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君药、臣药
“不认识药材？”听到周围同事们的猜测，李昭华不由得秀眉一皱，目光紧紧锁定叶明，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连药走不认识就上台吧？
终于，研究了半天药材的叶明开始动了，不过，并不是炼药，而是取出一把小刀和一块砧板，开始切药材！
是的，没错，叶明的第一步，切药！切好以后，倒进鼎里头。
这简直就把台下的观众们给看呆了，不止是观众，郑长老、钱荣、李昭华，还有宋杰孙老等，都是一脸懵逼。
你个瓜娃子，你当炼药是炒菜还是炖汤呢，还用刀切片！？是不是还要给你递点葱花和酱油呢！
顿时，台下轰然大笑，更有不少教师当堂捧腹拍地，笑得不亦乐乎，这叶明，他是来搞笑的吧？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傻子，哪有人这么炼丹的，简直就是胡搞嘛！
“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李昭华一手掩面，虽然她也很想相信叶明不是在胡闹，可眼下的情况，怎么看都是一个对炼丹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的行为！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笑声，叶明觉得，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知道就行，没有必要非得得到别人的认同和理解，他更喜欢用结果来说话。
在场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嘲笑和鄙视叶明，唯有一个人，双目微眯，露出意外和惊讶的神色，旋即是眼神肯定地点了点头，而那个人，正是郑长老。
“我还没讲到这方面的技巧，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知道这个，而且，对药材的辨识度也很高，显然经验十足，看来，他也并不是对炼丹一无所知！”
一般人看不出叶明切片的意义，他这老油条可不会看不出，在他眼里，叶明可不是在做无意义的事，之所以切片，是为了剔除药材身上的病变部位！
但凡植物，经过风吹雨打，或多或少都会有病变或者损伤的部分，精品药材可能会少一些，但一些品级较低的药材，毛病就会有很多。若将这些病变的部分也合在一起熔炼，虽说不至于毁丹，但效果大打折扣那是肯定的。
然而，比起这个，更让郑长老惊讶的是——叶明的手起刀落简直精准无比，不止是药材外表的病变，就连内部看不到的病变，都被一刀精准剔除，而且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就好像他有着一双透视眼一般，任何小小毛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有意思，看来是我小看这年轻人了！以炼丹的基本素质来说，不下于宋杰，甚至犹有过之！”郑长老点了点头，心中对叶明的印象，顿时有了些改观。
郑长老是看着宋杰长大的，宋杰有多少斤两，老人家自然也是一清二楚，说是炼丹奇才也不为过！不过，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似乎也毫不逊色，至少在细节的把控上，已经领先了宋杰。
到底是有炼丹奇才之称的宋杰稳坐擂主之位，还是叶明这匹忽然出现的黑马更胜一筹？郑长老现，自己竟是越来越期待二人的比试了。
“叶老师先投入炉内的材料，和宋老师是相反的！”随着炼丹的进行，这时，台下有眼尖的人开始声。
“没错，叶明先炼是，是四味‘臣药’，而宋杰则是“君药”先入手！”另一个对炼丹颇有研究的老者开口道。
“君药？臣药？这两种药指的是什么，不知道前辈可否为晚辈解惑？”一个年轻的教师顿时对老者作揖请教。
老者沉吟了一点，抚了抚须，这才点头解说道：“所谓君药，指的是在炼丹过程中，能起到主导作用的药材，是不可替代的一味主药。至于臣药，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辅助君药挥更大药效而添加的药材，可有可无。”
炼制元气丹的材料，一共有五样，其中，君药“元气草”是必不可少的，少了它就无法炼制元气丹。
看到那年轻教师听得一脸茫然，老者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讲道：“这就好像煮瘦肉粥，米是君，肉是臣，有米没肉，粥还是粥，而有肉没米，那就不是粥了。炼丹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有君臣相辅，才能练出好丹。”
“原来如此，炼丹一道，果然博大精深！”那个年轻教师顿时一脸恍然大悟。
“孙老，炼丹过程中，可以先臣后君？”李昭华不由惊讶，在她所接受的炼丹教育中，先君后臣几乎是教材化的，这就好像为人处世一般，代表尊卑有别，就连郑长老刚才示范炼丹过程的时候，也提倡这个顺序，怎么轮到叶明，就开始反其道而行了？
“呃……先臣后君，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会比较险……”孙老磕磕巴巴地说道，此时，老脸显然是尴尬之色，刚刚还把叶明归为废物，可没想到，人家竟然还通晓这种逆向的炼丹手法……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险？”李昭华不解。
“打个比方，比如说一个国家，它若没有君王的约束和震慑，臣下就很容易相互攻击吞并，导致国家体系分崩离析，也就是毁丹，但也有另外一种情况，若这些臣下能团结合作，在君王登基之前打好国家基础，那么，国力将会很昌盛，也就是说，能炼制出质量更好的丹药出来！”
“原来如此……”李昭华喃喃点头，她可不是周围那些人，眼力劲还是有的，她看得出叶明的材料不如宋杰，如果他想练出能追得上宋杰品级的丹药，只能选择这种逆向炼制的险招。
没想到这个叶明，修为不高，却涉猎多方面的学识，不止对武技有独到理解，对炼丹，竟然也颇有心得！这家伙看来有点本事嘛，应该可以炼好丹药吧？但是，听孙老的话，好像这一招，失败率很大的样子……？
李昭华没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开始在意叶明起来。
逆向炼丹，的确风险很大，但带来的收益，也是很可观的，别人怕失败，叶明不怕，一是，他已经完全复制了郑长老的炼丹手法，信心还是有的，再一个，他现在有七份药材，换句话说，他有七次机会，就算前面失败几次，也无伤大雅，反而可以累积炼丹经验，也不亏。
时间是最好的解释，根本无需叶明为自己多辩解，随着炼丹的进行，他的专业手法逐渐开始有条不紊地体现而出，让台下的人越看越感觉有巴掌不断招呼自己脸，因为他们现自己的炼制经验根本比不上叶明！
一些对炼丹研究了半辈子的老者，更是忍不住出后浪推前浪的唏嘘感慨，甚至开始三五成团地谈论起叶明的炼丹手法来，时不时拿出来和宋杰的比较，气氛越高昂，仿佛开了个辩论会一般。
如此奥妙娴熟的手法，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更像是一个在丹道上浸淫多年的老妖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没有谁比宋杰更感到压力山大的了，作为叶明的对手而言，宋杰逐渐在感到绝望当中，甚至开始有些后悔上台比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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