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人
最后的最后，风一帆还是讲了出来。
他是第一次对‘灵姐姐’这样不客气的语气讲话。
饶是鼓足勇气，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像是做了一件艰难的抉择一样。
他本就不是什么拖拉的人，特别是对待麻烦事情的时候，喜欢快刀斩乱麻。
泗水平雪就是一个大麻烦。
一个他亲手放在身边的大麻烦。
道理上来讲，这样的处理是正确的。
人性，或者说是妖性来讲，这是一种极不友善的表达。
虽然风一帆和泗水平雪本来就没有什么情谊。
即便是陌生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了这样的方式来送客。
泗水平雪就很难以接受。
她是妖族最了不起的天才，从小到大，族群里面的每个人都对她百般呵护，百依百顺，就连当今的妖皇和妖后，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欢喜的不得了。同辈的许多人都已实力群的她作为榜样。
她是从小顶着光环长大的，眼高于顶。
她的确有资格趾高气扬的藐视别人。
但是她并没有习惯被别人藐视。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冷淡，甚至口出恶言的情况。
以至于在一时间，泗水平雪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在风一帆的身上，这样窝火的感觉接二连三的出现，泗水平雪大小姐脾气终于爆了。
“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泗水平雪怒目圆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以后让我再见着你，必然让你死于我手。”
泗水平雪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去顾及身旁路人的怪异眼光，对着风一帆大声喊到。
“你的命是我救的。”风一帆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刚刚不是把卷轴给你了吗？我们已经两清了！”泗水平雪冷哼着说。
“这就是大小姐脾气？”风一帆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果然他们说的是对的，假如有一个女人是一个小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在说她是白眼狼。
“你说什么？”泗水平雪彻底的爆了。
条件反射一般的伸手一个耳光朝着风一帆的脸上打去。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无论是人族，妖族或是魔族，恐怕没有谁能够忍受被当众打脸的羞辱。
况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打脸。
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每能够落到风一帆的脸上。
泗水平雪再怎么强大，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连一成的功力都没有恢复过来，怎么可能是风一帆的对手。
这一巴掌被风一帆稳稳地接住。
稳到泗水平雪想要抽回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恼羞成怒恐怕就是现在泗水平雪现在的情绪了吧。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放在自己没有受伤的时候，像风一帆这样的角色就算是一打，也照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可她终究此刻重伤还未痊愈，亦是没有还手之力。
“松开。”泗水平雪冷冷的说。
风一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你给我滚。”泗水平雪再次恶语相向。
这次风一帆终于有反应了。
“我后悔了。”风一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沉重。
随即松开了泗水平雪的手。
“怎么？后悔救我了？”泗水平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冷笑着看向风一帆。
“不是。”风一帆摇了摇头。
“我后悔没有听前辈的话，杀了你。”
“也没有如你所愿，杀了你。”
这当然是指刚刚见面的时候的事情了。
风一帆的声音很淡，就像此刻的微风一样，很随意，很寻常。
泗水平雪身体顿了顿，看了眼风一帆的手。
青筋凸起，能量涌现。
杀气。
没错，风一帆刚刚和自己说的要杀了自己并不是一句气话或是什么其他的。
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妖族生气。
泗水平雪慢慢冷静了下来。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旧伤作了一样，觉得胸口一阵闷。
当然并不是因为伤势的原因，太名丹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救人于濒死之际，破碎幽泉，硬生生的将人在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既然不是病，就一定是情绪。
一种负面的情绪。
一种莫名其妙，却又无从泄的情绪。
泗水平雪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异样。
风一帆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出言要取她性命而感到惊恐，随即开口道。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风一帆话出口，又想了想，补充道，“至少我不会在这里杀你的。”
“太名丹可不能够浪费，丹药毕竟是用来救人的。”
“还有就是，白水镇不允许杀人。”
泗水平雪保持沉默。
“没办法，我也不想，奈何你实在是太烦人了。”
“而且你想杀我。”
“我不想被你杀，只好永绝后患了。”
风一帆说的顺理成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做好了防御准备。
他可不确定这个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接下来会什么疯。
当然，这些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凭泗水平雪现在的状态，别说杀人了，恐怕都在风一帆手下走不过五招。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没有巴掌，也没有咒骂的话语。
泗水平雪很安静。
安静的让风一帆有些不太理解。
或者说，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半响，泗水平雪依然是低着头，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风一帆不打算再做理会，毕竟，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就在风一帆转身欲离开的时候。泗水平雪终于说话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风一帆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泗水平雪。
抬起头，她的眼睛有些泛红，话语却很坚定。
“我接受你刚刚说的，不过……”泗水平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犹如寒冬的冷风一般冷冽。
“我一定会杀了你。”
“一定会！”
“那我倒是希望你的伤再也好不了。”风一帆微微一笑很欠揍。
“如你所言，太名丹换取你的破卷轴，我们恩怨两情。”
风一帆转过身，潇洒的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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