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左右
又聊了几句后，方桢道别离开，到最后也没有去问那女练习生姓甚名谁，问这干嘛呢？他又没有好奇到那种份上，如果双方有缘，他日自会再遇，相谈，做朋友。他和jessica当初不就是这样么，遇了多少次才互报姓名，聊了多少回才成了朋友，若论经历，可比现在要波折狗血多了，但谁又能说他们共度的那些日子，那些时光，如雾淼海楼，尽皆虚妄？
都记得呢……
一直都记得呢……
非但忘不了，反而会不时想起，如丁香茉莉，香草茶茗，余韵盎然。
方桢扭头，下意识看向了他的右手边，那里是jessica的位置，这么多年都无人可以代替。
在那个位置……
jessica会迈着她的八字步，和他并排走着，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亦步亦趋，就像每个步子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不落后也不超出，就那么稳稳同行。
在那个位置……
jessica会习惯性地微仰着头，两臂怎么舒服怎么摆着，一边走着，一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有时是少女时代，有时是妹妹krystal，有时是她收获到的开心，感受到的迷茫，体会到的愁绪。
当然，在那个位置……
还有jessica的侧头杀，握拳击，轻音袭。
不是没来由地发了脾气，包子脸一鼓，摆出无心发言的样子，却时不时地打量着你，等你跟她搭话。
就是好端端地撒起了娇，指着天边的云霞一抹，流光一道，呜呜咕咕，说：
“方桢，你就不能送我个这个么？
对，是方桢，而不是oppa。
即便方桢跟jessica已相识十余年，他也没有这个荣幸被jessica这么称呼一次。
因为他比jessica小，是妥妥的弟弟。
但方桢这些年其实也没有称呼jessica哪怕一次的努那。
两个人虽然是姐弟的年龄差，但至今为止都没有以姐弟相称过。
说起来，方桢心里不被jessica称呼为oppa的那点遗憾，还是在jessica的妹妹krystal那里找补来的。
krystal就很会叫他oppa，虽然那孩子一开始只是冷眼看他，抬眉瞪他，但真的接受了他这个常在姐姐身边游走的存在后，oppa这个称呼就再没在krystal嘴上断掉过。
“(⊙o⊙)oppa。”
恩，就是这样的称呼，简单明快，咬字很实也很清晰，有时冷有时热，心情不定，却常带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神奇，就好像惊讶他为什么又出现自己面前。
“???，oppa！”
方桢耳边又响起了这个称呼，比刚才还要急促有力，他有些无奈的挠挠太阳穴，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想jessica也就罢了，竟然还出现krystal叫他的幻听。
可正在他暗自嘀咕的时候，却感到有人挨了挨他的左肩膀，他很快向左看去，当下诧异道：
“krystal？”
“（；?＿?)，oppa，你是双耳失聪了么，干嘛不理我？”
“额，我刚才在想事，你怎么会在这里，krystal？”
“比起我，oppa出现在这里才更加奇怪吧。”
krystal一边抱肩，一边侧头过来，很直接地发问道：
“干嘛来的，是不是来看我？”
“你想多了……”
“???”
“╮(╯_╰)╭，好吧，我是来看你的。”看着突然急正色的krystal，方桢一脸无奈道。
“那你看到姐姐了么，她今天也会来公司。”krystal嘴角一勾，继续道。
“恩，刚才还看到了，她现在应该还在外面接受采访。”
方桢若无其事地说着，不想把他和jessica正暂停交流的这件事告诉krystal，但话一出口，他又在想，krystal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而下一刻，他果然听到krystal试探他道：
“你们最近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方桢兀自装傻充愣。
“(；￢_￢)，还瞒我，你们肯定出什么事了，你试镜成功，首次担当男主这么大的事姐姐是不可能不叫上我一起给你庆祝的，可这回，她却什么都没有做。”krystal认真分析着，脸蛋因为苦恼的关系而紧巴巴的。
“你姐姐要做什么呢？”
方桢笑笑：“你不是知道么krystal，你姐姐已经不支持我继续做演员有些时候了，所以她这回也自然不会为我庆祝些什么。”
“是这样么？”krystal的眉头皱了起来，仔细端详着方桢的脸。
“恩。”方桢点点头，忽然很庆幸自己是个演员。
“好吧，那只能我给你庆祝了。”krystal叹了口气：“oppa，你说姐姐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就不支持你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谁知道呢，但我想，她肯定有她的理由，而且依旧是在为我考虑，就算她在这件事上累了乏了，也是在我这儿的关心耗费得太多了。”方桢想着jessica，想着这么多年他所熟悉的jessica，如此回答道。
“恩。”krystal用力地点点头，虽然她此刻仍有惆怅，却还是努力扬起了大大的微笑，看着方桢亮晶晶道：
“oppa这回想怎么庆祝？”
“庆祝？不必了吧，我都马上要进组拍戏了，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
方桢摆手，有点怕麻烦，事实上，之前有关于他的庆祝很多次都是jessica带头，krystal协同下的先斩后奏，这回没jessica压阵，krystal一个人明显有些不够看的，他随口一说，就想要婉拒。
“那怎么行，我这里还要算上姐姐那份的！”krystal握了握拳，跟方桢吵吵了一句后自顾自地提议道：“我给你发视频信给你祝贺怎么样？就在《jessica＆krystal》上？”
闻听此话，方桢当下笑出了声：“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你现在当着我的面不给我祝贺，还非要等到上综艺的时候，怎么，《jessica＆krystal》就差我这个点击率么？而且，这事怎么能任由你胡来，是要跟公司报备的。”
“胡来怎么了，我就敢这么胡来！”krystal瞟了方桢一眼，轻飘飘道：
“不过oppa，我和姐姐的综艺你也确实没去看，对吧？”
“咳，我最近有些忙，时间上……”
方桢说着说着，止住了嘴，这万金油的理由，他还真是没脸说下去，事实上，他只是因为和郑氏姐妹太过熟悉才不去看那玩意，他平日里就知道这两姐妹是什么德性了，还要特意在综艺上过过眼瘾么，况且，综艺又不是完全真实的，看那些，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多余。
“╯^╰哼！oppa能够上镜的片段我和姐姐可是都记得去看的，我们就不忙么？”krystal瞪着眼睛反问道。
“你哪里忙了？现在还有空在这儿跟我闲聊，不是刚刚回归么？怎么，是《red light》糊了？”
方桢开起了玩笑，又岔开话题道：“说起来，你的队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公司晃荡，你这家伙跟姐姐拍了综艺，就连自己的队友都不管了么，看来f(x)内部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啊。”
“我哪有，oppa可别乱说，我的队友们就在后面跟着呢。”krystal又急正色起来，但比刚才，又多了几分慌乱。
“后面？”方桢回头，正好看到齐齐整整的三个人。
victoria，amber，luna……
唯独sulli不在。
也对，sulli若是在这儿的话，krystal不可能毫无顾忌地过来跟他搭话。
不过，就算现在算上krystal，f(x)只有四位成员在场，那也是实打实的f(x)，他刚才，好像是说krystal不管队友，说f(x)内部并不平静，说f(x)的第三张正规专辑《red light》糊了？
▄█?█●……
得，这回真的尴尬了……
方桢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就见那三位很有默契地跟他打招呼道：
“(-_-)前辈好，我们是f(x)。”
“（＠￣?￣＠）不不，我们是内部并不平静的小糊团f(x)！”
krystal在一旁不嫌事大的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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