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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呼呼隆隆——呼呼隆隆——”

        两架直升飞机像喝醉的大汉喘着粗气沿着高公路的上空飞来。沈大福戴着时尚的反光墨镜支着身向下观看,身体不动声色地颤抖着。旁边的女秘书奇怪地觉老板脸色越来越与刚从公司出时不同,“是的,他肩膀在打哆嗦,每看到路面上的烈火、浓烟或伤亡惨重的车祸场面,就像又被看不见的重拳击中未愈合的伤口一般,是的,他在忧虑什么,头上出了很多汗!”她暗自观察揣测着“这在他这个大恶霸倒是少见”!

        “看来到时候了!”沈大福心里嘀咕着,不禁想着一部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出来混,早晚

        要还的”……他依然麻木不动靠在机舱门口,极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而内心绝望至极。一路上他一直在回忆着自己有生以来的人生,过往中那蹉跎的岁月和龌蹉恶行像胶片影像一样一桩桩浮现心头,他拧紧眉头使劲回忆搜寻,尽找不到一丝值得欣慰、留恋的记忆。

        “王八蛋!这群狗杂种!弄出这么大状况,这一回在劫难逃啦……不如再玩大点!反正要

        死,先干死他们!”沈大福嘟囔着,凶恶的嘴脸又回归到自己的臃肿躯体上。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山崖路面上熊熊的烈火、抱成一团的人和动物,毛孔粗大的嘴角肌肉抽动,冷笑几声,大声命令:

        “开火!”

        两架直升飞机空中来个美丽的摆尾交花,俯冲而下。飞机窗口各种枪口对准目标,越来越近。

        “嘟嘟嘟——”

        “哒哒哒——”

        暴雨般的子弹冒着火星,扑腾在山坡遍野和路面四周。特攻队员们慌忙躲避,大雕给大家

        指着不远处的隧道,伙伴们跳上越野车,吕江随即动飞快冲进幽深的隧道,隧道很长,另一端的洞口看起来只有手指甲大小。野骡子和断齿虎、双狼都早一步奔跑着钻进隧道中,大

        家灰暗中会合,商量对付敌人的办法。

        两架直升飞机尾随而至,盘旋在隧道口上面,一阵乱枪射击,没有任何动静。沈大福用对讲机命令一个麻脸光头的手下指挥所在的另一架直升飞机,把守住这个隧道入口。自己顺着山势扑向隧道另一端的洞口,准备截击猎物。

        隧道入口处,四周的山坡上生满高大、茂密的树木和灌木。隧道口正上方,雄壮陡峭的岩石上红漆描刻着“凌子口隧道”。山风荡漾着暗流涌动的树梢,出暗哑的莎莎声响。一只野兔从草丛里探出灰褐色的脑袋,搭起前爪像个淑女一样矜持眺望天空中响动,扇动鼻子嗅了嗅,一股讨厌的废气味道,白了一眼轰隆隆盘旋空中的大怪物,轻佻敏捷地跳了几步,潜入草丛中不见了。

        “好像有个人!”飞行员喊了一声,大家都扒着窗户向下看,立刻架枪瞄准,麻脸光头探出脑袋,看见一个人趴在树叶遮掩的隧道口。“哒哒”射击两枪,没动,但看不太清楚。麻脸命令飞行员降低,强大的螺旋桨风力把树枝吹得慌乱躲闪,依然看不清。示意再降低些,打开机舱门伸出半截身体观察。飞机的支架几乎接触到树梢,这才看出原来是一块裹着衣服的长条石块!正在疑惑间,忽然一声晴天霹雳般的虎啸冲来,一只花斑猛虎像技艺高的精准投篮一样,从斜下方的一块岩石上飞身跃进直升飞机舱内!站在机舱口的麻脸光头被飞行中的虎爪一拨,惨叫着跌落山林(其实他是幸运的,坠落时只是摔断双腿、痛昏过去。后来被警察救起,还成了了结此案的关键人犯及罪魁祸)。而机舱内另外5名壮汉却被吓得几乎瘫软,有的躲在脚下哭爹喊娘,有的惊慌逃窜,又不知道往哪逃。一位胆大的家伙哆哆嗦嗦抱起枪刚要射击,断齿虎嘶吼着一口咬住对方肩膀,脖子一甩,那位可怜的家伙像一块肉饼恐怖地喊着、身体转着圈飞出机舱,坠落到山坡的一片乱石丛中。飞行员吓得魂飞魄散,像个傻子似的头脑一片空白、张大嘴巴惊叫着,飞机失控,胡乱转了几圈,翻着跟头,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直坠山涧!断齿虎跳落在山坡的一块草丛中,几秒之后,清澈甘甜的河谷里“轰”一声巨响,烈焰和浓烟瞬间腾起,弥漫整个山涧。山坡上的断齿虎探出虎头,望着山谷黯然失落,仰头向着天空声嘶力竭长啸一声“嗷——”!整个山谷一声声激烈回荡着虎啸!断齿虎眼含热泪,环顾着周围似曾相识的秀丽山谷。热泪滴下。

        沈大福神情敏锐地从机舱窗户探出半张脸来,躲在手中的来复枪管后,虎视眈眈盯紧隧道出口,焦急地等待猎物的出现。忽然听到什么地方传来爆炸声响及老虎吼叫的声音!他心里犯嘀咕,预感到大事不妙。打开对讲机喊了几声,没有丝毫回音,一股莫名的恐惧浸满心头。他生气地命令飞回隧道入口,白了一眼拿着手帕、媚笑着准备给自己额头擦汗的女秘书,拳头用力地挡住缓缓伸过来的手,美女手掌疼痛,但看到沈老板恐怖的模样,再没敢吱声。

        “看来这次真他妈的栽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这么聪明、这么有钱,玩玩而已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沈大福身体抖,恐怖地盘算着“真该死!……一群王八蛋!……你看那只身姿美妙、歌声清脆的小燕子,它墨绿的羽毛多么纯洁、高贵!……我前几天穿着燕尾服怎么没有这么合体、潇洒呐?……就这样了!一切都回不了头了!……该死!……为什么老天不让我生来就做一只燕子呢?自由自在,不必杀人、不必欺诈、不必作恶……想去哪就飞去哪……完蛋了!……我亲爱的小燕子呀!……它飞过来了!?看,它飞得多么快、多么潇洒呀!它乌黑的小眼睛多么纯洁、迷人!怎么看起来像生气了似的?它的喙上寒光,怎么像我卧室里的匕一样啊?!……报应啊!……”

        小燕子靓仔像一颗子弹快钻入机舱。起先直升飞机上的乘客还觉得有趣,飞行员看着悬飞在自己面前的小精灵正准备捉住,而靓仔对着紧握操纵杆的双手“噗噗”两声,飞行员看

        见嘲弄的表情还未散去的、可爱的小燕子的喙尖上,有一滴鲜红的液体慢慢滴了下来!?怎么双手麻木了呢?啊!手背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血窟窿?哇疼!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飞行员痛苦地嚎叫,双手再也抓不住操纵杆,直升飞机剧烈摇晃,失去控制。沈大福爬过去慌乱地拉拽杠杆,大声逼问痛得半昏迷状态的飞行员如何操作:

        “拉左杆!”

        “是按黄色按钮吗?”

        “妈的!拉右杆对不对?”

        “随便吧!”

        直升飞机摇摆着降落,螺旋桨搅断树枝,撞到山体岩石上折断损毁,机舱坠落公路上,幸好高度很低,机舱完整着地。沈大福和4个手下及女秘书只轻微的擦伤,便推开舱门,慌张又庆幸地从机舱里爬出来,各自抱着武器,女秘书呻吟着爬出来,想拿个大得机枪防身,试了一下太重,顺手捡起一把匕抱在怀里,眼珠骨碌骨碌四处张望,怯生生跟在惊慌恐惧的五个男人身后。

        不知什么时候逃出机舱的小燕子黑影一闪,极钻入幽深的乌黑隧道。沈大福墨镜已经摔碎,镜片还在黑眼圈上割了条小血口。他愤怒地端起来复枪,对着隧道一阵狂射,手下也扣动扳机,一起盲目扫射……射击停下,悄悄靠近,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阴森、沉默的黑暗更加令人恐惧、窒息。

        “嗖嗖”!两只箭羽尖上摩擦出的风声从黑暗中飞射出来,“噗噗”!箭羽颤动的两只竹箭分别射中沈大福身旁的两名手下,他们挣扎了一下,倒地不动。女秘书吓得想调头逃跑,转过身便哆嗦着僵住,动弹不得——她现不远处两匹狼一左一右缓缓逼近!她双腿软,瘫软倒地。沈大福察觉,扭头一看,头皮立刻像击过一股电流,慌忙转身举枪射击。

        “嘭嘭嘭——”击中路面,硝烟弥散。

        几乎吓傻了的手下看到老板突然又像身后射击,慌乱地分不清了方向,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射击,胡乱扫射。突然,隧道口上方黑影一闪,一双金爪瞬间扑来扣住沈大福手中的枪夺过,尖喙一啄,刺断对方手臂,又极飞回黑暗中,手下乱枪射击,半空中一只漂亮的金雕羽毛飘飘荡荡、缓缓落在沈大福痛苦、绝望的面孔前。而此刻身后的那两匹狼已经飞奔到枪手身旁,肌肉达的后腿用力猛蹬、腾空跳起一人多高,猛扑还没反应过来的敌人肩膀,长长的獠牙“噗嗤”刺入对手咽喉。两名可怜的枪手没出一点声音,便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个紧握手中扳机的枪手临死的抽搐中,手指弹动一下,一颗子弹贴着地面飞射而出,正击中不远处瘫倒在地的女秘书。

        沈大福挣扎着要去捡地上的猎枪,黑暗中“嗖”飞出一支竹箭,“嘭”!射入他的胸膛。他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凶恶的眼睛悄悄回归了一丝正常。“终于结束了!完蛋了。……终于不必那么虚伪、那么辛苦、那么下作了……彻底放松了!……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么畅快、这么舒服呀!……真是可怜,我对这污浊的世界竟没有一丝留恋?……钱财、女人、权势,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哦,妈妈!我可怜的妈妈!您现在过得怎么呀?我都多久没去看望您了?哦我的老娘!现在我对这个人世唯一留恋的记忆,就是小时候您哄我睡觉时给我讲的话……‘我的福儿长大了以后呀,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着两间瓦房、娶个贤惠的媳妇、还生个胖小子的老实、本分的人哩……’唉!对不……起……了……娘……”。死去。

        大家默默简单收拾了下战场,虽然对方是坏人,但对他们的尸体还是保持基本的敬畏。把扭曲的尸体摆正,吕江手拂合上沈大福死不瞑目的双眼。模模糊糊传来警笛声响,大雕腾空观察,十几公里外的一处爆炸车祸处,堵截着许多闪着警灯的警车,大雕飞回,转告大家。熊猫仔严肃、平静地说:

        “  m  辶h  s  先扌c  亠1  止c  土d  口b!”(注:我们还是先撤离此地吧)

        灰暗的隧道口处。所有太平谷特攻队员都慢慢坐进了越野车,连喜欢飞行的大雕和燕子靓仔也蹲在破损严重的车顶上。大家都好像身上绑着不可承受之重的物体一样疲惫至极,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越野车缓慢地行驶在黑暗的隧道里,仿佛走在永远没有尽头的黑色世界一样压抑、彷徨。

        终于冲出隧道口!天色黄昏,蒙蒙薄雾袅袅升起,群峰环绕、神秘幽暗的山谷上映红了半个天空的艳丽火烧云,乌黑或苍白的云团翻涌、激荡,不停变幻着每个人都认为不同形状的怪状。越野车马达低鸣奔驰,夜幕悄悄降临。

        半夜里,吕江在一处灯光昏暗的小服务区旁放下大伙,独自看着越野车来到一间修车铺。因为对两位修车师傅的取笑(取笑车辆破损严重)和敲诈(坏成这模样定是不正常)都无条件接受,修车人也实在不想节外生枝错失大捞一把的好机会,便接下活,认真修理着。换上稍微短了些的玻璃,装好车灯,切割、扔掉车顶行李架,车身上的弹孔用硬树脂封住、磨平,在简陋的喷漆房中重新喷色,车上各处损毁的零件也进行调换……两位师傅辛苦、忙碌了一整夜,终于一辆看起来崭新、完好的越野车摆在眼前。吕江谢过两位师傅,几乎将马戏表演的钱全部给了对方,这令师傅们很是满意。

        东方天空蒙蒙白,大地上还弥散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昏暗。吕江将车辆加满油,买了路上必须要的食物和水。悄悄回到同伴们隐藏的灌木丛边,招呼大家上车。大伙除了狼仔阵风负责放哨,其它伙伴都靠在树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宿。天色渐明,大伙纷纷钻进车内,吕江特意让修车师傅把后备箱的挡板拆掉,骡子勉强可以挤在里边,但还是有些狭窄,野骡子迷瞪着困的眼睛有些生气,

        “什么玩意嘛,把老子挤成了一条廋狗啦!”

        一直沉浸在莫名失落之中的伙伴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断齿虎和狼仔们难以抑制想要嘶吼的欲望,吕江连忙关严了车窗,于是谁也不用再憋屈了,纷纷大吼起来,连吕江和仙儿也歇斯底里痛快地喊了一阵。吕江笑得眼泪流了出来,伸出手用力握了握坐在旁边的仙儿,仙儿也含着泪花笑着看着情郎,外人很难理解那笑中带泪的豪爽。汽车动,缓缓向前行驶。那俩个忙碌一夜、疲惫不堪的修车师傅正收拾工具准备休息,不知道哪里传来忽远忽近的虎啸狼嚎声,却找不到声源从哪传来,远处只停着那辆自己刚修好的越野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忙关门收摊,关灯,躲在屋子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清风拂面,凉意怡人。东方天际的白云朵,极像刚刚梦醒的少女脸颊,白里浸红,云流风动,涨红的太阳还躲在山峰般的被窝里,懒懒地不肯出来。路面上轻轻漂浮着一层薄薄水雾,像一条漫长的纱巾披着博大、神奇的群山中。越野车慢慢驶入公路,薄雾缠绵环绕,牵绊流连,悄悄消失、弥散在锦绣山川中。

        一路上大家小心谨慎,昼伏(白天找到合适的地方休息、游玩)夜行(晚上伴着月色,选择僻静的道路前行)。就这样大家奔波三个昼夜。

        这一夜,皎洁如灯、带着光晕的圆月嵌在浩瀚、璀璨的星河旁边,地面白得像撒了层雪一样明亮。吕江停下车,环顾四周,一抬头看到那地名路牌,他手心出汗,紧紧握住仙儿的手,给她指上面的文字,大家一同看过去,一起激动地大声读出此行的目的地、吕江老家的名字——天集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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