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另一边，顾七已经带着杀手回了府，将人捆着关在相府的后院书房里，正在逼问潜伏时间等细节。

        温如故进了门，冷声问道：“怎么，招了吗？”

        “回主子，还没有，这丫头嘴硬的很。”顾七指指桌案上的一包药粉：“她还在牙齿里藏了毒，好歹被我给拦下来了。属下估摸着，这人应该是死士。对贾府的路线也颇为知根知底，想来是潜伏有一段时间了。”

        说着，顾七松开已经开晕厥的杀手，将一张纸递给了温如故：“不过从属下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群人想要陷害姜姑娘，似乎不完全是因为姜姑娘把钥匙给了您。”

        温如故一顿。

        以温如故的推测，大皇子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一个仵作，只怕是因为姜语岑帮了他一把，因此被针对了。

        所以，在回京城之后，温如故调查了姜语岑的信息，否则在孟珏府前，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江白，进而判断出姜语岑出了事。

        温如故垂眸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道：“罢了，不论什么原因，总归是因荆州一案而起，暂保她无虞吧。”

        顾七点头称是。

        姜语岑在丞相府养好伤后，就回了仵作司。

        温如故帮她把后续处理的很好，仵作司内，除了江白，没有一个人知道姜语岑去干什么了，就连先生那边，温如故也打好了招呼，竟然有些意外的周到。

        江白将姜语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姜语岑想了想，问：“小白，现在你可以说，在我回仵作司之前，你听到了什么事情吗？”

        江白有些迟疑，左右看看后，谨慎地关上房门，道：“我听的也不算特别真切，只是在你回来之前，我看见高天威一直在四处打探你的消息，还来问我，是否知道你来京城之前住在哪儿，老家在何处。”

        姜语岑闻言挑眉。

        看来，大皇子还是比较谨慎，在对一个人彻底动手之前，还要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

        而原主本就是林氏一案的幸存者，逃亡匆忙，说不定还真能给大皇子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姜语岑眉心微蹙，道：“小白，这些事情你以后就尽量别管了。好好准备仵作遴选吧，我记得仵作遴选就在三日后了吧。”

        江白点头。

        仵作遴选是所有仵作心中，堪称鲤鱼跃龙门般的考试，和现代高考差不多。

        其考试内容有仵作验尸理论、仵作验尸工具辨别、现场验尸勘探等。

        而考试流程，与科举颇为类似，也是选取三名最优秀的仵作，授予验尸官的职位，分配到各个州府县衙。而余下的仵作，则按照人数等级划分，经过一段培训之后，再分配到各处。

        其中，前三名的仵作，会有机会面见圣上，由圣上亲自考问学识，也算是一项荣誉了。

        姜语岑经过几次死亡威胁之后，十分迫切地希望能面见圣上，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之内，姜语岑利用系统提供的虚拟解剖室以及数据库，做了许多解剖实验。

        然而这些虚拟数据只有姜语岑才看得见，其他人只能看见在仵作遴选三天前，姜语岑要么在发呆、要么在睡觉，一副不将仵作遴选放在心上的样子。

        本来这回姜语岑破解了荆州迷案，一跃成为了夺魁热门，但如今这个表现，倒让人有些看不准了。

        仵作学子们不由议论道：“姜语岑这回能夺魁吗？我看她应该是有希望的吧。”

        “照我看，我觉得有点悬啊，她最近都不如江白努力。江白的仵作水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吧，以前就是姜语岑好太多。”

        “我觉得，除却江白，柳岸眠也是夺魁的热门啊。”

        “啧，别提她了，她家里出事儿了，你不知道啊。你没看她这几天都没来仵作司。”

        “听说柳岸眠的父母不同意柳岸眠学习仵作，如今儿说是给她说好了一门亲事，双方正在商议呢，就快交换庚帖了。柳岸眠抵死不从，前几日，还是她父母亲自来了仵作司，将人带回去的呢。”

        众人都在摇头啧啧，感叹可惜。

        众人的议论姜语岑并不清楚，在埋头解剖三天之后，仵作遴选终于开始了。

        对于姜语岑来说，第一关的仵作理论考试虽然并不算难，但古今验尸技巧差别大的不是一点点，如果姜语岑在卷子上答出的答案，是当世还没有验证过的，极有可能被考官判负。因此全程下来，姜语岑十分谨慎。

        第二关的仵作工具辨认，也不算太难。

        古代的验尸工具比较简易，大体都是裹布、葱、姜、蒜、酸梅等等，另外还有一些小锥子、小锤子，是专门用来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对尸体进行轻微解剖，比如剖开气管、咽喉等部位，查看烟灰吸入情况等。

        姜语岑一番作答后，很快就提交了答卷。

        出了考试的小屋，不少仵作司学子都在对答案。

        听得到有人崩溃地喊：“什么？这题是写伤痕检验吗？要老命了，我答错了！”

        还听得到有人惊喜地叫出声：“欸嘿！这题我蒙对了！我就知道是八字不交，哈哈哈哈。”

        庭院里吵吵嚷嚷，乱成一片。还有人期期艾艾，想来找姜语岑对一下答案，只是人还没过来，一道嚣张的嗓音忽然横插进来，嗤笑道：“上回你作弊闹得人尽皆知，要不是看在是章仙保你进来的，你早就被赶出仵作司去了。这回怎么样？难道也要靠作弊来在仵作司遴选里浑水摸鱼么？”

        姜语岑闻言，连眼眸都懒得抬，淡淡道：“高天威，上次你是打赌还没输够么？怎么，上次没让你跪着道歉，你心有不甘，非要给我磕个头，才算人生圆满吗？”

        高天威一哽，面色凶狠道：“姜语岑，我看你浑身上下也就一张嘴能说。仵作司的其他蠢蛋能被你糊弄过去，我可不会。你一个连理论考都要作弊的人，怎么可能赢了我，还破得了荆州的案子。”

        说着，高天威压低嗓音道：“说，你背后是不是有人在帮你？章仙那个老头子向来冷面无情，怎么可能一时发善心，保一个毫无背景身世的孤儿入学？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姜语岑一顿，心知果然，高天威当真在背后调查她的身世来历。

        只是不知道大皇子那边给高天威限制了什么期限，逼的他调查不出来细节，竟然主动来逼问姜语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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