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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 看不见的魔掌(100)


宴会结束后,格尔利茨遵照施特莱纳的命令特意送齐楚雄返回官邸。一路上,两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车厢里的气氛也因此显得异常沉闷。

        当轿车行至半路时,一直目视前方的格尔利茨突然减慢车,将轿车停在了路边。“齐医生,”他扭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齐楚雄,“您真的打算辞去委员会主任一职吗?”

        “怎么,您也想劝我不要这样做吗?”齐楚雄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格尔利茨朝坐在自己身后的约翰瞟了一眼,接着便迟疑道:“我觉得您不应该放弃这个职位,因为这将关系到您的未来……”

        “齐医生这样做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吗?”约翰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你现在想起来当好人了!当初用枪指着齐医生脑袋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想啊?”

        格尔利茨顿时哑口无言,只好对齐楚雄投去了一缕求助的目光。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齐楚雄对约翰摆了摆手,示意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又对格尔利茨说:“中校先生,谢谢您对我的关心,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如果您对我的决定还有什么不同看法的话,那么最好过一段时间再来和我谈这个问题。”

        “对不起,齐医生,”格尔利茨说,“我知道您现在确实有充分的理由回家休养,但是眼下霍夫曼总理已经完成了洗脑计划的前期部署,马上就要付诸于行动了,您不认为自己选择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突然辞职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吗?”

        “我当然不愿意错过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但是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我继续从事繁重的工作,所以我只能选择退居幕后。”

        “可是……”格尔利茨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齐楚雄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好了,中校先生。”他说,“如果您对我的做法还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那么最好留到以后再说吧。”

        格尔利茨望着齐楚雄脸上那种不容置疑的表情,沉默良久后,他启动轿车,向着雅利安城疾驰而去。一路上,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这种沉闷的气息直到轿车停在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门前时,才终于有了一丝改变。已经得到通知的爱伯斯塔克带着三个孩子守在官邸门前,他们一见到齐楚雄,立刻欢呼雀跃着将他围在了中间,但是没过多久,孩子们一个个就忍不住都流下了眼泪。

        “嘿,我说你们干嘛要流眼泪呢?”齐楚雄乐呵呵的抚摸着路易斯和埃里克的脑袋,“难道你们不希望我早点回来吗?”

        “呜……我们想去医院里看您,但是那些德国人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去,我们真害怕再也见不到您了……”埃里克哭的非常伤心,就连爱伯斯塔克都忍不住将头扭向了一边。

        “小伙子,你这样可不行。”齐楚雄伸手替埃里克擦了一把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要哭哭啼啼的,这要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听到齐楚雄的话,埃里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一把眼泪,接着就和路易斯和提比莉亚一道簇拥着齐楚雄走进了官邸。

        约翰本想立刻跟在齐楚雄身后回到官邸里,但是他的脚还没有来得及挪动,就想起来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个讨厌的格尔利茨。于是他不得不压住心里的厌恶,尽力对格尔利茨摆出一副还算客气的表情,“中校先生,感谢您把我们送回来,要是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早点回去吧。”

        “好吧,请您替我转告齐医生,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格尔利茨知道约翰这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未作纠缠便知趣的驾车离去。

        “呸!”格尔利茨的轿车刚开出去不远,约翰就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什么希望齐医生早点康复,这种鬼话傻瓜才会相信呢!”

        泄完了不满,约翰气呼呼的回到了官邸内。“齐医生!”他大声喊道:“我有话要问您!”

        “好啊,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正坐在沙上和孩子们热烈交谈的齐楚雄微笑着站起了身,“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麻烦你先去6军医院一趟,把布尔琴科和弗兰克都叫来。”

        “您是要和我们商议对策吗?”约翰顿时眼前一亮。

        “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齐楚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对约翰露出了一缕微笑。

        “您等着,我这就把他们都叫来。”约翰激动地跑出了官邸,由于过度兴奋,他竟然忘记了关上官邸的大门。

        半个小时后,约翰就带着布尔琴科和弗兰克一道回到了官邸。爱伯斯塔克在齐楚雄的暗示下,领着三个孩子在客厅里替他们放哨。其他的人则全部来到了齐楚雄的卧室,紧张的等待着他宣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齐楚雄关上房门,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三个人一眼,便直截了当的问道:“眼下我已经辞去了自己的职务,打算专心养伤,不知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明白齐楚雄问这番话的用意。“齐医生,”弗兰克急忙问道:“您不是要找我们来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吗?”

        “对啊,我刚才所说的就是下一步的计划。”齐楚雄笑着说,“怎么,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弗兰克一下子被问住了,他眨着充满困惑目光的眼睛,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齐医生,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把我们刚才的见闻都告诉了他们,我们一致认为必须赶在德国人对孩子们大规模展开洗脑教育之前采取应对措施,否则今后的抵抗运动将很难开展!”约翰着急的说。

        “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齐楚雄不慌不忙的摆了摆手,“既然施特莱纳和霍夫曼非要邀请我去参观这场宣誓仪式,其实说明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执行这项计划,也就是说,即便我当时提出反对意见,恐怕也无济于事。”

        “但是您就算是不提出反对意见,也不应该辞去职务啊!”约翰喊道,“您这样做不就等于放弃了一件最有利的武器吗?想想看吧,要是您还在这个职位上,那么您一定可以借助自己的权力在暗中破坏德国人的计划,可是现在您却辞去了职务,这就会让德国人更加放心大胆的执行他们的邪恶计划!我真搞不懂,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夫曼邀请我去参观这场仪式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进一步观察我对此事的反应,如果我当时表现出很强的反对意见,那恰好说明我心里有鬼,所以我只能将计就计,顺着他的意思把这场戏给演下去。”齐楚雄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至于说到辞职吗,这其实是我对施特莱纳的一种试探,但是试探的结果却很糟糕。”

        “您可以说得再清楚一些吗?”弗兰克听出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

        “自从生了阿金霍夫的事件后,虽然施特莱纳表面上看起来对我越来越信任,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我决定主动提出辞职,借此机会来关注他的反应,当时他的眼神很犹豫,一点也没有拒不接受的意思,这就说明他的心里其实已经对我产生了一丝怀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您真的能确认这件事情吗?”弗兰克多少有些怀疑齐楚雄的判断。

        “相信我,乔恩,对于施特莱纳,我比你们要熟悉的多。”齐楚雄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你们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因为如果他真的很信任你们,那么又怎会在我刚入院时就免去你们的职务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因为他这样做本身就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照顾您。”弗兰克说。

        “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齐楚雄说,“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自从我入院以后,整个6军医院的三楼就禁止其他病号入住,而且当我们到楼下散步时,也看不到一个病人,虽然德国人声称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可以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养伤,但是实际上,这正是施特莱纳对我们采取的软禁措施,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再和外界取得联系,更不要提去阻止他们实施对孩子们进行洗脑的计划了。”

        “天哪!”弗兰克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施特莱纳其实就是齐楚雄和他们的保护伞,一旦这把保护伞对他们产生了怀疑,那么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呢?”约翰这时也不急着要齐楚雄对霍夫曼的计划采取措施了。

        “所谓生存和斗争,最重要的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保护好自己。”齐楚雄说,“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用生命做代价掩护了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利用好这次机会,那么他的牺牲将会变得毫无意义,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必须保持低调,先,你们要去向总参谋部申请为你们安排新的职务,但是你们的要求肯定会遭到婉拒,接下来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此事表现出失望的情绪,你们可以聚在一起打牌、喝酒、聊天、逛街,总之要让人们觉得你们生活的非常惬意,一点也不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重大的挫折。”

        “那么您呢?”约翰问道:“您又该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呢/”

        “我这段日子会继续养伤,直到合适的时机出现时,我才会再度复出。”

        “齐医生,我知道您这样做有自己的考虑,但是那些孩子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为法西斯的牺牲品吗?”布尔琴科终于话了,而且一上来就带着浓重的*味。

        “我们现在根本阻止不了这件事情,”齐楚雄耐心地说,“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霍夫曼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接下来就要付诸行动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及时反映给我的上级!”布尔琴科拔腿欲走,却被齐楚雄一把拉住,“不用了,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您的上级要是能想出办法应对此事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向我求助了。”

        “您说什么!”布尔琴科顿时睁大了眼睛,“我的上级竟然对此事毫无办法?”

        “有些事情您以后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你们必须照我说的去做。”齐楚雄将布尔琴科按在床边坐下,接着对约翰吩咐道:“约翰,你去外面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监视我们。”

        “好的。”约翰扭头跑出了卧室。十几分钟后,他匆匆返回到齐楚雄面前,“齐医生,您猜的真准,确实有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官邸外面闲逛,搞不好就是盖世太保派来监视我们的。”

        “准确的说,这些人应该是施特莱纳派来的。”齐楚雄纠正了约翰的说法,“我们现在的处境依然很危险,在没有摆脱危机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学会忍耐,无论你们接下来将看到怎样的一场人间悲剧,你们都不能流露出任何同情囚犯的迹象,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不行,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们来说很残忍,但是为了今后的胜利,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布尔琴科、弗兰克和约翰一个个痛苦的回味着齐楚雄的这番话,尽管他们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却都不得不低下了头。

        一场残酷的战斗已经随着阿金霍夫的离去画上了句号,但是另一场残酷的战斗这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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