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其实一直很难过

阿美从所有积压的文件中整理出最急需处理的几件，着急又无奈。

        晚上，夜明珠终于等来下班的时刻，和程怀景一起回去。程怀景待要开车时，才发现车胎不知道被哪个熊孩子扎破漏了气。

        这样就没法开车了，而且附近连个监控也没有，想揪出真凶也不可能了。两人就步行往前走着。晚上很冷，街上人不多。

        夜明珠甩甩手，包饺子包得手痛。

        “累吗？”程怀景抓过夜明珠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揉着。

        夜明珠冰凉的手指瞬间被温暖包裹，感觉好多了。但两个人这样子太暧昧了，她说了声“谢谢”就抽回了手。她把手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

        “小珠。”程怀景轻轻喊她，突然停了下来。

        夜明珠也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最近的那盏路灯就在她头顶，把她的影子照得短短圆圆的，就停在脚边。程怀景的影子也短短胖胖的，和她的影子靠在了一起。可事实上，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回来后，对我的态度就变得不冷不淡的。但是我要对你说……”程怀景突然说话，声音无比的温柔，简直不像从前的他。

        夜明珠有一瞬间的恍惚，视线原本胶着在地上两团有些可爱的土肥圆影子上，很有些想笑的感觉。这时不得不抬起头，诧异地看向程怀景。眼底的笑意还剩几丝未掩去，又新添上几分迷惘。

        “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真的很难受，感觉活着比死还痛苦。好不容易你又回到我身边，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如果我有哪里不好，请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改。”程怀景认真地看着夜明珠，继续发自肺腑地说着。

        “死掉的人不会复生，心被伤过也会留下痛苦的回忆。要怎么忘记，怎么去原谅呢？”夜明珠摇摇头，她真的放不下那些过去。虽然有时候会短暂的忘记，可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程怀景像是突然抓住了他不曾了解到的那层隔膜，将他的小珠隔离开的那一层讨厌的隔膜。他激动地又走上前一步，紧张地问:“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说出来让我明白，我会补偿你。”

        “补不了。”夜明珠转过了身，眼泪又忍不住冒出来了。

        她抽抽鼻子。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推开了一个明明很喜欢的人么。难过着难过着也许就会习惯了的。

        “是因为夜叔叔和阿姨吗？他们永远离开了你，你一直很难过？对不起，我以前对你不够好。”程怀景猜想夜明珠是因为父母离世一直不能接受，他想起以前对夜明珠都很漠视，突然就很懊悔。

        夜明珠倏地转过身，盯着程怀景的眼睛，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吗？爸爸妈妈遇难，我很难过很难过，但那是意外，我们都没办法。可是……有些人明明可以活得很好，你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我？”程怀景看着夜明珠激动痛述的模样很心疼，如果真是自己混蛋，他不介意当着夜明珠的面打自己一顿让她出气。可是，什么“剥夺生命”，他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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