声音一点都没抖，看来不是一时冲动而落言。
“我回夏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对魔界颠覆修仙界没兴趣！”
“我回去，只是为了扳倒夏家！”
灰衣少年帽下的嘴唇勾起，声音拉长加长了意味。
“真巧，我也是为了扳倒夏家。”
小昀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阿暗已经把灰帽放下，额头间那一簇火焰似在跳跃。
一张脸，冷艳非比。
数只羽翅翻飞的仙鹤在龙骨殿上的天空盘旋鸣叫，长空青红相交，山林现昏暗之色。
“本真人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好好照顾她，若有半点闪失，你们的命就别想要了。”
大殿里，百里真人照旧是一身低调的黑袍，暗纹时而浮现，他叫进了苏瑶竹和阿兰说话，亲传弟子也只有许郢在场，就连宫妖妖都被他叫到了外面。
敲打过后，百里真人挥手‘放人’。
苏瑶竹落在最后面，却被叫住了。
“你留下。”
她回过头：“我？”
很快她的周围就没人了。
百里真人缓步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有种穿透力，让人莫名的忐忑起来。
“本真人该叫你一声……宫夫人吗？不过本真人私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个称呼，还是叫你一声冯道友吧。”
猝不及防的戳穿让苏瑶竹有些接受不能，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语气没有刺探，只有陈述，仿佛早已知道事实。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到现在屏退众人说明他暂时还不会动她，她纵使否定也没有任何意义。
“嗯。”她点头，语气平淡，“不知我是何时暴露了身份？”
“本真人某次游历回来，正好遇上宫家举行双修典礼，曾远远见过你。”
修士的记忆力，哪怕只是一瞥，都可以映在脑海里许久，更别说还是阵法宗师的百里真人。
“最开始本真人并没有认出你，你与那时的模样不太一样了，如非不是妖儿提起她的娘亲，本真人也没想起来。”
那个时候……
不是她刚刚来到龙骨殿的时候么？
“为什么……”苏瑶竹蹙眉。
“宫敬天身为千叶宗戒律堂的掌事，纵容包庇手下的人，贪没宗门资源，抓不住他的把柄，而且这也算不上罪证，只是这些的话，宗内上层是不会出手处置他的，倘若没有其它罪证，想扳倒宫家并不容易。”
“只要宫敬天背后有千叶宗做支撑，你想要报仇恐怕难于上青天。”
“当然……如果加上本真人，事情也会有转机。”
百里真人看着眼前泰然处之的女人，他说了这么多，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动容。
“你有什么目的？”苏瑶竹并没有掉入他话里的陷阱，想要扳倒宫敬天，必须让千叶宗放弃他，但是即便百里真人站她，但宫敬天身后又岂止一个千叶宗，顶多让冯家重新拾回失去的一切，但并不能拿宫敬天怎么样。
宫家仍旧是宫家，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有什么目的？”百里真人笑，“本真人能有什么目的？此去或许数月，你好好想想吧，多陪陪自己的女儿也好。本真人希望回来之时，你能给本真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瑶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低了头去。
“谢送真人。”
百里真人要的，是她的女儿，宫妖妖。
殿外，鹤鸣阵阵，多了些急促，似乎在催促着人快走。
几个在此等候迎送百里真人的弟子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见焦躁。
“百里师傅，妖儿会想你的。”宫妖妖将小手放在百里真人的手里，依依不舍，连手心都有了潮意。
“乖。我会带礼物回来。”
站在殿门口的浅青衣女子望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
在百里真人说那番话以前，她曾是想让宫妖妖留在这里的，可是她现在又不确定了。
肩上被拍了一下。
阿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肉嘟嘟的脸上挤出嬉笑：“方才真人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苏瑶竹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阿兰。
如果按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阿兰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突然笑得意味深长地回道：“他说啊，妖妖身边不留无用的人……真人还是挺看好我的。”
阿兰一紧张就会扭衣带。
百里真人单独留下了竹逢还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她比较没用，等真人回来是不是要辞退了她？
想到这儿，阿兰决定以后更尽心地照顾宫妖妖。
但她还是有些忐忑：“真人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说我？”
苏瑶竹耸肩：“我不记得了。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些人的距离太远，努力拉近距离，这样说得的确不错，但阿兰，你有细想过你努力靠近许郢师兄，他反而躲你更远的原因吗？”
阿兰听到这儿有些怒了，但心里更是好奇，便听她继续说了下去。
“人贵在本分和自身原则。你的努力用错了地方。”苏瑶竹不是想说教，她只是陈述一些实话。
“你这是在嫌弃我胖吗？”阿兰的眼睛挤成了三角，添了几分锐利。
苏瑶竹苦笑，双手在胸前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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