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鱼儿已统统上钩
铃声一响，四个班四大班花，纷纷走向各自的讲台：
“等一会，史上最大的一架，就要在咱们小河中学开打，对方是校外的光头帮，要打我们学校的学生，要是真打起来，大家怕不怕？打还是不打？”
“打，当然要打，怎么会不打？”
因为事先做过铺垫，好几个铁杆纷纷附和。
“行，要帮的话，大家听我指挥，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一定要打的漂漂亮亮，打出小河中学的气势来。
要是不帮也没关系，只是有一点，你不帮人家，人家也不帮你，以后要是被打了，可别怪班里没人帮忙。再说了，这只是凑凑热闹，打不打还不一定呢！他们也就二三十个，咱们起码一百多个，五个打一个，光吓都要吓死他们，哪里用得着大家动手？
有没有不愿帮的，麻烦你们举个手，我们也好具体安排。
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不愿帮的？”
这话说了几遍，还是没人举手。于是，美女们开始排兵布阵，安排的有条不紊。只等号令一响，就会倾巢出动。
此时此刻，我已经来到预定地点，正在与初三班的两大美女约会。
当然，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将两场约会安排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
所以，在约会紫千红之前，我已经打了柏如雪。我说如雪，实在不好意思，有人要打我，不让我跟你约会，你赶紧走吧，等这事过了，我再去找你。
“干吗啊这是，谁要打你啊？谁啊？为什么啊？”
“先不说了，没时间了，他们的人马上就来，你快走，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我一边说，一边推她。
“说什么啊，你把我看成啥子人啦？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吗？”
柏如雪扭扭捏捏，好不情愿。
“那行，既然不怕，那你帮我做一件事。”
“做什么？你说！”
“就按上边所说的做，一定要快，马上，立即，明白不？”
说完，我塞给她一张字条，轻轻抱了抱她，转身跑离。
我得赶去见紫千红，因为紫千红才是核心，才是初三最有影响力的才貌双全。
我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找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肖张看到，我跟他们班的班花关系多近，你再嚣张又能如何？
我想，我走之后，光头肖张一定会去问她，问她我去找她干吗，问她干吗要跟我走得这么近。
如果紫千红实话实说，那只能证明，她跟我不是一路人。那么，我的约会对象，就得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柏如雪，或者别的美女班花。
倘若紫千红真听我的，那就足以证明，那这场戏，该怎么演就怎么演。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真的很不熟，私底下，也从没说过一句话。要说认识，还是在校庆那天，她直接插我一大香蕉，然后又百般调戏，我才深深地记住了她。
今天，我就要好好检验检验，这份“爱”究竟有几分成色。
其实，今天我去找她，也只是说了三句话：
下课之后，到食堂后面的田埂等我，最大的那块油菜田。
你过来时，先南辕北辙绕上一圈，然后再前往目的地。
千万千万记住了啊！
——仅此而已。只是，前面两句，我故意说得很慢，而且又多说了两遍。
将柏如雪打之后，我刚刚跑到预定地点，“嗨”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我嘘了一下，说道：“来了？”
“来了。”
说罢，她大大方方地牵着我手，迅向田埂的中心走去，走进密密麻麻的菜花丛中。
听说过什么叫“金海雪山”吗？这儿就是“金海”，这儿就是“雪山”。
可只可惜，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全统统谢了，满山满岭的桃花李花也不见了。徒留一粒粒一棵棵青涩，散出阵阵的清香。就如同我们青涩的情愫，那感觉胜过一切美好。
“实话实说，今天叫你来，并不是约会，而是为了某些事情。”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
“当然。早恋不是你我的风格，要不怎会有什么学霸，有什么三好学生？”
“既然如此，那你过来干吗？”
“废话，我要是不来，你的目的能达到吗？你这一晚上的上蹿下跳，那不就白忙了吗？”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拉倒吧，就你那点小九九，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别总以为就你聪明，别人一个个都是傻瓜！好歹我也大你四五岁。”
“什么意思，不懂。”
“我说，谁都不傻，包括光头肖张。今晚十有八九，他是不会来了。”
“为什么？”
“这还用说？你那么大张旗鼓地开大会动员，你当别人全是聋子啊？除非你是虚张声势。但就算是虚张声势，你的人不撤，他也不会来。否则，那不就成了蚊子找蜘蛛，自投罗网吗？”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个跳梁小丑。
“那咋办呢，你说？如果这架不打，不把肖张的气焰灭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还不得天天提心吊胆？就这帮亡命徒，整天无所事事，不找这个麻烦就找那个麻烦。动不动就蹦出来咬人一口，那咱这书还读不读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架是非打不可了？”
“当然，今晚不打啥时候打？何况准备的那么充分，要是不一鼓作气，趁热打铁，过了今晚，说不定就团不拢人了。
何况，这些游兵散将，有几个是真卖力的，咱们还不知道呢！不拉出来试它一试，万一哪天真打起来了，全都是一堆草包，那咱们不就死定了！
还有，他好不容易聚了一帮人，最后连咱一根汗毛都摸不着，他能那么善罢甘休？咱们要是不主动出击，待会灯一关，冲进几个人来，将我拖出来揍上一顿，或者片刀猛砍，那咱不就彻底完了？”
“行，那你容我想想，这一仗究竟怎么打。”
“ok，那就好好想想，我热热身去。”
说完，我拍了拍她肩，站起身走到一边，在细细的田埂上胡蹬几脚，瞎冲几拳。
今天这月亮非常小，仿佛一把磨光了的镰刀，就剩下刀背那一条铁了。这月牙既照不了天宇，也照不了大地，反而让旷野更加漆黑，让我这四处乱瞄的两眼，什么也看不清明。
无奈何，我只好竖起耳朵，去搜索周遭的种种异动。
我坚信，周围一定有人。但是又不能直接去找，那样只会是打草惊蛇。
蛇？——对，蛇。
想到这个字，我突然有了主意，偷偷地抓起两把田土。
“喂喂喂，农三少，你是来跟我约会来了，还是跑来练拳来了？你要总是这样，我可不跟你玩了啊！”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她一准想出了招。
“嘘……来了，来了。”
我几大步走将过去。
“别动，好像有蛇。”
“蛇……蛇……哪，在哪？”
她一听有蛇，突地跳了起来，爆出一声尖叫。那个“蛇”字划破夜空，让人听得真真切切。
就在她蹦起的当儿，我左手一挥，手上的泥团迅飞出，窜过茂密的油菜丛，带出一串嗖嗖的声响。没等那声音停止，我又再度挥出右手，又是一阵窸窸窣窣。
假装躲蛇，我伸手拽起紫千红，转身就往大路上跑，跑出田坝，跑向校园。
在跑出田埂的刹那，我偷眼瞄了一下后方，我分明看到两个人影，正拼命爬上田后埂。看来，对方已完全相信我们的演技，根本不曾察觉是在演戏。
来到厕所的拐角处，我和紫千红拥抱一起，头挨着头，假装妮妮喃喃地，说了好一会情话。
紫千红说：“咱们只需做两件事情，一个是钓鱼，一个是收网。只要这戏演得够真，他们百分之百会上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来着，问题是，这鱼该怎么钓怎么收啊？”
“这样，你先回去，让教室里的人赶紧散了，该干吗干吗去。然后，再回到咱们约会的地方，接着‘恋爱’，接着钓鱼。”
“你不怕老蛇了？”
“呵呵，就你那点鬼把戏，蒙蒙别人可以，想要蒙我，没那么容易。”
“那，要是把鱼引出来了，把鱼饵吃了，没人收杆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说完，她把我一推，拐进了女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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