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梦一场（156）
2o18年3月1o日，柏林元府。
戴维头天晚上就接到了舒伯特要接见他的命令，但是元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却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为了何事，这不禁让戴维有些心虚，整整一个晚上都辗转难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了元府，但是他很快就现整个元府从上到下对他的态度居然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些日耳曼人甚至还在他面前弯下了高贵的脊梁。
谜底在舒伯特露面的那一刹那被揭晓，当戴维得知自己竟然要接替许尔勒执掌帝国保安总局时，他竟然泪流满面——但是他这种表现并非是对舒伯特的感激，而是当数十年的期待终于成为现实后，巨大的狂喜轻而易举的就让他沦为了欲望的狂欢者。
“亲爱的戴维，许尔勒早已到了退休的年龄，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精力也越来越难以应付繁重的工作，所以我需要一位更加年富力强的精英来保障帝国的安全，而你毫无疑问就是最佳人选，我甚至没有考虑备选人士，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元万岁！”戴维高高举起右臂，迫不及待的向舒伯特表达着忠心：“我以生命起誓，一定会做您最忠实的追随者，对于那些企图危害帝国安全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撕成碎片。”
“很好，来，我们坐下谈。”舒伯特亲切的拉着戴维的手，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咖啡。
“想起当年我把你送进盖世太保学院时，你恐怕很难理解我的苦心，因为我知道你也想和埃尔文一样进入最高级别的军事学府，而进入盖世太保学院就意味着你很难实现在战场上建立功勋的梦想，但是我的孩子，以我当时的能力，即使推荐你进入了曼施坦因军事学院，也很难保证你在被日耳曼人把持的军界中崭露头角，而成为盖世太保却能让你保留跻身帝国高层的希望，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虽然你也犯了不少错误，但是不管怎样，你的才华与成绩同样不容忽视，在中国，你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在美国，你利用各党派之间的矛盾，出色的粉碎了席卷全美的大暴动，在中东，你迫使以色列暂时保持了中立，德国人民不会忘记这些伟大的成就，所以你成为许尔勒的继任者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舒伯特的一番话固然情深意切，然而戴维心中却并未因此感恩戴德，毕竟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见过舒伯特用这种假惺惺的面孔来拉拢各色人等，因此他只是在表面上露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我的元，若是没有您对我的赏识，我又怎么可能获得为帝国服务的机会，所以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让您成为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
舒伯特满意的笑了，接着又沉声道：“埃尔文辞职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戴维佯装惊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舒伯特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番后，便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戴维：“事情的大概你都已经清楚了，现在，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埃尔文的意图？”
“我的元，您要听真话吗？”
“当然！”
戴维说：“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埃尔文应该是对您在中国问题上的暧昧态度感到有些失望，否则他也不会突然利用中国国家主席到访的机会提出让妻女回国的请求，这就充分说明他害怕家人留在德国会成为人质，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对您依然怀有一份真挚的亲情，所以他应该不会叛逃或是在暗中组织政变，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如果您真的下令进攻中国，那么埃尔文的反应势必会非常激烈，甚至不排除成为第二个齐楚雄的可能。”
舒伯特沉吟道：“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必须寻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才能对中国宣战，这不仅是因为德国的国家形象需要得到维护，更重要的是，埃尔文是广大非日耳曼族裔官兵心目中的英雄，甚至还有不少日耳曼人也非常崇拜他，因此，在对待中国的问题上我必须慎重，否则埃尔文的激烈反应就有可能在帝国内部引一连串无法预测的后果。”
戴维说：“我的元，这么说，对中国宣战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决定了？”
舒伯特说：“是的，既然你已经成为了盖世太保的领，那么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瞒着你，目前对中国的作战计划已经在积极准备，主要是由艾利希将军负责，而之前邀请中国国家主席到访德国的举动也只是为了在国际社会上营造德国期待和平的氛围，再加上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完成*美俄两国的行动，所以对中国的作战计划还没有最终确定时间，但是应该不会过一年以上。”
戴维说：“这么说，对中国的作战计划已经完成了？”
舒伯特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份计划已经公开，而制定者就是埃尔文本人。”
戴维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难道是那份表在《人民观察家报》上的作战计划吗？”
“没错。”舒伯特微微一笑，“但是就连埃尔文都没有想到这份计划即将变成现实。”
“难道埃尔文不知道这件事情吗？”戴维又问。
舒伯特略显得意的说：“他要是知道了，又怎么会同意做这份计划。”
戴维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我的元，以前我还一直在想，进攻中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起到突袭的效果，结果却没有想到您竟然采取了公开作战计划这种方式！”
舒伯特说：“中国人的信息侦察能力非常强大，所以我便采取了这种反常规的手段，当他们认为这份作战计划只是用来吓唬人时，其实他们就已经上当了。”
戴维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我的元，照此看来，进攻中国的行动将由艾利希将军来指挥了？”
“其实说心里话，如果埃尔文能够指挥这次作战我会更有信心，但是你也知道，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做这种事情。”舒伯特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目光：“偌大的德国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所以我已经决定对军队高层进行换血，先要动的人就是古根海姆，他是个非常听话的人，但是和许尔勒一样，他的脑子里整天都在盘算着如何接替我的位置，却从没有想过要为德国培养一批优秀的指挥官，我不可能指望一群没有先进武器就不会打仗的家伙们去征服世界，在俄国我已经尝够了苦头，在中国我可不想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戴维闻言又是一惊：“我的元，您打算什么时候撤掉古根海姆元帅的职务？”
舒伯特说：“等到你的就职仪式结束后我就会下达命令，接替他的人将会是埃尔文，同时艾利希也将被晋升为总参谋部次长，随时准备接替奥布尔哈克的职务。”
戴维在有感于对方雷厉风行的同时，也不禁又产生了一丝困惑：“我的元，我听说前些天艾利希将军在军事会议上公然质疑您的决定，但是您非但没有惩罚他，还要晋升他的职务，这是不是会给人出一种错误的信号？”
“这个你就不懂了。”舒伯特摇着头说：“艾利希是个耿直的军人，他只会站在德国的利益上来考虑问题，而不会像古根海姆和许尔勒那样总是变着法子来讨好我，所以我必须让人们意识到靠着拍马屁就能一路高升的时代已经成为了过去。”
戴维立刻诚惶诚恐道：“对不起，我的元，看来我并没有领会到您的苦心。”
“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舒伯特摆手道：“艾利希脑袋里的想法其实也很复杂，所以我可以用他，但是也不能完全依靠他，所以我必须让他和埃尔文之间形成互相制约，这样我才能高枕无忧啊。”
戴维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齐格菲尔德虽然即将被晋升为德军最高统帅部作战部长，但是实际指挥德军作战的却是艾利希，因此他就算是对进攻中国持反对意见却根本无法干涉，而艾利希虽然掌握了指挥权，但是在战略决策方面却同样受制于齐格菲尔德。而两人间由于从一开始就存在这种无法调解的矛盾，舒伯特居中进行统一协调的重要性就彰显无疑。说到底，舒伯特不过是继续沿用了过去的老一套，但是齐格菲尔德与艾利希的才干却是古根海姆与奥布尔哈克无法相提并论的，更重要的是这两人都讨厌结党营私，因此他们推荐出来的指挥官也都是一些具备真才实干的人，这就意味着德军将迎来一场变革，而实力的增强已经毋庸置疑。
舒伯特见戴维半天没吱声，便主动提醒道：“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要泄露出去，否则我的苦心就会半途而废了。”
戴维急忙颔道：“我的元，我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而且我也想谈谈自己对中国问题的看法，目前，中国不仅有着全世界最庞大的军事动员能力，而且它的民族凝聚力也远远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所以一旦爆战争，指望其内部生分裂而让我们迅赢得战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有一些中国人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是中国的普罗大众却会将他们视为汉奸走狗，从而导致任何一个傀儡政权如果脱离了我们的保护都会迅崩溃；另外，虽然我们一直将布尔什维克视为天敌，但是中国共产党却成功的将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建设成为了全世界的领导者，这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已经在中国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群体，因此对中国的战争不要急于求成，而是要从一开始就做好进行长期战争的准备；更关键的是为了打击中国人的抵抗士气，我们必须修建足够多的集中营和开展大规模的清除行动，请您相信我，试图通过怀柔手段来收服中国人只能以失败告终，只有毫不留情的杀戮才能彻底掐灭抵抗的火焰。”
舒伯特笑了：“你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我今天把你找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从现在起，你要秘密开展集中营的修建，并且专门针对中国人制订一份新的‘最终解决’方案。”
戴维说：“我的元，这份方案一直就在我的脑子里，先，中国军队因为有着非常严密的政工系统，所以才长期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因此我会建立一支特殊的部队，专门负责清除中国军队政工人员；其次，对于中国的知识分子要采取分化收买与残酷镇压同时进行的方式，因为这些人在网民中的鼓动能力甚至过了数十万军队，作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与我们合作的，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拒绝合作的，就必须统统干掉；再者，我们必须在占领区内全面清除中国政府的各级组织，让他们既无法动员中国民众加入抵抗运动，也无法阻止新的秩序被建立；最后，我们还必须将中国*成若干个小国，并且在这些小国家之间制造一些人为的矛盾，只要他们整日都陷入内斗，那么中国就永远不可能再对强大的德意志形成威胁。”
“好！”舒伯特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这些想法都非常好，放手去做吧，记住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戴维起身深鞠一躬，随后便毕恭毕敬的退出了舒伯特的办公室，当他走出元府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戴维望着阴暗的天空，心想“阿尔伯特”这些年来的仁慈果然全都是伪装，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因为自己已经从中获得了无数的好处，而在接下来的时光里，自己还要去操纵一桩常人无法想象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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