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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警惕


“啊——!”

        当卫霄凑近身边站定时,沈万才还想出其不意地拉住他的脚腕,在其跌倒时扑向他牢牢压住,并一鼓作气地扭断对方纤细的颈项。.可惜,他的手刚一动,就被兔崽子的刀锋刺了个血洞。

        沈万才哀呼之际,卫霄一把拔出匕,反手以刀刃贴着沈万才的咽喉,沉声道:“你不是在钢笔里放血书,要人来救你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想杀我这个信使了?”

        “你,你看出来了?”沈万才仰躺在地,惊愕地凝视着卫霄道:“方美玉说你聪明,我还不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卫霄的手一转,在企图拖延时间的沈万才喉间划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口子,随即垂眸看着沈万才道:“你要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干脆就再也不用说话了。”

        沈万才对卫霄威胁自己的话深信不疑,他身上的十来个血洞让他明白,眼前的闻天傲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他此时已被卫霄疯似的狠劲吓得不敢再做手脚了。沈万才忍着疼,感觉伤口处的出血量不大,若非如此,即便没有伤着内脏,他也早就因为出血过多而休克了。沈万才知道他现在还能说话,是体内的蛊虫压制着伤势的缘故。

        想到蛊虫,沈万才又惧又怕。然而,他如今却要以蛊虫来维持自己的性命,沈万才脸上浮现了复杂的神色,哆嗦着嘴唇道:“本来,我是想让你送信到闻家去的。可是,现在外面那个带头的是元墨纹,闻镶玉请来的天师吧?别说不是,我见过他的照片的。你看,他连蛊虫都对付不了,我怎么敢相信他能救我?你说闻镶玉、孔知心已经把肚子里的蛊虫除掉了,但这些只是你嘴上说说罢了,我可没亲眼看到,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而且,方美玉刚刚跟我说,她不会让你活着回去了。你要是回不去的话,那封信自然就送不出去。再说,我那时候以为,就算你能回去,那封信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被看到呢!这时候,方美玉叫我来杀你,说只要我把你解决了,她就给我解蛊。”沈万才说着,悄悄地瞥向躲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的沈惠茹。

        卫霄冷嘲道:“这话你也能信?”

        沈万才捂着伤口,苦着脸作哀兵之状道:“我不信又能怎么样,我还有什么办法呐?”

        “方美玉呢?”卫霄问出了最关键的,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啊——!”沈万才举手按住颈侧的伤口,充满惧怕地仰视着正甩却刀锋上血珠的卫霄。

        “你最好别过来,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卫霄没有回头,仅是以眼角的余光瞥向后方,在沈万才眼神的示意下,正欲举起玄关处鞋柜上的花瓶砸昏他的沈惠茹。

        砰咚。

        沈惠茹大惊之下手一抖,花瓶滑落,掉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骨碌碌地滚向一边。沈惠茹根本弄不明白眼前生的一切,只知道沈万才想杀闻天傲,闻天傲逃走后又回来报仇,把沈万才捅倒在地。面前一幕幕地转变,令沈惠茹觉得沈万才不对劲,而闻天傲更是变得她都不认识了。沈惠茹从没想到闻天傲有这般的狠劲,心里暗暗哆嗦。

        卫霄与沈万才的对话,沈惠茹都听不懂,唯一的感觉就是闻天傲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小孩子。不过,比起闻天傲给她的冲击,沈惠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正处于生死关头的沈万才身上。沈惠茹再怨沈万才这个父亲,也不希望看到他死在闻天傲手里。所以,在沈万才向她递眼色求救时,偷偷地照着他的意思去拿花瓶,准备朝闻天傲的脑袋砸上那么一下。哪料,还是被闻天傲识破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万才在心头怒喝,当他还想用方美玉的行踪要挟卫霄,让对方放他一马时,为一点墨忧心的卫霄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卫霄卸下肩头的水壶捻开塑料盖子,把壶中的尿液倾倒在沈万才的伤口之上。

        “啊——!哇啊……”

        趁沈万才张口痛呼的当儿,卫霄把壶口一下子插入沈万才的口中。咕嘟咕嘟,一个疏忽之下,沈万才被卫霄拿着水壶灌了好几口。沈万才当然明白卫霄不会给自己吃好东西,何况这水浇在自己的伤口上还那么疼。即在沈万才想挥开口中的水壶时,突然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一阵阵地翻滚着,随之而来的,是生不如死的绞痛。

        “啊啊啊……疼啊,啊——!”沈万才抱着肚子在玄关的地板上激烈地扭动,暴突着眼珠瞪视着卫霄道:“你给我吃了什么?啊啊,好疼……”

        卫霄冷眼睨视着疼得不住打滚的沈万才道:“外公不是很想除掉身体里的蛊虫吗?我这个做外孙的,自然要帮你一把。”在冬游的时侯,他曾用自己的尿液困住吊死鬼,卫霄就不信,这东西对蛊虫没有用。果然,卫霄的话音方落,沈万才的伤口处涌出大量的蛊虫,一条条犹如蚯蚓般的虫子在爬出□□后,趴在沈万才的身边疯狂地甩动着身子,并出尖厉的叫声,与旁侧的沈惠茹被这恐惧的一幕而吓得失声惊呼的声音交缠在一起。

        “救救我——!”沈万才疼得脸皮抽筋似的抖动着,额角上遍布着青筋与凸起的血管。“我说,我说,方美玉在三楼。啊——疼啊,啊!那个本来要给你住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本来是她住的,里面都是虫,啊……”

        方美玉在三楼?卫霄心道,如果,沈万才说得是真话,那管家老居请他去三楼的房间,果然是想要请君入瓮吧?幸亏,他没有傻的自投罗网。

        “救我啊!我死了,你就什么都拿不到了!我写过遗嘱,只要我死了,沈家所有的钱都捐出去……”沈万才冲卫霄昂起扭曲的脸,煽动道。

        “你以为我稀罕吗?”卫霄冷着脸打断沈万才的话,最后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男人后,转身跑向客厅。

        随着蛊虫的离体,沈万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生气正迅地流逝。如果,自己没有受伤,此刻蛊虫被驱逐出去,自然是沈万才求之不得的事。但他如今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蛊虫封住伤势啊,换句话说,就是蛊虫在保住他的命。蛊虫这一走,他的伤口便开始喷溅血液,很快的血水就淌了一地,不想死的沈万才欲伸手抓住卫霄的脚求饶,但体内又泛起一波剧痛,使他疼得辗转着身子不停地哀呼。“啊,啊——!救救我,天傲,外公也是不得已的啊!不——!你别走!”

        “闻天傲……”

        卫霄看也没看沈惠茹欲言又止的表情,飞似的奔入玄关,朝一点墨所在的偏厅冲去。

        “美玉——!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再也不到外头乱来了,以后一定守在你身边,你救救我啊!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把钱都给你,美玉……”

        卫霄的脑后传来沈万才的哭诉,与受不了看到眼前一切匪夷所思的情形的沈惠茹跟上来的脚步声。卫霄没有管她,快步奔入客厅内,看到没有任何变化的房间,微微松了口气。立时冲到角落处,看到经书上染上了大片腥红色的血渍。早就有准备的卫霄的心仍是一沉,抓着匕的掌心慢慢地握紧,他附身轻轻掀开经书,打量着笔记本下的白毛大鸡。

        “一点墨。”

        一点墨的小豆眼已经闭上了,胖乎乎的身子也失去了温度,并开始僵硬起来。卫霄的手在缠斗,通红的眼眶再一次湿润。卫霄感觉心里头难受的要命,恨不得回到玄关在往沈万才身上刺上几刀。但是,害死一点墨的罪魁祸其实是他自己。卫霄心痛如绞,探出手摸着大白鸡染血的身子,即在他的手碰上一点墨的脑袋时,一点墨的眼睛微微地张开,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好似从他离开到他回来这段时间漫长的等待,便是为了看他最后一眼。

        “一点墨。”卫霄蹲□,抚摸着一点墨的小脑袋,一点墨眼中的光华正在逝去,眼皮慢慢地耷拉下来,遮住了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那没有起伏的胖身子,再也不会张开的小豆眼,卫霄的眼泪掉落在一点墨染血的绒毛上,一点一滴,充满了苦涩与悔恨。

        要是他再留心一些、要是他再警惕一点、要是他再聪明一分……一点墨便不会受伤,更不会死。如今,就算他杀了沈万才,给一点墨报仇,又有什么用?

        就在卫霄恨不得刺自己一刀的时侯,他握着尖刀的手忽然感觉一阵疼痛。卫霄垂一看,竟是自己伤心的不能自持时,不自禁间手掌握在了匕的刀锋处,掌心上划出一道血纹,鲜红的血液顺着裂口不住地溢出。

        看到自己手心的伤口处流出血滴的那一刹间,卫霄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既然他的尿液都有这样的作用,那他的血呢?这么想的卫霄立刻捏开一点墨紧闭的尖喙,按着自己的伤口,把渗出的血液灌到一点墨的嘴里。但一点墨的嗓子眼没有动,卫霄的血渐渐从一点墨的嘴里涌出。

        “一点墨,听到我说话吗?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点墨,吃下去,听话,吃啊!”卫霄不停地在一点墨的耳边怂恿,急切地盯着一点墨的脖子看。

        一分一秒,就在卫霄合上失望的眼神之际,一点墨的咽喉处动了。咕嘟,咕嘟,鲜血没有再溢出一点墨的嘴角,而是顺着它轻微的,若有的似无的吞咽进入腹中。

        吃了?一点墨还没死!卫霄顾不得擦去眼角的泪滴,又在左手背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把涌出的血液喂到一点墨的口中。“一点墨。”

        卫霄给一点墨喂了不少血,看着它咽入腹中。然,一点墨吞是吞下了,却仍是躺在经书上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就当卫霄心急如焚之际,托着肚子停停走走,不知道该追着闻天傲入内,还是该在玄关里守着沈万才的沈惠茹,摸索着找到了客厅内。

        “闻君耀,你在干什么?”方才把一点墨送入客厅时,卫霄怕有人知道一点墨的踪迹而故意没有开灯。因此,厅堂内依旧是一片昏暗,沈惠茹只能窥见卫霄大致的身形,却看不到他的动作。此刻,沈惠茹站在厅门前,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卫霄,见他蹲在地板上不知在做什么,不由得问道。

        心系着一点墨安危的卫霄,哪里顾得上回答沈惠茹的问题?沈惠茹见卫霄不说话,非但没有住嘴,反而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外公要杀你?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你外公身上怎么会钻……”

        “你为什么不去问沈万才?”卫霄抱起依旧毫无起色的一点墨,扭头瞪视着沈惠茹,喝断了她的话头。

        问沈万才?她哪里敢!虽然,沈惠茹也知道沈万才的伤势很重,要是没人去救他的话,只怕活不了多久了。但想到沈万才身上爬出的软虫,沈惠茹就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几欲作呕,玄关里还有她吐出的几口酸水呢!这事若放在平日,她亦未必敢上前去救,何况此时还挺着大肚子。

        实则,这次方美玉打电话给她,逼着劝着一定要她回沈家的事,就让沈惠茹充满了意外与疑惑。方美玉在电话里说是好事,沈万才要把手下的一部分资产转让给闻天傲这个外孙。沈惠茹觉得莫名其妙,如果是沈万才这说,她倒还能理解,毕竟沈万才一直以为闻天傲是她亲生的,是他的亲外孙,但方美玉却是知道真相的。如今,沈万才要把家产送给一个与沈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孩子,岂不可笑?

        不过,方美玉劝她说,等她生下儿子,再向闻鼎虞、闻君耀求上一求,反正都是给闻家的东西,交到谁手里不是交呢?何况,闻家的人都知道闻天傲的来历,比起他,让沈惠茹生的儿子收下沈家的家财要名正言顺的多了。就算闻家人起初不乐意,但看在刚出生的孩子的份上,看在她死去的女儿的份上,看在她和闻君耀长子的头衔被闻天傲占据的份上,多求几次总会如愿的。

        而眼下,最主要的是把沈万才给的东西收下,把沈家的家财收拢到手中。方美玉提议,为了避免沈万才起疑,或是令闻家人不放心,沈惠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要陪着闻天傲一起回沈家签转让文书。沈惠茹说自己行动不便,想让方美玉先拖着,等她生完孩子再带闻天傲去签名。要不,方美玉把文件带到闻家,这样就更方便了。

        可方美玉却说,沈万才生了重病,可能也就一两个月的活头了。沈万才之所以想把家产给闻天傲,亦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关系。沈万才想在死前见一见外孙,亲手把东西交给闻天傲,假使闻天傲不去见面,沈万才便会把事情作罢。说到底,谁会把那么重的礼,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呐?而且,这件事也拖不得,若是在方美玉生产期间沈万才死了怎么办?继承沈家的私生子沈俊文会让这份文件生效吗?那时候,就不是她们能作主的了。

        然而,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沈惠茹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但她拒绝不了这份诱惑。沈万才给出的东西,几乎是沈家四分之一的家财啊,她怎么能不动心?为了她自己也好,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罢,沈惠茹硬着头皮咬牙来了。谁知道,竟会生眼前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吃晚饭的时侯,还对外孙关怀备至的沈万才,忽然向闻天傲出手。在沈惠茹眼里一直唯唯诺诺的闻天傲,竟敢拿着刀一连捅了沈万才十数下,直把人捅倒在地才罢休。

        其后,不知道闻天傲把什么东西倒在沈万才身上,沈万才的伤口里爬出了很多的虫子,并口口声声说是她母亲方美玉让他杀闻天傲的。沈万才就要死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沈惠茹虽不愿相信,但沈万才说的话仍深深地蹿入了她的心底。

        而今,方美玉可能在三楼,她不敢面对,也没有能力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登上顶楼。所以,又急又怕的她才来找闻天傲,想从他的口中弄明白全部的事。但闻天傲那句冷冰冰的嘲讽,使沈惠茹记起了自己往日与闻天傲之间的矛盾,和他刚才对沈万才的那股恨意。沈惠茹不知道这份恨意,会不会延续到自己身上来。

        被蛊虫,和沈万才与闻天傲之间的刺杀,吓得几乎疯狂的沈惠茹终于唤醒了理智,她不敢再问什么,就怕闻天傲握着匕往她肚子上招呼。沈惠茹一直把闻天傲视作灾星,此刻亦不例外,闻天傲眼下的一举一动,反而坐实了她的猜想。沈惠茹觉得闻天傲根本是个怪胎,要不是这样,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眼睛都不眨一眨地把人连刺十余下吗?而且,看到虫子从沈万才体内爬出来,也没有皱一下眉头,简直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沈惠茹越想越怕,想逃出客厅打报警电话,又唯恐提醒了闻天傲,让他追上前行凶。沈惠茹不知道的是,被她视为怪胎的卫霄,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卫霄此时此刻的眼中,只有被他抱在怀里的一点墨。

        卫霄揉着一点墨,单手拾起经书,把其上的纸页一张张撕下,投掷在大厅的四周。他手上的血液,亦随着他的走动,洒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当卫霄抛下最后一张经书后,便回到方才让一点墨藏身的那个角落,席地坐在染血的地板上,把白毛大鸡放在盘着的腿间,双手合十开始咏诵经文。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他在干什么?客厅内吊灯的开关就在沈惠茹的手边,她一开始不开灯,是因为心乱而一时间没有想到。后来,则是怕惊动卫霄,不敢开。如今,沈惠茹透过走廊里的光芒,隐隐看到卫霄在大厅内走了一圈,好像把什么东西抛在地上,等丢完了东西后,最终于角落处坐下。卫霄在丢什么东西,为什么坐下,沈惠茹看不清也弄不懂,可卫霄嘴里说出的话,沈惠茹自是听见了。起先,她并没有听懂,但渐渐的却听明白了,闻天傲是在念经,并且念得非常的熟练,大大出乎沈惠茹的预料。

        在沈惠茹的心里,闻天傲就是个灾祸,庄严的佛经从其口中传出,确实令沈惠茹惊愕。但她更想知道的是,是谁教闻天傲念经的。是闻鼎虞?闻镶玉?还是她的丈夫闻君耀?她原以为闻家对闻天傲比对她女儿好,直到她女儿朵朵死后,才逐渐觉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闻家人对闻天傲似乎只是面儿情,要不,也不可能让他丢了两年亦不急着找了。

        可眼前闻天傲流利地背诵起经文,让沈惠茹因夜间的莫名之事而恐惧的心又浮动起来。佛语艰深,看闻天傲念经的样子,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怕一年两年都不止。如果,闻天傲真是被人绑去的,绑匪会教闻天傲念经吗?就算后来闻天傲走运逃了出来,又有谁会教他?要知道,被收入佛门的人条件可是很苛刻的。无论是当和尚,还是俗家弟子,都不能在十六岁前出门墙。

        也就是说,若是当初闻天傲流落到了寺庙里,被和尚收下。那么即便以闻家的势力,亦不可能把人要出来。可假如不是进了和尚庙,有哪个人会心血来潮地教一个捡来的孩子念经呐?

        当然,事有万一,但在沈惠茹看来,最有可能的,反而是闻天傲从没被绑架过,闻家人合起来骗了她,瞒着她把闻天傲送走了。大概,在那个时候,闻君耀就对她起了异心,不,也许更早!因为闻天傲在地震里救了闻君耀,令闻君耀对闻天傲更看重了,特别是闻天傲还拥有着异能。所以,闻君耀让闻天傲假装被绑架,暗地里把人秘密送走去学佛理,是为了成就他的资质吧?或许,也怕她把闻天傲能见鬼的事嚷嚷出去,所以才狠下这个心。

        之后对她好,让她怀上孩子,不过是为了麻痹她。一来,可以让她不要胡说,保住他的儿子,二来,还能和喜欢的女人双宿双飞。沈惠茹掐着掌心道,她以前想的没错,闻天傲是闻君耀的私生子,而那个叫慧莲的,十有**就是闻天傲的生母,闻君耀的情妇!慧莲因为出身太低,入不了闻鼎虞的眼,进不来闻家,闻君耀才只能出此下策。

        她以前就觉得女佣慧莲对闻天傲好的过分,比谁都上心,为了闻天傲,连她这个顾主的话都能不听。现在回头看,虽然她成了闻君耀的妻子,可这些年除了个名分,还得到了什么?原本入不了闻家的私生子闻天傲,不仅成了闻家的长孙,还养在闻君耀的面前。而慧莲更是名正言顺的跟在闻君耀身边,时时刻刻在一起。自己呢?女儿死了,闻天傲这个私生子还挂在她名下,自己大着肚子苦熬着,闻君耀却一次也没回乌俞市看过她……

        正在沈惠茹因胡思乱想而心痛如刀绞之时,黑暗的厅堂里猛地亮起了火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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