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四章

走进重庆城，见一女摩登；

        一双肉色袜，套齐大腿根；

        脸上涂胭脂，脚下蹬高跟；

        走起路来蹬一蹬，说句话儿嫩声声；

        上身套件薄纱褂，屁股包条一步裙；

        曲线凸显在胸前，耸起两砣肉堆堆！

        清香听了调头一边飞跑一边叫起来：“大流氓王痞子打死人呐!大败类王痞子打死人呐！”清香跑了一阵见王痞子并未来追。又停下来了。王痞子说：“你们把我整得那么惨。又敲诈了我一千大洋。还要自己掌嘴，磕转转头。我都不计前嫌，宽宏大度。只要你和我结婚。新仇旧恨一笔勾销！”“那是你自作自受，自食其果。不管怎样，我们只想给你点儿教训。希望你改！”“是呀！说明你们还给我留点回味！你高清香对我还是有那么丁点儿情义的！这不就正好结为夫妻吗？清香妹，你想，你和卢志红是永远没有结果的！我不信他敢脱衣还俗不当和尚？”“我早就给你说了，你这号败类，我丝毫都不喜欢你！你如果要强行施暴。我高清香就死在你面前。总有人来为我报仇！”“我的好妹子呀，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怎么就喊起死字来了！人生短暂，花花世界还没玩够呢。天伦之乐还没开始呢。我们婚都还没有结吔！”说着他就向清香按起拢来了！凡是清香可回家的路他都不让走。逼着清香往黑松崖这边来。清香跑前面，他脚跟脚在后面追。跑了一里多路，快把清香抓住了。清香往路边土坎一迈，王痞子扑了个空。清香从衣兜里扯出一把半边剪刀来——这是她长期揣在身上的！无论是赶场，捋抱孙，走远处她都随身揣上。清香气喘吁吁的说：“王痞子，你就别追了！我知道我力气没你大。虽然我也向志红哥学了几招。打赢你我还差得远！我跑也跑不赢你！如果你非要耍流氓。那我就只有不要命了！我就给你再求一回情，我妈患病确实非常严重。你不同情我，就请你同情她老人家吧！”可是王痞子听了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嘿，我知道高清香有孝心。你可说是买母供养！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就要死！你也来救救我吧！”王痞子说着就抢上两步。飞起一脚，正好踢在清香的手肘上——清香手一麻，半边剪刀飞落了！清香这一跳吓出一身冷汗，慌忙中只得又跑。王痞子狠起心几个箭步跑拢来就把清香抓住了！这时正跑到一个土堡边。他就把清香按在土堡边仰站着。伸嘴就去亲！清香哪里是王痞子的对手，她只有想苦方了。等王痞子亲了颈项再来亲嘴时。清香假装无力反抗。等他嘴一吻上来，清香一口咬住王痞子的上嘴唇——正是鼻孔下面那个叫‘人中’的地方。清香的牙使劲一咬，趁机将脚蹬住王痞子的大腿。王痞子嘴皮痛入心脏。手一松，清香咬嘴唇的牙齿一放，脚狠命一镫，”嗨“的一声，两处同时进行。王痞子被蹬出七八尺远，跌了个仰翻叉。清香终于脱身了！

        清香虽已脱身，可情况还是非常不乐观。只能和王痞子围着土堡转圈圈。清香边转边想：“我是啥办法也没有了，只望奇迹出现了。如果这时志红哥能来那该多好！……天！我怎么办？她看见崖边有两棵松树——爬树！又想，她万一像哥那样一纵身跃上松树？！……。难道他有哥跃得高？我爬到树上就扳一根松枝来防身。把他捅下来……。清香正想办法的同时，王痞子居然追拢来了！清香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说：“王痞子，看你满脸都是血，受伤了？”王痞子去揩血，又摸小镜子出来照。清香就趁机往崖边跑。王痞子想，你往崖边跑，正中下怀！因此呢他就不慌不忙地揩血。哪知道清香跑到松树脚下，就直往树上爬——她本是穿起布鞋的，不知布鞋啥时掉了！他爬上树就将一根伸展的树丫扳断。把小丫枝去掉留下约四五尺长的一根棒。王痞子万万没想到她会爬树。等他跑拢时，清香已在树枝上坐稳了！王痞子当时一下咆哮起来：“呀呀呀……！”纵身使尽全力往树上一跃。这一下居然跃了一丈五尺多高。双手抱住了松树。清香趁他还未缓过神来。就用松枝棒奋力戳。第一下戳到了脑袋边边，滑到了耳朵上。清香从不骂人今天她居然骂了一句：“戳死你狗日的！”再一戳正戳在脑瓜顶上。脑瓜皮戳穿了！清香喊：“莫怪我高清香戳瞎你的狗眼！”这句话一出，王痞子‘哗’的一声就梭下去了！为什么？因为他不敢抬头望，万一戳瞎了眼睛咋个得了！

        王痞子埋怨自己太轻敌了。因为勿论比哪样清香只能是小菜一碟。从地势来看：一边是悬崖黑松林。一边隔大路很远，附近根本没有庄稼地。没人干活，只要把逃回柏树塆的路拦住了。你高清香插翅难飞！你跑掉了我称你是神仙！可是呢，清香居然会爬树！

        王痞子梭下来后就歇了一会儿。然后把头上伤口的血揩了。问题不大，只把头皮戳了个眼。王痞子又说话了：“癞子妹儿，你怕死呀？你跳下黑松崖就跑掉了！”清香说：“你我都还年轻。既已成人，还是活够了来吧！特别是你‘三丁抽一’你早该当兵打日本。热血男儿，国难当头……”“哈哈哈，我没有那么笨，那是要脑袋的事。我在伍鳌家又安全又挣钱。万一日本打过来，只要举手投降还是能保命。当亡国奴也要吃饭，不当……”

        王痞子和高清香一个在树上，一个在地下。两个就像打耍锣鼓一样扯起了长锤。他说：“清香妹，我给你说正经的，说老实话。第一次在张二娘院坝看见你，脸嘴端正，漂亮。那时我就看上你了！现在呢，你扎个马尾辫背在背上。美若天仙！所以呀我就矢志不移一心一意地要和你结为夫妻！现在我不强逼你了，你说那是流氓畜牲。原以为你和志红老弟可结为夫妻。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是出家人……。他不要你我要你！你下来吧和我回去！大哥二哥分了家的。我们两个负担多轻。以我现在这个职业，伍老爷家有钱有势。哪个龟儿子敢欺负你？有人去抢劫他大洋。骂他收抗战粮款加码。他有权，有那资格！癞疙宝坐大椅——该他麻哥玩格！他金银堆成山，我就喜欢帮他干……所以你在我屋来，享福一辈子！”清香说：“王痞子，对不起，你那个福我高清香享不来！卢志红除了他是和尚外，啥都比你好。从我碰到你第一次起。没有哪一次有半点安全感！你还不怕当亡国奴。一看你就是当汉奸的货！你只有去帮国难财的伍鳌欺负平民百姓！你这民族败类，你有田不种庄稼。你每次做坏事被捉住了，啥都承认改。你狗吃粽子——不改（解）！

        清香就是这样，哪怕是今天，在这穷途末路的情况下。她毫不低头，骂得王痞子火冒三丈。可是呢，王痞子见清香在树上，自己在地上。又找不到小石头来拽她。哪怕愤怒得火星直冒。只有干瞪眼！要是有一根长竹竿多好！他只有在埃到这根松树上想办法了。刚才她在上我在下怕眼睛受伤。我如果在这棵树上。看得见她，护得住眼睛。凭我现在学的武艺。从这棵树跃到那棵树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抓住她，她还不梭下来和我一起回去？！想到此，他猛地把大腿一拍：“哈哈哈，对了对了！”他站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就往另一根树上纵身一跃，就跃上去了！这两棵树如同孪生兄弟。长在悬崖边上，树枝埃得很近。清香见他跃到了另一棵树上。她想，到了这个关头，清香心里就怕起来了。看来我要想办法和他拖延时间。能拖到哥来就对了。她说：“王痞子，你真的要我嫁给你？”“是呀！”“那你承认我三件事！”“说！”“不许你以后再去戏弄侮辱抗日烈属！”“第二？”“不许再帮伍鳌做事，欺压平民！”“我没钱用呀！”“做庄稼劳动过日子！”“我干不成活！”“那就别想和我结婚！”“好好好第三件？”“一切我当家，我叫你做啥就做啥。比如我去游行示威等等”“好，就这三件，答应你！”不行不行，你总是认错快，之后一点不改。你必须说一件打一个嘴巴，而且要边问边打！”“你又来把我逗起玩不是?”“不掌嘴你永远记不住！不掌嘴就别想和我结婚！而且要在树下去跪着掌嘴！”王痞子梭下去在地上跪着掌嘴。清香又说他不是诚心诚意的。而且脸都没有打肿今后肯定不得改。王痞子又重重的重打了一次。可是呢，又拖延了半个小时，太阳还有两丈高。卢志红的影子也没看见。王痞子喊：“这一道你该下来和我回去结婚了！快点儿！”“别闹！我还要考虑一会儿！”这时她想：“志红哥不来，兆龙哥也该来了呀，柏树塆的人呢？这附近怎么就没一个干活的？”她绝望了心里喊：“妈，别怪女儿没有孝敬你到终生。我连咳嗽药都拿不回来呀！……哥，我们结婚的事不怪你，也不怪我。只怪缘分未到。我能嫁给王痞子吗？不嫁给他只有死路一条了！何叔，我辜负了你培养我成人。还没报答你！兆龙哥，张二娘，二娃，柏树塆的乡亲们。我无路可走呀!我眼睛望穿了也见不到一个人呀！他是个当国奴都不怕的民族败类。哥啊，何叔啊!我高清香能嫁给他吗?”……她流了好多泪，可她要泪往心里流。她心一横：“死就死吧！王痞子，我慎重考虑了。我死也不嫁你！”王痞子咆哮起来：“老子又遭癞子妹儿耍了！”“他‘呼’的一声又跃上了树。这时清香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将拿着的树棒平放在树枝上。决不能让他抓住我这棵树的主干！他就拿我无法！王痞子在树枝上坐稳后就问：“你下不下去？”清香说：“我下去不就成了你菜板上的肉。和投降有啥区别？那是你的天下，死也不干！”“你认为我跃不到你那棵树上来？”“知道你学了武功的。你把我整死了志红哥会放过你吗？”一提到卢志红王痞子就怕起来了。万一等会他来了咋个办？只得趁早把她抓起走。于是两个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王痞子是个还未见到日本鬼子都怕得要死的人。可他对付高清香他却舍得拿命来拼！高清香呢，只得舍去生命。如上战场一样和日本鬼子拼命去战斗！

        王痞子问：“下不下去？”“休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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