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公审海盗 震慑牙商

　　队经过澎湖的时候，萧震命令在澎湖停靠，上岸后，在海贸税收署衙，召集在港的齐六、雷蒙德、陈衷纪和靠港登记抽税的海商船主。

　　对西班牙商人巴贝罗走私案、西班牙费尔南多斯武装入侵案和荷兰人范佩西海上抢劫案进行了公审，三人都被判绞监候，十几个作恶多端的大明海盗被判了斩监候，不日将在月港行刑。

　　这次审判经过过往海商船主的传播，一时间经过海峡的商船大都开始主动配合交税，当然有不少心存侥幸的，但不少被齐六的缉私船队查获，收缴船只，没收货物，倒是狠狠的震慑了海商船主。

　　萧震带舰队和被俘的众人，返回了团结城。点检收获，两艘西班牙大帆船一共查获白银五吨，倭刀，漆器等倭国特产一批，连同齐六这段时间查扣的货物一并交萧宏运和李国助登记造册后入库。

　　俘虏的四船近五百人，除了几个首脑收押外，其余人员全部编入奴隶队，负责采石和码头的加固和海港扩展。

　　俘获的两艘荷兰武装船和两艘西班牙船将火炮拆卸，拆下的60门大小火炮全部装备颜思齐的靖海舰队。

　　两艘荷兰武装船换装12磅炮四十门，编入镇海舰队充作前哨船。镇海舰队的两艘二级船划给澎湖税收使用。

　　两艘西班牙船和齐六没收的几艘船编成商船队，交萧宏运编入团结城商队。

　　萧震带颜思齐领近卫队和一营的火枪兵，从陆路沿团结城北上，一路视察嘉南平原的垦荒情况。

　　到现在，整个嘉南平原垦荒丁口达到三万人，垦荒面积近两万两千顷，虽说是小冰河时期，但此时东番种植稻米还是能一年两熟的，年亩产稻米八旦多。

　　垦荒村寨的耕牛、猪羊养殖也是弄得不错，垦荒移民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各地诊所和学堂的设立，使整体趋于平稳，也强化了团结城对这些村寨的管理。萧震在这里只收粮税和丁役。

　　粮收亩产两成半，以本色粮收。每户成年丁口，每年出劳役一月，修缮村寨、集镇和附近的民生设施，或者到团结城内劳作可得银两钱。一路上颜思齐倒是对各处的民事颇有见解，倒是改进了不少地方。

　　三月初，一行人越过浊水溪，到了台中盆地的大肚王国，说是王国就是大概近两百个大小不一的原住民族群，组建的酋长国。还未开发的台中都是密林跟东边的中央山脉连城一片。

　　萧震虽说多次召集原住民或高山酋长，也进行了朝廷名义的册封。实际上这些人仍是族群自治，萧震只是同他们交易鹿皮和猎物之类的特产。

　　当然也不是没有任何冲突，当初造船需要巨木，东番又是未开发之地，密林大木到处都是，于是伐木造船，结果被原住民认为伐木就是破坏他们的家园，一番冲突是必不可少，破了一个寨子之后。

　　萧震也知道不行，改为以物易物的方式，派人教他们养鹿，扩大鹿群，整治鹿皮，才逐渐平息了争端。

　　三月底结束岛内考察的萧震和颜思齐回到了团结城，休息了几日。萧震看了徐文宁编练的一营女兵，倒是把萧震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按着《纪效新书》编练的女兵营倒是戚刀藤牌、镗耙长枪、火铳等装备齐全，一个个鸳鸯阵也是有模有样，在徐文宁的指挥下结阵、变阵也是一番强军模样。

　　在结束了短暂的温柔生活后，萧震集结镇海和靖海两舰队同颜思齐，带着几个西洋俘虏和大明海盗一同赶赴月港。

　　先是到了中左所，看郑芝龙和萧宏运派来的助手倒是把中左所的税务稽查弄得有生有色。郑芝龙还在月港码头设了海税署衙，领着十余艘武装船在月港设卡收税，总体形式喜人。

　　天启四年四月，福建月港各牙行、商会、行会、船主、海商不少西洋的船主、教士都看了贴在税收衙门的告示，说是明日海军衙门对侵犯大明律法的不法西夷人进行绞刑。

　　一时间码头上各处传的沸沸扬扬，加上前两天港口来了二十多条炮船，这月港就到处是听说这是这海防衙门的舰队，听说海防衙门的总督也来月港了，听说这新来的郑千总就是这总督麾下，月港在这听说中越来越热闹。

　　次日码头外，货站一条街的空场处，这海税署衙的亲兵，早早地搭了一排绞刑架，港口的众人就开始不断往这边汇集。

　　到了午时，海防衙门的近卫队先是宣读了几份罪状，紧接着就是绞死了三个洋人。

　　一时间又是听说乱飞，有说不交税就绞死的，有说是海上的海匪少了，有说是专门抓西夷人的。

　　但是到了次日的午时三刻，海税署衙有在绞刑架前砍了十几颗大明海盗人头后，月港再次平静，主动报税的也多了起来。

　　然后萧震把月港、泉州的市舶司和各个官署牙行的官吏、头目，招到郑芝龙的海税署，重新定制了具体的管理和划分，并让郑芝龙具体负责后续的沟通和处置。

　　可能是码头的人头和现在还挂在绞刑架随海风飘荡的尸体的震慑，倒是无人反对。

　　颜思齐事后主动找了萧震，说：“萧大人，吊死几个西洋番鬼没什么，这些小股的海匪砍了也就砍了，这些人平日里也就抢个货船，了不起到沿海的村寨抢掠一番，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下官担心的是这海税的事，这年月能组织船队出海的可不是什么渔民海匪，打头都在官绅勋贵手里。

　　按理说咱们设卡收税也有几个月了，但这些背后的东主都没什么反应实在是奇怪？

　　再说这些牙商，管着港口交易可是不少年了，也算是地头蛇，现在大人一下收了，虽说是有朝廷大义，保不齐他们会弄些事情出来。”

　　听完颜思齐的话，萧震想了想便说道：“颜大哥，细算起来真正开始铺开这还不到两个月，码头的船主货商还来不及通知背后的金主。

　　也就福广一带能知道这事儿，而且还得再往京师打探消息。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一些时日。当然下黑手、使绊子是免不了的，估计更多的还是官面上的争斗，眼下暂时出不了大漏子。

　　至于牙行的人，先放着他们，等压得差不多了，一块把他们处置了，眼下我想趁这个机会再去一趟京师，打点一下，省的被动。”

　　“要是颜大哥不嫌弃，可否陪我一同进京，顺便把李老大人的事情办了，免得老大人顾虑重重。”

　　颜思齐闻言后倒是愿意跟着萧震去京师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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