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在谢豪家里的搜索很是成功，他们从客厅地砖缝里发现了人类的血迹，经过化验之后证实属于死者谢勤工，而且谢豪的朋友也清楚认出芦苇荡搜出的鞋子就是谢豪平时穿的。
人证物证俱在，林涛立马把谢豪带来问话。
起初谢豪还想抵赖，但铁证如山，容不得他狡辩，当林涛拿出死者的验尸报告时，谢豪就没有说谎的机会了，很快就承认是他导致死者重伤，而后把死者抛弃在芦苇荡里，使他未能及时得到急救而死。
谢豪解释说他是因为谢勤工不同意贷款才一气之下动了手，以为谢勤工死了之后就慌慌张张把他扛到芦苇荡里抛弃，但这个是否实情，只有谢勤工谢豪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至于法院怎么判，就不是顾念他们要管的事。
凶手被缉拿归案，谭局长很是欣慰，对秦明和林涛这两个查案老手，自然是一番赞扬，而对于顾念和大宝这两个新手，他勉励地跟夸赞了几句，还跟大宝说她调职的申请已经通过了，让她准备接下来的刑警训练。
为了庆祝破案和大宝申请成功，他们决定到池子的餐厅吃饭，还让林涛把他的宝宝叫过来，好让他们几个见见面。
林涛很是积极地联系他的女朋友，然而直至在餐厅落座，他还未能拨通对方的电话。
“不是，你说，她怎么就不接我电话呢？”林涛不甘心地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气呼呼地问道。
“肯定是你作的呗。”大宝托着腮说道。
“是犯罪分子作好不好？”林涛反驳道：“他们不仅破坏社会的治安，而且还破坏我个人的感情问题。”
“你一直喊宝宝，可是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大宝撇嘴说道：“老秦、小念，你们见过吗？”
顾念和秦明并肩而坐，一人端着一杯咖啡，优哉游哉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斗嘴，直至大宝把火烧到他们身上，才齐齐摇头，表示并没有见过林涛的“宝宝”。
“而且我十分怀疑这个‘宝宝’是不是真的存在。”秦明补刀。
林涛被他们气笑了，讥讽道：“你们这个怀疑也太恐怖了吧？那岂不是我每次在打电话，都是在假装自己有宝宝？那我也太苦逼了吧！”
“薛定谔的宝宝。”
“没有亲眼见过的宝宝。”
“就是不存在的宝宝。”
大宝和秦明难得合拍地一人一句，把差点没把林涛给逼疯，导致他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说：“她刚才都答应要过来了，这不是我们在芦苇荡没有信号嘛，错过了几个电话，然后就生气了。”
顾念听着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他连约他宝宝出来吃饭的电话都没打通，怎么就变成了他的宝宝已经答应要过来呢？
林涛没有被她的笑声中断，而是继续说：“我就说啊，让她当几天我们的同事，她就知道我们的苦了。”
“那不一定。”秦明毫不犹豫地反对了林涛的观点，语调平静地说道：“心理学统计显示，同行结合的失败率是百分之五十九。”
感觉到从顾念投射的目光，他立马转头看着她，眼神和表情跟前一秒完全相反，柔声说：“当然，我们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们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
纵然习惯了秦明为了哄顾念开心，时不时就会说出一两句恶心得要命的情话，林涛和大宝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互相对视一眼，但这次出奇地没有取笑，而是双双拿起饮料喝了一口，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明啊秦明，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秦明吗？
顾念对上秦明温柔的目光，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好几分，抬手亲昵地戳了他的额头一下，笑道：“还没吃饭就被你撑死了！”
秦明抓住顾念的小手，轻轻地捏了几下，而后与她十指紧扣，丝毫没有理会楚河汉界另一边的刑警二人组。
“不过，林涛啊，我们连你宝宝的照片都没有看过啊。”顾念一边享受着与秦明的手指玩耍，一边对林涛说道：“你不会没有你宝宝的照片吧？”
林涛眨了眨眼，没有想到火会突然烧回自己身上，他清了清喉，回答道：“我宝宝不喜欢拍照，所以我也没有拍她的习惯。”他眼珠子转了转，欠揍地说：“不知道我们的秦大法医手机里有没有小念的照片呢？”
秦明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没有你那么变态。”
然而林涛显然不相信，他凑近顾念，贱兮兮地问道：“小念，你来说。”
“啊？”顾念一愣，随即笑了，“我又不查岗，他手机里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查岗？不会吧？”林涛惊讶地问道。
“很奇怪？”顾念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你对秦明挺有信心啊。”大宝惊叹道。
顾念觉得他们的反应有点夸张，笑哭不得地说道：“秦明没有什么令我不放心的呀。”
林涛和大宝想了想，觉得顾念说的也是，秦明这家伙，还没认识顾念之前，简直就是一个闷骚腹黑法医（虽然现在还是闷骚和腹黑），除了尸体和解剖，几乎没有其他事可以引起他的兴趣，现在有了顾念这个女朋友（至今他们还没弄清楚秦明是怎么样把顾念骗到手的），秦明才稍微有点人气，但他不是上班就是整颗心扑在顾念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见他们了然的表情，顾念勾了勾唇，凑到秦明耳边，窃窃细语道：“我说得对不对？”
秦明哪里会跟顾念对着干，他自然是万分宠溺地点了点头，抬手把女孩的碎发抚顺，柔声道：“对，我的念念说什么都对。”
虽然有点油腻，但顾念心里依然是甜滋滋的。
对于他们强行喂狗粮这种行为，林涛开始有点看不过眼了，但正当他想开口说他们的不是时，他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宝宝。
狗腿似地接通电话，林涛谄媚地说：“喂，宝宝~”
然而他如何讨好奉承都没有用，对方一来就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无论林涛怎么试图解释，对方都没有理会，虽然他们听不清楚电话另一头说的是什么，但听着她的语气和语调，林涛的这位宝宝，脾气真的不咋地，三两句就把林涛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吱声都没机会，最后还被对方挂掉电话，弄得林涛好没面子。
他放下手机，故作平静地呵呵笑道：“女孩儿嘛，都得惯着。”而后对着秦明扯了扯嘴角，“对吧？”
好友被女朋友下了面子，秦明平时怎么腹黑毒舌，此时也不会不顾林涛的感受，便轻轻应了一声，道：“喜欢就宠着吧。”
这样的回应令林涛心里很是感动，看着秦明的目光也热切了不少，只是除了顾念以外，秦明对其他人的热情不感兴趣，所以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林涛一眼，而后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女友身上。
至于顾念和大宝，虽然身为女生，但她们也觉得这个“宝宝”真的有点过分，她不是不知道林涛的职业和职责，怎么连解释都不听就开骂呢？
“哎呀，她不理解你，我们理解你！”大宝拍了林涛的肩膀一下，咧嘴安慰道。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破了这个案子，得好好庆祝庆祝。”顾念把餐牌递到他面前，豪气地宣布：“来，随便叫，今天我买单了！”
林涛被他们的举动感动得不行，女朋友的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没那么难受，他举起装着啤酒的杯子，道：“有你们这些朋友，我林涛这辈子也值了！”
有了他们的开解和陪伴，林涛也没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宝宝身上，这段时间双方都没有联系对方，也给了林涛充分的时间去考虑他是否适合继续谈这段感情。
不过这些都是林涛自己的事，顾念他们没有权利过问，但看见林涛一天比一天开朗，他们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概一周之后，他们几个没事干，在法医科的办公室里集体摸鱼，秦明端坐着读书，其余三个都用着不同姿势刷手机，而最舒坦的莫过于顾念了，她歪着靠在秦明身上，双脚放在桌子上，一点淑女的姿态都没有，但确实舒服得很。
一切都很平静，直至大宝刷到一个视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疑惑地开口：“鬼火？”
“朋友圈都传疯了，而且好多人都目击到了，说是湖面突然出现蓝色的火焰，还会跟着人跑哪。”林涛果然是站在八卦的顶尖，什么古灵精怪的瓜他都吃，这下大宝一提起鬼火，他立马就能搭上话。
“我昨晚好像也看过这个啊。”顾念把脚放到地上，微微转身改为抱着秦明的手臂，亲密地依偎着他。
对于她的坐姿，秦明自然是极度满意的，毕竟谁能抗拒自家女孩的亲近，秦明自问他不可以，还微不可察地调整了他的姿势，让顾念坐得加倍舒适。
顾念悠然自得地腻在他的怀里，继续跟林涛和大宝闲扯，“不过我看的那个视频假得很，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蹭热度做出来的。”
“唉唉，我给你推一个吧，这个好像是最开始传的那个，我看着挺真。”
林涛在手机上敲了几下，几秒钟之后顾念的手机就响了，她想都没想就把视频打开，看着幽暗漆黑的画面中有几处发光的点子，心里有点失望和不屑，她还以为林涛这条片子会比自己看过的更逼真，但还是不过尔尔，一点灵异的感觉都没有。
虽说她是一名倚重科学的法医，但并不代表她不喜欢那些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诡异事件，她不仅会看，还会抽时间去研究。
这个爱好倒是跟秦明臭味相投，二人发现了对方的小嗜好之后，经常将其作为讨论中心，有时候在家里聊得起劲，到了半夜三更都未歇息，可想而知他们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多大的兴趣。
她把视频再回放一次，越看越觉得不靠谱，便吐槽道：“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呀，这样都能传疯？”
大宝很是认同顾念的话，对着林涛不屑地说道：“就是，你天涯论坛逛多了吧，人民公仆你还信这个？”
林涛哼笑一声，“我知道你俩不信，一个是法医奇才，另一个嘛，女汉子。”很显然，法医奇才指的是顾念，所以女汉子只能是大宝咯。
闻言，顾念失笑地摇了摇头，而大宝则是翻了个白眼，把椅子划到林涛面前，“你要说这个，我得找你唠唠了。”
“人体绝大部分是由三种元素组成，你知道是哪三种吗？”
对科学一窍不通的林涛连忙看向秦明求助，然而秦明只顾着读书，丝毫没有给林涛一个眼神，而正当林涛想把目标转移到顾念身上时，大宝就打断了他。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她不留情面地说道：“是由碳、氢、氧三种，还有一些其他的元素，你知道吗？”
林涛无辜地眨着眼睛。
“我就知道你也不知道。”大宝勾着唇道：“还有磷、硫、铁，人体的骨骼里啊，还有大量的磷化钙，当人死了，咔吧埋在地上，然后人体腐烂了以后呢，人体内的磷会由磷酸根的状态转化为磷化氢，磷化氢遇到氧会自燃，这些以前你们没有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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