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血与泪（90）
“会不会是齐格菲尔德出了什么意外？”卓娅立刻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也许是参谋长弗里奇将军下的命令，或者是其他人的擅自行动，总之我不认为齐格菲尔德会同意这样做！”
“人们都在议论你已经被德国人洗了脑，看来那些传闻果然都是真的！”费奥多希夫斥责道。
“我没有被洗脑！我只是在分析事情的真相！”卓娅反驳道。
“事情的真相是德国人正在用卑鄙的方式屠杀我们的士兵！”费奥多希夫立刻提高了嗓门。
卓娅还想继续争辩，却被卡西莫夫挥手打断：“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先回家去吧。”
“爸爸，我说的都是实话！”卓娅激动的喊道：“我相信齐格菲尔德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想你应该能够听懂我说的话。”卡西莫夫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卓娅无奈的离开，心里却充满了无数个问号——究竟是谁下达了使用化学武器的命令?齐格菲尔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德军内部到底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卓娅走上了红场，一群年迈的老人正集体向列宁墓献花。这一幕深深打动了卓娅，她正想加入老人们的行列，却看到一队豪华轿车从老人们身边飞驰而过，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老人们的衣服，却没有任何的道歉。
车队很快就停在了克里姆林宫门前，一群衣着华贵的富豪们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克里姆林宫，这似乎又是一场提前预约好的会面。卓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脚下丢着一张《真理报》，上面用大字写着一行令人不快的标题——“卡西莫夫总统究竟代表谁！”
卓娅拾起报纸，看到标题下面配的图片是一群俄罗斯的富豪们正在卡西莫夫昔日的选举活动上造势，这显然是一种含蓄的指责，而文章的字里行间同样*味十足，指责卡西莫夫漠视公民的呼吁，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保全富豪们的利益，例如普通人家的孩子们纷纷应征入伍，而那些富豪的孩子们却依旧呆在国外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联想到今日的所见所闻，卓娅心中酸溜溜的，尽管她知道父亲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但是这篇社论带来的冲击却依然让她开始怀疑起父亲的决策。
“哦，老天！我的小天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卓娅的沉思。她扭头一看，现是父亲的政治顾问卡波奇卡博士。
“您好，尊敬的弗拉基米尔·纳乌莫维奇，我昨天才从斯大林格勒回来，刚刚去见了一趟我的父亲。”卓娅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报纸藏到了身后。
“你好像不太高兴，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卡波奇卡关切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卓娅犹豫了一下，又把手中的报纸交给了卡波奇卡：“博士，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卡波奇卡扫了一眼标题，便露出了诙谐的笑容：“亲爱的卓娅，为什么要相信这种无聊的社论，要知道布尔什维克们只会扯着嗓子说怪话。”
“但是我今天到克里姆林宫的时候却看到爸爸整整一个上午都在接见那些富豪们，您知道他们都在谈些什么吗？”卓娅又问。
“当然知道了，他们和总统先生谈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前线的局势，因为这涉及到他们的生意，他们必须知道政府为此做了些什么，有时候也会提点意见，比如说让军队保护他们的财产……”
“他们有什么权利提出这样的要求！”卓娅愤怒地说“整个俄罗斯都在为了这场战争做出牺牲，但是他们的眼里却只有自己的财产！”
“话不能这么说，要知道这些富豪们也是俄罗斯公民，当然有权利要求政府保护他们的利益，再说他们不仅为帮助你父亲成为俄罗斯总统出了不少力，而且俄罗斯要想赢得这场战争也需要他们的支持，对于任何一个民主国家来说这一切其实很正常，我想这么说你应该可以理解。”卡波奇卡说。
“但是那些普通的俄罗斯公民们怎么办？他们没有办法走进克里姆林宫，也不可能要求军队去保护他们的财产，他们能够为这个国家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孩子们送上战场，如果这场战争失败了，那些富豪们可以远走高飞继续享受，但是他们却必须在德国人的铁蹄下痛苦*，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民主，那么我宁愿回到从前的布尔什维克时代！”
“冷静点，虽然最近的局势有些糟糕，不过德国人绝不可能打到莫斯科，因为我们勇敢的军队一定会击败他们。”卡波奇卡露出了微笑。
“说这些空话有什么意义？您没有看到过前线的惨状，我们的士兵们在用宝贵的生命捍卫俄罗斯的尊严，我希望他们的牺牲不会因为某些丑陋的现象而变得毫无价值！”
话音刚落，卓娅便扭头离去，卡波奇卡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没多久就转身去了克里姆林宫。
“弗拉基米尔·纳乌莫维奇！”卡波奇卡刚一进门就被一群能源寡头们团团围住：“我们听说瓦西里耶夫将军在斯大林格勒遇到了*烦，您说他能够打赢这一仗吗？”
“别担心，虽然德国人动用了两个集团军群，但是我们的军队依然在勇敢战斗，而且瓦西里耶夫将军有着足够的实力和智谋来解决目前的难题，所以我们没什么可担心的。”卡波奇卡给出了满不在乎的回答。
“两个集团军群？”听众们可不像卡波奇卡那样若无其事：“我的上帝，光是一个第六集团军就打了大半年，如果德国人在斯大林格勒会师的话，恐怕要完蛋的就变成我们了！”
“诸位，你们的财产都会得到保全，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卡波奇卡在纷纷攘攘的议论声中不得不提高了腔调。
“您靠什么来保证？”听众们似乎并不买账：“上一次战争中我们有来自美国的援助，但是这一次又有谁在帮助我们？孤军奋战并不是件好事情，也许媾和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问题您最好去和总统本人亲自面谈，”卡波奇卡非常客气的说：“我相信他一定会重视您的建议，另外我必须再重申一点，我们并不是在孤军奋战，中国政府一直在为我们提供可靠的援助，这将有助于俄罗斯赢得战争的胜利。”
“弗拉基米尔·纳乌莫维奇，中国人的援助从来都不会是无代价的，早晚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对我们提出苛刻的条件！”
“中国人虽然好客，但是他们的生存环境却糟糕透顶，他们也一定会因此觊觎我们的那些还没有被污染的宝贵领土，说不定战争还没有结束，整个西伯利亚就已经变成了中国的一个省。”
“好啊！”卡波奇卡对富豪们的看法嗤之以鼻：“那么你们倒是说说看，眼下除了中国人以外，还有谁能够帮助俄罗斯？”
富豪们顿时陷入了沉默，卡波奇卡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些富豪们当中其实已经有很多人都在中国悄悄置办了房产，一旦局势不利，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飞向中国。
“啪！”一位富豪的口袋里突然掉出来一本书，恰好落到了卡波奇卡脚下，后者拾起这本书，现居然是一本德俄互译词典。
“看来您的准备工作做的倒是非常充分啊。”卡波奇卡将词典递到了这位富豪面前，后者涨红着脸接过这本书，“我只是随便翻翻，没有别的意思……”
“您应该感谢俄罗斯如今已经实现了民主，如果放在布尔什维克掌权的时代，契卡们立刻就会把您拉出去枪毙。”卡波奇卡冷冷道。
这位倒霉的富豪脸色苍白，把书塞进口袋里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离去。卡波奇卡来到了卡西莫夫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后者正用手托着额头，看上去一副非常疲倦的模样。
“还在为斯大林格勒的事情烦恼吗？那里有瓦西里耶夫将军在，应该不会生意外。”卡波奇卡说。
“弗拉基米尔·纳乌莫维奇，事情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瓦西里耶夫将军已经来了请求增援的电文，他希望中央司令部能够动大规模的反击，这样就可以迟滞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南下的度，但是费奥多希夫将军认为中央司令部目前没有反击的实力，只能抓紧时间构筑保卫莫斯科的防线，否则这座城市就会落到德国人手里，现在一切都只能靠瓦西里耶夫将军自己来解决了，但愿他能够扭转局势。”
“我们不是还有盟军的帮助吗？”卡波奇卡立刻提醒道：“我记得在萨拉托夫附近还驻扎着一支规模不小的乌克兰军队，他们应该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但是这些乌克兰人大多数都来自基辅，而且他们对于前几年生在克里米亚的事情一直都怀有不好的看法，如果他们不是真心诚意的去抵抗德军的进攻，事情将会变得更加糟糕。”卡西莫夫担忧道。
“那就让他们在我们的监视下进行战斗，只要能够延缓德国人的攻势，帮助瓦西里耶夫将军完成歼灭第六集团军的战斗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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