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29
艾斯巴古先生的生日宴会在三天后举行, 在这期间, 不仅仅是三日月，就连远坂凛、春野樱, 以及真央、立香也在不同的时间收到请帖。
这么看来, 生日宴会也是一条线索。上次的面具嘉年华毁在玫红色的少女从者身上, 这一次就该好好准备一番, 尽量把这座城市的特别之处调查清楚。
藤丸立香的旅途比她们三位走得更远, 这已经是第三个城市了。
“根据游戏设定, 主线剧情是一定要参加的。”立香冷静的说道，“现在开始准备剧情道具吧。”
“剧情道具？”
“没错, ”立香回答道，打开她的那张请帖, “上面写着‘可携一名同伴入场’, 应该是指英灵也一同入场。”
“不可以找别的人么？”凛提出疑问, “例如两两组合也行啊。”
“最好别这么做，”立香回答道, “这是个‘game’, 违反‘ru1e’是不行的。”她声音听起来有点低。
立香和她们说起了别的城市的故事。
正如她们所推测的一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按照程序走动的游戏。游戏当然有着游戏的规则, 不遵守规则的人，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力量能瞬间把御主和从者一起干掉。她们在旅途中遇到过几波挑战规则的人，无一例外的消亡了。
就像是消除Bug一样, 一位正常的人类消失在她们面前, 变成灵子, 散落在原地。立香不知道她和玛修这样的“外入程序”会不会消除掉，但是凡事还是要小心。
一个城市会有一个足以毁灭掉这座城市的灾难，或是人为，或是天灾。在这场灾难来临之前，如果没办法走主线剧情的话，就会一直被困在这座城市里。
立香和玛修曾经被困在无限城里，渡过三周目的时间。第三周目打破禁锢，从最上层走出来，无限城其实是“里世界”里的“虚幻世界”，也就是游戏中的游戏世界，曾经困扰过她们相当长的一段世界。
这是她们走过的第一个城市，大约是“游戏”对待“外挂”的处理方法，所以才把她们扔到那个奇怪的世界里。在她们走出来之前，还有数不清的御主因为找不到主线而反复待在同一个时间线中。
第二个城市是东京东大和市，这座城市里的御主大部分都是新手，虽然被灌输过“获得圣杯就能实现任何愿望”这种信息，却有相当多一部分人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然后有御主不听劝告，擅自做了违背“game”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真央问道。
“他救了‘主线剧情’应该死去的人。”立香回答。
一阵沉默。
“总之，我们现在该准备礼服了，”樱岔开话题，对于生死，她似乎是这群小姑娘当中看得最开的一位，“Lancer，你有什么偏好吗？”
“御主决定就好。”白蓝眸，肤色比真央还要白上几分的英灵冷静的接话。
这个特殊的时空和立香以往解决的都不一样，她以前拯救的特异点的那些居民，在修复之后虽然会失去当时的记忆，但是还是能像正常人类一样活着。
这里的不一样，每一个城市都是从别的世界挖出来的残留的痕迹，用数据来说，就是一堆被应该被删除的数据留下残缺的一块。
居民们失去“世界其实已经被毁灭掉了”这样的认知，不管生活的重复，一直将记忆停留在灾难来临的那一段。
“他们还活着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立香，她和玛修孤军作战，也无法轻易联系到医生，更没有别人为她们加油打气，只能孤独的走下去。
好在她遇到了真央，这位可爱的友人。虽说友人智商随着低龄化而降低不少，不过有她的存在，立香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立香，笑一笑吧，”真央由于身高问题，所以全员只有她是坐在作战会议的桌子上的，因此伸手摸立香的脸颊时，顺手又方便，“立香的笑容像太阳一样，我很喜欢哦。”
“真央……”
“快带玛修去买礼服吧，”真央眨眨眼睛，“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呢。”
玛修的事情真央知道一点，这位姑娘本身是人类，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亚从者。她就像是立香的盾，一直跟着立香旅行，修复人理……这两位姑娘，都很坚强呢。
真央感叹着，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购买礼服也不适合扎堆，毕竟人多起来，自然就瞩目了。真央小朋友带着三日月、乱、以及恩奇都一同出行，在男装和女装中摇摆不定。
“唔……”她为难的看看乱，再看看恩奇都，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分配才好。恩奇都和她的组合是既定的，三日月既然收到请帖，那么和乱组合应该是没问题的。
恩奇都长相越男女性别，美丽程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如果想要让他低调一点，这种时候应该选男装还是女装呢？
而乱……乱虽然说是个少年，也喜欢穿裙子，但是裙子在一些打斗中明显不太方便，更重要的是，乱想穿礼服裙子吗？
头疼了一会儿，真央觉得还是把选择权交由他们本身比较好。另一边的爷爷早就挑好衣服，他好像对燕尾服情有独钟，轻轻的扯着垂下来的衣角。
“乱有喜欢的衣服吗？”
“唔……有好多！”乱毫不犹豫的回答，“感觉无论哪一套都很好看，稍微有点选择困难呢……”
他的视线扫过上排的小西装，再看看下排多为蕾丝元素如花瓣般绽开的裙摆，无论哪个都想试一试。
然而一场宴会而已，只需要一套就够了，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真可惜啊。
恩奇都喜欢更简单的东西，他挑了一套简洁的西装，没有多余的累赘，看起来相当清爽。
至于真央自己，她能挑的也挺少的，鉴于自己这张漂亮的脸，挑小西装的话违和感比恩奇都还重，所以她选择礼服裙。
给小孩子穿的裙子有许多不必要的元素，真央纠结的看着上面的小裙子，觉得无论哪个都不太好看。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为了省钱，买的都是成品礼服，先不说合不合身的问题，摆出来的都不会是有什么特别品味的衣服。
大部分都是些量产的便宜货。
购买过程有所纠结，然而还算是顺利的结束。期间他们遇到那天钟楼的御主和从者组合，由于预算问题，棕从者只能买自己的那身衣服，而玫红色的从者本身的衣服就挺适合宴会的。
“伊丽莎白，不、不是我不想给你买啊，”他看了眼钱包，再看了看礼服上面挂着的价格标签，“就算我不买我的那套，我的钱也不够给你买衣服……”
听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棕少年可怜兮兮的说道，他委屈起来，头顶像是有着两条兔子耳朵垂下来，连眼眸都流露出委屈巴巴的意味。
……啊，看起来好可怜哦。
真央忍不住怜悯的想着，不过这一位少年，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但是真央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你这、这样还算是我的经纪人吗？”伊丽莎白突然软化，说话声音也没之前那么高傲，“没有为之相配的新服装，我这位偶像可是会被人嘲笑的哦？”
真央倒是想借钱给他们，然而她手里拿着的贝利都是乱和三日月赚回来的，就算要借，也得他们同意才行。
更何况，她实在是不想被那位“偶像”从者小姐注意到，完全不想成为她的粉丝啊！
瞩目的组合从真央他们身边经过，棕的少年认出这群是之前混乱时和伊丽莎白交谈过的人，露出尴尬而抱歉的笑容，追随着气鼓鼓的伊丽莎白而去。
嗯……做御主做到这种份上，也是蛮可怜的。
樱小女孩一连给出三个“可怜”的评价，和自家的从者以及付丧神一同回到所住之处，对此次行动颇为满意。
其他三个组合也不是拖拉的类型，很快回到公寓。生日宴会明晚举行，真央还有一天的时间能够改造这些礼服。
至少能让乱和三日月把刀藏在身上，要是有什么危险，就能及时拔刀对敌，而她也需要在衣服上弄点安全措施，例如放一些纸片之类的。
*
临近宴会的时间，真央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闭目养神。自从变成小孩子之后，体力消耗也没办法和以前相比，总是时不时的想要睡觉。为了晚上时更有精神，白天真央弄好自己的礼服之后，大部分时间用来睡觉，和努力囤积灵力。
恩奇都耗灵力度很高，平时不出现还好，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消耗的灵力便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哗啦的往外流。再加上现在使用灵力的人多了一位，三日月平时不明显，实际上也是耗灵力大户……
要是现在还是少女之姿就好了，完全不需要想这么多，干脆的莽过去也没问题。
“叩叩——”木门被轻敲着，门外的来访者声音清晰，“真央，你在吗？”
是立香，真央跳下去开门，抬头看着高大的橘友人。
“立香，怎么了？”
小孩子的声音有些甜腻，软起来基本没有大人什么事。立香秒被征服，她蹲下|身，将真央抱起来，一边走一边解释。
“医生那边联系上了，他正在找吉尔君——也就是‘返老还童’药的拥有者。”
立香抱着真央入门的时候，医生刚好找到吉尔君。迦勒底的通讯在这里不太稳定，也不像是日后的视频那样清晰，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即使如此，真央也看到那位“吉尔君”，美貌的少年笑着和立香打招呼，而后看向无辜的吃了返老还童药的真央。
[嗯……因为这个不是毒药，也是不是诅咒，所以理论上是无解的。]吉尔君说道，[如果向圣杯许愿的话，就可以恢复了哦！]
……嗯，也就是说，她要作为小孩子，重新长一遍吗？
“噫？真、真央你别石化啊！”立香手忙脚乱的摇摇灰白的真央，“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医生！医生！万能的达芬奇亲在哪里？！”
[他让我告诉你，这种时候不用找他也可以，没用的。]医生回答道。
“这样的话，找侑子小姐可以吗？”跟过来的乱问道，真央现实里还有一位能够等价交换的魔女壹原侑子小姐，但是和对方作交换的话，要有同等的宝物才行。
她想不出自己能用什么作为交换，纠结的皱起眉。
[那瓶药真央姐姐你应该没吃完吧？]吉尔君若无其事的说出亲密的称呼，没有一丝幕后黑手的觉悟，[用剩下的交换应该可以哦。]
就这样，真央解决了一桩心事。剩下的那瓶药在时之政府手里，不过她留了一些在家里放着，以备不时之需。等到这次任务回去之后，再去找侑子小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关于真央的通讯到这里结束，剩下的是立香报告特殊时空的状态，以及达芬奇亲的调查报告。
就和立香以及真央他们推断的一样，这个特殊时空被一些不知道来自哪个世界、哪个纪元的数据包围起来，世界被五颜六色的不同板块组合，所以这个世界的完全不符合现代拥有的学识，已经算是半魔化的存在。
而这个世界里，总共有7个特殊的地方，分作七座城市坐立在不同的地方。立香去过的无限城和东大和市都没有圣杯的气息，七水之都的分析也出来了，同样的，圣杯不在这里。
也就是说，她们还要继续旅行，直到找到圣杯所在之地才行。
迦勒底那边由于时空的缘故，所以没办法给太多的帮助，报告说完，罗曼医生叮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通讯又一次被特殊时空出来的扰乱电波切断。
时间差不多，该出去艾斯巴古先生的生日宴会了。
真央回房间换上小礼服，牵着恩奇都的手，和几位同伴一起走出公寓。
路上行人很少，房屋里亮起的万千灯火倒是比嘉年华时的灯光还要耀眼。恩奇都将长长的绿扎成低辫子，放置在脑后，衬衫塞进裤子里，大长腿一览无遗。
容姿端丽的少年从者脸上噙着笑，抱着真央在屋顶间跳跃。
艾斯巴古先生的住所在比较高的地方，白天搭乘bu11上去比较简单，但是晚上之时，大部分的操作，例如水电梯便会暂停工作，所以还是自行上去比较好。
和真央有相似选择的御主可不少，远远的看着，月光下跳跃的从者抱紧自家的御主，隐匿在阴影之下，看不清面容。
七水之都并不算大，不出几分钟便来到宴会举行的地点。屋外的是带着鸽子面具的守门人，一声不吭的检查着请帖，在检查无误时，守门人肩上的鸽子便会扬起手，用着奇怪的声音让他们进去。
真央试图用矮子身份看清守门人面具下的面容，可惜失败了。鸽子面具像是长在守门人脸上似的，看不出一丝缝隙。
每一位进场者都会拿到编号和鲜花，真央想了想，把编号摘下来，鲜花别在衣服上。恩奇都仔细的嗅嗅玫瑰花上的香味，没现花里有任何异状，这才将花朵插在口袋中。
还带着些许透明水滴的花朵像是刚摘下来般鲜嫩，玫瑰花香清淡的环绕在周身。进场的人除去一眼就能看出的御主和从者之外，还有一些流露着上流社会气息的居民。
精致的穿着打扮，手中拿着的折扇，以及，脸上的面具。
……大概只有御主们，才没想到需要带面具吧，所以特别的明显。
好在同样傻的人大把，真央也不觉得羞耻，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让那些居民打量。
不多时，有一位穿着明黄色礼裙，仿若百合花般美丽的夫人轻步走过来。在真央以为对方被恩奇都美丽的容貌吸引住的时候，漂亮的夫人弯下腰，细细的腰身看起来只需要轻轻一捏，便能折断。
“哎呀呀，”美丽的夫人摘下胸前的玫瑰花，与真央的玫瑰花系在一起，“真是可爱的小小姐呢。”
百合花夫人直起身，笑容美丽又不失高傲，她朝恩奇都点点头，转身离去。
“唔……”真央低下头，拨弄两下另一朵鲜艳的玫瑰，以及玫瑰上挂着的编号。
编号和玫瑰……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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