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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醒悟


乾清宫。


        大殿的宝座上是空着的,  而宝座的一旁则比以往多出了一张桌子,  桌上被奏折堆满,  一女子正埋头批阅着折子。


        清浅的声音突然出现,  打断了且歌的思绪,“殿下,大理寺少卿陈坚求见。”


        “让他进来。”


        “是。”


        陈坚随清浅进来后,  又向且歌行礼道:“参见殿下!”


        且歌并未抬头,目光紧锁于奏折,“起来吧。”


        “多谢殿下!”


        “陈大人来找本宫有何事?尽量长话短说,  本宫还有许多折子要看。”


        陈坚也不废话,  直接道:“回禀殿下,陛下也有小半月未能临朝了,  大臣之间的不满与猜测愈演愈烈,  都传言殿下是要....”


        且歌抬首,对上陈坚的双眸,“要怎么样?是传本宫逼宫还是篡位?”


        陈坚低下双眸,“臣不敢妄言,  只是担心此言论传久了,  局势会对殿下不利,  齐王昨日也已抵达了长安城,  据说还是左丞相前去接的驾,臣担心...”


        “此事本宫自有应对之策,  许耀怎么样了?”


        陈坚道:“果真如殿下所料,  自从将许耀关入大理寺以来,  确有刺客频频来灭口,据臣调查,刺客皆与左丞相有关,好在臣先一步,将其转移至安全处,并用死刑犯易容成许耀,这才免遭他们杀人灭口,而今日,臣也已命人将许耀被灭口一事给传出去了。”


        “做得好,那账本拿到了么?”


        且歌原先只是想让许耀作证,为绊倒左丞相出一份力,没想到许耀真是狡猾,还留了一手,这些年左丞相命其做的事儿,以及私自开办的商会得来的银两,都记在了账本上。


        陈坚将账本呈上,“拿到了,并对上面的事供认不讳。”


        接过账本后,且歌将其放于桌,并未翻动,“陈大人此番办案有功,本宫不会亏待陈大人。”


        “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能够施展抱负,为沧蓝尽一点力,于臣而言,已是莫大的满足了,这就是臣的本职所在,故不敢要什么赏赐,况且,全靠殿下赏识臣,臣才能得到此差事,许耀之所以能定罪,靠的也是殿下与驸马爷。”


        陈坚所言句句出于肺腑,若不是殿下跟驸马爷,只怕他还会受许耀所控制,哪里会有考取功名,在朝为官的好日子,故他对且歌与穆絮是感激的。


        且歌的那一句不过是在试探,看来陈坚是个知足的,并不贪心,自科举过后,朝中升迁最快的,除江怀盛以外,就当属陈坚了,左丞相一党有意栽培江怀盛,那她自然不能落后了,江怀盛升,她也让陈坚升,总之,就是要让陈坚牵制江怀盛。


        且歌颔首,示意她知道了,“退下吧。”


        “臣告退。”


        陈坚走出殿外,却突然反应过来,方才他说的是驸马爷,而殿下已经跟驸马爷和离了,故穆絮不再是驸马爷了。


        陈坚惊得后背一身冷汗,还好殿下没怪罪他说错话。


        再想起昨日傍晚时,驸马爷还来找过他,并托他派人去苏州打听江怀盛之父被杀一事,此事殿下应是不知道的吧,他扭头往大殿瞧了瞧,终是未道出。


        陈坚前脚刚走,桦司后脚便出现在大殿之内。


        “殿下如此辛苦,我瞧了也甚是心疼,国之重任本应是男子来承受的,而今却压在了一个女子的肩上,还是我心悦的女子,不如殿下今日就随我回灵溪宫吧。”桦司又道:“反正齐王也来了长安城,正好如他所愿,将皇位让于他便是。”


        桦司继续畅想,“届时你再与我生下三五个娃娃,女儿如你这般拥有倾城之貌,儿子如我这般风流倜傥,我再带着你们游遍大好河山,你意下如何?”


        且歌连头都没抬,更懒得搭理他的胡言乱语,“本宫可不止一次与你说过,进来时需禀报一声。”


        桦司向且歌抛了个媚眼,嗔道:“奴早就是殿下的人了,又何须拘于礼数。”


        且歌依旧没抬头,“若无别的事,你可出去。”


        “殿下真是无情呀,奴好心帮你的穆絮摆脱了卢星的栽赃嫁祸,现下殿下竟无半点感谢之言,还想赶奴走。”桦司说罢,又假意轻拭眼角。


        且歌抬首,“事情经过?”


        “殿下想知道?”桦司走到且歌对面,他蹲下身来,用手撑着下巴,笑脸盈盈道:“不如殿下亲亲奴,奴就告诉你。”


        且歌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得寸进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桦司也不恼,反而笑得更为欢喜,且歌越是如此,他便越喜欢她,也越想征服她!


        “奴就喜欢殿下正经的模样。”他又道:“许是在穆絮临走时,卢星给了她一些细软盘缠,里面还藏有些殿下所赐之物,待穆絮走后,卢星又即刻命人去报官,说穆絮盗窃殿下财物。这可是大罪,一被抓到,就会被处死,穆絮却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将东西放回长公主府门口,奴真是佩服她的勇气,人证物证俱在,确实奈何不了她,只可惜碰巧遇到了官兵,若不是我引开官兵,只怕她早就被抓起来了,你说,我算不算是救了她一命?”


        东西已归还,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即便穆絮被抓住了,也定不了她的罪,就怕卢星打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朝中大臣确实知道她从不赋予驸马权力,面首亦是,但下面的小官员却并不知,原本她还想让卢星多活几日,现下看来是不能再留了。


        桦司拉了张椅子坐到且歌旁边,他靠着椅背,又将目光落到且歌身上,“要不,奴就代为处置,替殿下将他处死,如何?”


        桦司的那只手刚要搂到且歌,且歌却起身躲开了他的碰触,不仅不答话,还抓起桌上的账本瞧了起来。


        而且歌的不答话,也难免让桦司多想,在长公主府时,卢星就备受恩宠,他哪里不会让他妒忌,且歌现下的态度不明,不就是想留着卢星么?!


        他看上的女子,怎么会让别的男子分享,这个卢星必须死!


        桦司看着且歌,笑容中带着玩味,“殿下不想为曾经的面首说说情么?”


        即便是说情,他也绝不会饶了卢星,而说情,也只会让卢星更痛苦地死去。


        见且歌不搭理他,他又道:“殿下真是无情,不过奴就喜欢殿下这般。”


        且歌的不搭理,让桦司颇为不满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把玩桌上的茶具,可玩久了也是无趣,且歌又一言不发,只知道看奏折与账本。


        他还不如去找卢星耍耍,折磨人,他是最喜欢了,临走时,又道:“你的驸马,好像并不蠢哦,可不按照你想的那样来,出了城之后,又女扮男装回来了,还住进了穆府。”


        且歌轻叹了一声,穆絮呀穆絮,本想让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又何苦再回来呢。


        且歌唤来清浅,命其派些人手守在穆府四周,务必要保护穆絮周全。


        待且歌将折子全都处理完后,已经到了丑时,她揉了揉眉角,这期间刑部尚书来求见过,礼部、户部、吏部、工部都有大臣来过,就连她的老师蔡祈峰都来求见过,通通无一例外,让她给拒了,现下就差兵部的人了。


        清浅端了一碗莲子羹走进来,“殿下,这是师父做的莲子羹,殿下今日都没怎么用膳,还是用一些吧。”


        且歌搅动着碗里的莲子羹,只略微浅尝几口,便再也无心用了,“撤了吧。”


        清浅甚是心疼,这可是师父亲手做的,连她的份都没有,殿下竟也只用了几口,但因是殿下,清浅能有的情绪只有心疼。


        在清浅要将莲子羹拿走时,且歌问道:“陛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倒是与安然小姐见上了,但安然小姐一直待在寺中不肯出来,陛下在守着她呢,对了,陛下还写了封信给殿下。”


        且歌接过清浅递来的信,拆开来看,里面写的大意是谢谢且歌的成全,他不想再回皇宫了,他从来都志不在江山社稷,只不过这是且歌所愿,他不愿且歌的希望落空,所以他做了,可如今他更想守着安然,不管安然最后答不答应跟他厮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守着她,希望且歌能够原谅他的自私,而且歌也比他更适合去当好一位帝王。


        在且歌放杨灏出宫的那一刻起,她早就知道杨灏不会再回来了,可当答案印证之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她按着杨灏信上所写,在殿内高挂的牌匾之上,取下了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道圣旨。


        她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原来杨灏的打算是娶了安然之后,便传位于她。


        且歌嘴角泛着苦笑,是她错怪了他,回想起信上的内容,还是让她失了神。


        清浅刚走到拐角处,就见且歌从她身边经过,且步伐极快,她微愣,“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儿?”


        且歌的行为让清浅觉得不对劲,生怕其有什么闪失,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又提起步子向且歌追去。


        且歌在一处宫门停下,清浅抬首,原来是凤仪宫。


        殿下好端端地来凤仪宫做什么?


        待她收回目光,见且歌已经走了进去,她忙追上且歌的步伐。


        未走三两步,就听且歌道:“别跟着,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


        清浅更加担心了,她隐约觉得此刻的殿下就像是那日,被陛下伤透心时一模一样,一样的脆弱,一样的惹人心疼。


        可她不能违抗殿下的命令,只能道:“是,清浅会一直守在外面,殿下若是有吩咐,只需唤一声。”


        清浅出去后,且歌环视着殿内,这么些年过去了,陈设虽旧,可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却不曾变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从殿内一直走到了寝殿,目及之处,记忆也随之涌向她。


        在她的记忆里,与父皇的严厉不同,母后从来都是温柔的,不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是温柔至极,她从不苛求她,鼓励她说出自己的想法,甚至还有些刻意放纵她。


        她虽由父皇教导,可也年幼,哪能不犯几次错,当她做错了事,母后不仅不会怪她,还会护着她,也常跟父皇道,柳儿是女子,与男儿不同,应多些爱护,少些责罚。


        母后的想法虽与父皇所告诉她的男子女子皆平等相反,但她知道,母后对她的爱是一样的,她会讲许多故事给她听,也会亲手做上几道好菜给她吃,更会陪着她一起玩闹,一起做功课,在她难过时安慰她开导她,在她开心时与她一起开心。


        可如果这份爱,若是少了世俗,那该多好呀。


        “母后,柳儿错了吗?”且歌内心的情绪尤为复杂,她声音变得几经更咽,“你又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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