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规矩
面对李永江的描述，刘强脑子里尽是一片血腥的脑补画面。强忍着恶心感，仔细的将听到的东西前前后后再捋了一遍。
“李队，我还是之前的意思。你们警队收了不该收的东西，而现在麻烦找上门来了。甚至这个程建的死都可以算是一个开始罢了，只要你们继续拿着那样东西不撒手，我敢保证，这种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李永江撇了撇嘴。说实话，他今天来找刘强其实也是忽然兴起。手里的案子变得看不明白了，甚至诡异得让人心里毛，不自觉的想起了刘强这个神棍。加上张晨丧礼上的那段神异的经文，促使他想要询问一下刘强的看法。
也单纯只是看法而已。几十年的刑侦生涯，李永江喜欢什么都听听什么都看看，但是谁是谁非的他心里自己有杆秤，自会称量。
不过刘强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副高深模样还是让李永江心里迸出来“装模作样”四个字。跟他记忆里曾经被他收拾过的那些骗子有得一拼。
“东西？你是说就是因为我们拿了一件不该拿的东西才导致程建这番下场？也就是说你不认为程建是自杀的？”
李永江的双目如刀，死死的扎在刘强身上。后者强忍着没有撇开视线，勉强跟其对视，重重的点头，道：“是的李队，那件东西据我判断应该就是刘艳的执念之物，也算是刘艳的庇护所吧。你们带走了东西，相当于就把刘艳也给带回了警局。程建是她的仇人，她变成恶鬼究其根源就是程建他们造成的，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了，你说她能忍得住？”
“那也就是说，要是我们把剩下的疑犯再带回来，下场也会跟程建一样咯？”
“差不离吧。肉包子打狗。”
李永江不做声了。心里寻思起刘强的话。好一会儿，才开口：“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刘强摇头：“不知道。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这必须要亲眼去看了才能判断。”
“照片呢？”
“照片不行，必须要实物。”
“如果我们将剩下的嫌犯送到看守所，这点距离能不能避开？”
刘强想了想，县里的看守所在城郊，而警局是在县城的新城区，两地隔着少说也有十来公里。
“能避开。不过......”
“不过什么？”
刘强一脸担忧的道：“恶鬼这东西越是作恶，能耐就越大，也越凶恶。她已经前前后后弄死四个人了，凶性必然难以预料。我有些怕她到时候在警局里疯。”
李永江眯了眯眼，明白了刘强的意思。语气有些冷。道：“你的意思是她会不分好坏的肆意作乱？”
刘强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谁也不敢保证刘艳会不会在警局里疯，万一呢？他不敢想象刘艳在警局大开杀戒的场面。
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中午阳气最重的时候，您带我去瞧瞧那些你们从张婆，也就是张青那里收上来的证物。我定能找出来，然后我就能揪她出来，直接灭了。一了百了！”
刘强说完盯着李永江没作声。这就是他想出来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了。虽然不知道刘艳有没有可能还另外有别的藏身处，可他也不是没准备，幻神符贴上，只要有用，他有把握保证绝对不让刘艳再跑掉。
李永江心里犹豫。案子现在还没结论，证物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一律存放在警局的证物室里面，昼夜有专人看惯。就算警局内部的人想要提取都需要严格走程序才行拿到。更别说都拿出来让刘强挨个瞧了，完全不合规矩。要是放在程建出事之前，李永江或许还能硬着脖子强硬不按规矩来，大不了写份检查了事。可现在程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警局里，上上下下谁不是揪着心？这风口浪尖上饶是李永江一贯作风肆意，也不敢乱来的。
“不行。这不合规矩，我没办法。”
刘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心里可早就骂翻了天：特么的狗屁规矩，现在是在救人啊！是人命重要还是那狗屁规矩重要？这些体制内的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心里骂着，可也不是真不能理解李永江所说的规矩。规矩也不是不能打破，但也得有个合适且正当的理由啊？为了救人性命打破常规这毫无问题，可问题是救谁的命？谁又要去害人？你说是恶鬼要害人所以要打破规矩？谁特么信啊！就算眼前的李永江，他心里是不是真的信了，刘强半点把握都没有。
两人坐在沙上一阵沉默。李永江摇摇头，起身要走。刘强却突然喊住了对方。回身去里屋，几分钟后拿了一个小手指大小的玻璃瓶子递给李永江。
“这是什么东西？”
“能让你看到恶鬼的东西。”
李永江接过，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强。“这东西不会是拿来喝的吧？”
“抹眼睛上，三个小时之内能让你看到鬼物。你们警局的规矩我不懂，也不管你们信没信我说的话，但是毕竟人命关天，我不能袖手旁观。”
“你的意思是？”李永江收起笑容，似乎有些明白。
“李队，那些证物你应该都能挨个查看吧？只要你看到某一件东西，被一层黑漆漆的如烟似雾的东西萦绕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万万不能露了声色。再然后，您可以......”
李永江眼睛一亮，刘强的这番话倒是很有操作可能，也恰好避开了所谓的规矩。之前倒是有些小瞧这货的智商了，这货也不仅仅只是油滑而已，鬼主意倒是也有些的。
回到警局，李永江没有继续去专案组的大办公室里带着，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关起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着手里的小玻璃瓶出神。
说心里话，李永江是不信鬼神的。毕竟他干的工作性质特殊，看多了百态，心底或多或少有些麻木了。他去找刘强只是工作习惯所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突破可能而已，从没把对方当成一个所谓的“奇人”，甚至打心眼里也是把刘强跟那些普通的江湖骗子划了等号的。只不过手里的东西却又给他一种很怪异的现。
“这神棍真这么有底气？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很想让人拿去化验一下瓶子里的东西的。可实在是太少了，送去化验了接下来的事儿可就没法子弄了。只能勉强作罢。
看了看时间，李永江先是抓起桌上的电话打了一个，然后抽了支烟，揭开瓶盖，将里面两滴有些粘稠的液体倒了出来，抹在自己的眼皮上。眨巴了几下，除了刚抹上去的时候有些凉意之外再没别的感觉了。
“但愿那神棍没骗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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