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息2
一顿饭，简练一口都没吃，最后还要负责结账。
白令拍着肚皮，吃着免费冰淇淋跟简主任去看被害人。
说是被害人也不准确，因为他们都没有死。
俩人按照名单记录找到了几间医院，结果连病房都没进，就被家属打了出来。通过医护打听到，当事人都是陷入不明原因的昏迷，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状态，却无明显外伤痕迹。
“怎么办？”白令一筹莫展，“不能跟他们对话的话，你能判断出他们的情况么？”
简练摇头。
白令一脸的期待：“猜猜呢？”
“不能乱猜。”简练瞪了他一眼，随即道，“你那个朋友，是在第六医院？”
白令想了半天：“好像是吧。”之前吃饭的时候，电话里似乎提过一句，有个姓胡的是在六院。
“去看看。”简练拔腿就走，“六院有最好的心理精神科。”
原身展清这个住院的朋友叫胡志博，家里也是经商的。
俩人到的时候，vip病房里除了三个护工之外，还有几个年轻人。
胡志博在床上躺着，跟之前的几个一样昏迷不醒，连着满身的管子，护工正在按摩。
白令见那几个人很明显认识他们，但是半天也没跟宿主档案里人际关系那一栏对上号，便偷偷拽了拽简练。
“这都几天了，老胡还没醒呢？”简练秒懂，无比自然地扬了扬下巴，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大马金刀地翘了个二郎腿，扯着嗓门嚷嚷道，“是不是大夫不行？要不要哥们找人给院长点压力？”
白令差点笑出来，这人流里流气，完全没有平时的冷漠优雅，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对面几人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今儿是咋了，你俩居然一块儿来了？”
白令这才想起来两个宿主的关系紧张，顿时也飙起了戏，冷淡中带着点嫌弃：“楼下碰上的！”
简练一翻白眼跟着道：“出门没看黄历，晦气！”
“嗐，都一起玩到大的，不至于不至于！”
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俩人隔开，一个看起来跟展清比较相熟的过来拉白令，小声问：“没打起来吧？他手可黑。”
白令耸耸肩，故意拔高声音道：“我跟那种野蛮人可不一样。”
简练轻嗤一声：“装模作样。”
白令把话题拉回来：“胡哥怎么样了？”
“还那样，不太好，我叫我爸请了国内最好的大夫，但是说什么脊髓电刺激，经颅磁刺激都没用。”
……
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对视一眼，一先一后离开病房，屋里的人合理怀疑俩人是约架去了。
白令刚出走廊就忍不住了：“他没有魂魄？”
他一进屋就看到了，胡志博只剩了一个空壳。
白令合理猜测：“所以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昏迷不醒的？”毕竟现代医学再先进也无法招魂，解决灵异事件还得专业人员来。
简练不惊讶他能看出来，没说话，一把把人拽进逃生通道，将一团蓝色鬼气拍碎荡开。
盯着鬼气散开，半晌才应了一声：“嗯，搜魂术都没有找到，而且他们阳寿未尽。”
白令抱着手臂开始装模作样的沉思。
简练又叫来了附近的拘魂使，得知冥府并没有带走受害者的魂魄。
“会不会是像之前的赤鸮那样，”白令提出一种可能性，“把他们的魂魄都吃了？”
简练摇头：“不知道，去看看。”
简练说的“去看看”，是去受害者的家。
一个受害女生的家就在六院附近，简练隐了身形带着白令在各种房顶跳啊跳的，不消片刻就到了。
刚到楼下，简练就表情严肃的叫出了银丝。
白令估计是有敌情，战战兢兢的贴在后面，一个劲儿的缩头缩脑。
简练被他蹭的心烦意乱，不禁出言提醒：“你踩我脚了。”
“小气。”白令不情不愿地拉开点距离，“那我怕死啊，再死一次可救不回来了。”
“死不了。”简练抬头确认了女生家的位置，拎着白令直接飞上了十一楼，翻窗子就跳了进去，把人随手一丢，淡淡道，“有我在呢。”
白令嗓子差点喊劈了，一落地就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着道：“这话听着，可真、真让人感动，但是、但是为什么我现在想揍你？”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高啊！
手腕的珠串闪了两闪。
简练眉头一蹙，右手按住白令的脖颈，左手食指竖在唇前。
白令一见赶紧收声，就着简练的手迅速站起来，有点小紧张。
简练感觉到了，摘下珠串直接丢给他，交代道：“在这里不要动。”
白令知道这东西是简练一直随身戴着的，估计是什么保命的灵器，便也不推辞，赶紧揣怀里躲到沙发后边去了。
忽然掠过一阵腥风，一股腐烂的味道直冲脑膜。白令刚一探头，差点喊出来，下意识死死捂住嘴，生怕惊了它。
一只怪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正贴在他面前，四目相对，浑浊的眼珠里面没有瞳仁，距离近得能直接吻上。
它四脚趴在地上，背上一排刺鳍，巨大的脑袋，跟身体完全不成比例，嘴巴撕咧到耳根，两腮血糊糊的没有皮肤，露出嘴里的三四排尖齿，还不住的淌血，恶臭的血气喷了白令一脸。
冲击力极强。
简练单手插兜，侧方一脚把它踹进内室，随即闲庭信步地跟了进去，反手把门给带上了。
白令半天才回过神，哆哆嗦嗦地听了一会儿，几声闷响，接着是一长串凄惨哀伤的鬼号，然后就没了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结束了，他才捧着珠串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试探的把卧室门打开了个缝，刚瞄了一下就被挡住了眼睛。
简练单手拽了床单一把扔到鬼头上，确定遮住了，这才把他放开：“叫你在外面等。”语气里倒是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
“我以为好了。”白令吓出了一头冷汗，贴着他，警惕地看着不断蠕动的床单，小声问，“那是什么啊？”
简练掐着银丝观察周围情况，淡淡回应：“食魂鬼。”
银丝见了白令依然热情，只是迫于主人的压力，不敢生扑。
白令摸摸银丝的头，然后惊魂甫定的问简练：“所以那些人的魂都是它吃的？”
“不是。”简练随口给他科普，“食魂鬼只吃亡魂，它身上也没有生魂的味道。而且这种鬼就只是长得丑，并没有多少攻击力。”
白令脱口而出：“那你还把它打成那样？”他刚才瞄到了一眼，那鬼老惨了，鼻青脸肿，眼睛都被打冒了，胳膊腿不正常的扭曲着，不知道断了几条。
确认没有其他灵物，简练淡定的收回银丝：“它吓到我了。”
“谁信！”白令可没看出来这人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他在客厅踹的那脚，嘭的一声，只是听着都觉得胸口疼。他估计这人压根就不懂什么是害怕，就是喜欢杀戮的快感，俗称变态。
简练不知道白令在心里diss他，还体贴地把人塞在椅子里稳定情绪，独自检查屋内的物品。白令可不敢自己呆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像条尾巴。
反正就算是变态，也是个厉害的变态。
女生的家不大，两居室，干净整齐，装饰物都是各种粉色蓝色小熊小猫，很精致。
刚刚简练抓食魂鬼的那间是卧室，只有简单的桌椅床柜穿衣镜。隔壁是间起居室，常见的书桌书柜，窗边一个单人沙发，可以在下午的时候晒到太阳，主人应该很懂生活。
比较显眼的是靠墙放着的一台粉色胶囊型金属物件，白令过去拍了两下：“这什么？高压氧舱？”
“游戏舱。”简练翻看着桌上的书，头也不抬的答道，“你们公司出的那款。”
“哦哦。”白令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简练说的是他的新身份，马上就代入了进去，“原来这女生是我的客户啊，虽然她出事跟我没关系，但是她要是能醒，我个人出资给她充50块钱的点卡。”
“真大方。”简练把书一合，随手放回原位，冲白令伸出了手。
白令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把手搭了上去。
简练嫌弃的直皱眉：“手串。”
“哦哦。”白令连忙从兜里拿出来，恋恋不舍地递还回去。
那东西他见简练用过几次，而且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效果，放在身上有种莫名的安心，白令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再……”
“不能。”简练一把收了回来，“任务完结你可以去备品库领一条，这条不行。”
白令努着嘴：“备品库领的就只有简单的定位、通讯功能，没有你这个好用。”
“那没办法了。”简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转身又进了卧室，“游戏舱是从外部强行破坏开启的，食魂鬼在这呆了有一段日子了，得再问问它。可能会很血腥，要是害怕就别来。”
白令一时没分出来他是叫嚣还是关心，反正这会儿谁也不能把他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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