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克星

翌日早晨，郑艺瑟刚到律所就见于正龙和于氏集团的薛秘书在她办公室等候，在一旁煮咖啡的温然一见她就立刻笑容灿烂的上前迎接她。脱了正红色的羊绒大衣，温然一如往日贴心地为她同包一起挂在衣架上。她今日穿了一身纯白色的短裙套装，脚上则搭配着一双鲜红的cl尖头高跟鞋，如海藻般的波浪长发用一根红丝绒发带绑了一个高马尾，还在最上面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那双往日妖冶魅惑的凤眸也被勾勒的如小鹿般圆润无害，整个人精致的如洋娃娃一般。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表里一面背后一面，没见过你狠毒冷血一面的人肯定能被你骗哭了。”于正龙没了昨日的狼狈，年轻帅气的脸上满是嫌弃，见郑艺瑟每天都装着一副人模人样的正经样，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瞥了一眼为他们端上咖啡的温然，于正龙没好气的又道，“你这助理莫不就是被你给骗来的吧？”

        “那能和你比啊。”郑艺瑟笑容灿烂，眼眸弯如明月。“我们于少爷发起火来，可是直接会把人给密室谋杀了。”

        “卧槽！郑艺瑟，你tm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论毒舌没人是郑艺瑟的对手，于正龙三言两语就被她给呛得恼羞成怒，差点翻桌打人。一旁的薛秘书虽有听说过这位业界十分有名的女律师，但却从未见过真人、也没有打过交道。今日一见，以他多年混迹各路圈子的经验，他深感眼前这个小美人也绝非是个好惹得主，先不说她几乎无败绩的胜诉率，就凭她这眦睚必报的性子，就很符合外界对她‘蛇蝎美人’的称号。

        “于少爷，别忘了于总的嘱咐以及我们今日来的目的。”薛秘书怕他得罪人，赶快站出来提醒了于正龙一声。果然一把于泽华搬出来，哪怕再生气他也立马老实了许多。薛秘书朝郑艺瑟歉意的笑了笑，将一张名片和一份代理协议递到她眼前。“郑律师，我是于总的秘书薛启，于少爷自小被家人惯出了一身的臭脾气，还请郑律师你看在于总的份上多担待担待，别和他这个孩子计较。最重要的还是要一同解决眼前的麻烦不是吗？”

        “当然，如果不是看在于总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们一同请出去了。至于是否要一同解决，这个就要看于总的诚意了。”郑艺瑟面上依旧巧笑如嫣，可说出的话却是另薛秘书这个阅人无数的人精都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了，因为他还真没见过说话如此直接的人。

        薛秘书扯了扯有些僵硬的笑容，尽量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和礼仪。众人皆知，这女人的服务宗旨是只要钱到位就没有办不了的事，而这对于于氏这种不缺钱的主来说是最为好办的，便又将另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放在桌上，“这是自然，于总早就听说了郑律师能力出众，又是王律师的得意弟子，相信以您的能力，一定能帮于少爷洗脱嫌疑。这是于总的一点点心意，当然，待事成后除代理费还会给您送上一份谢礼，郑律师看如此诚意是否满意？”

        不得不说这个薛秘书办事确实让人很容易接受也很舒服，而于氏开出来的条件也是十分丰厚，光看眼前这个厚厚的信封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钱。一般人如果要收也是会私下再打开，但不走寻常路的郑艺瑟却是丝毫不避嫌的直接打开信封看了看，然后取出一叠又将剩下的退还给了薛秘书。

        “于总还真是大手笔，不过于先生的这个案子王老师回来后会接手，这之前只是由我暂时代理。这钱我只拿了昨日的加班费，无功不受禄，剩下的还请薛秘书拿回去吧。”

        “郑艺瑟，你什么意思？昨天还和我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只有我能救你’，今天你就反悔了！？”于正龙听罢不知哪儿来的一把火，气愤地将那信封又扔回到郑艺瑟面前，“你不是最爱钱吗！？昨天还和我张口闭口都是钱，叫你拿着就拿着，就当我翻倍的给你加班费了，我于正龙还不缺这点钱。”

        “可这钱是你爸的，并不是你的啊。”

        于正龙觉得郑艺瑟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不管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还是如今这个王牌律师，只要是她，他都能被气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句话也都说不出来。薛秘书难得看到于二少爷这个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吃瘪，不禁再一次深深打量了半响郑艺瑟和于正龙，那眼眸闪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劳郑律师，于总既然让我送来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话已至此，郑艺瑟也不再推脱，让温然收了下来。“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上升到打官司，所以我们暂且只需协助警方办案就好。于先生，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我希望你对我对警方都能知无不言，否则这盆脏水最后可就真的要浇到你的头上了。”

        “我怎么会傻到杀完人都不处理痕一下迹就报警，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于正龙烦躁的挠了挠头，“知道了，我不会隐瞒任何事儿的，反正我背着我爸赌博的事儿他也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郑艺瑟拿出笔记本和录音笔，“我个人认为凶手更有可能是冲着于先生来的，所以我们暂且不考虑于总的仇家。于先生，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人既和你有瓜葛又和范迅有仇？那人的性格或许比一般人阴郁乖僻一些，或许身份地位比你一般的朋友低一些。当然，如果薛秘书想起些什么，也请知无不言。”

        于正龙平日里张扬跋扈惯了，可以说走到哪儿得罪到哪儿，根本记不怎么得有什么人恨他和范迅恨到杀人，他左思右想愣是没想出来一个名字。但郑艺瑟本就没有指望他能想起什么重要细节，她问这话是冲薛秘书去的。据她所知这个薛秘书几乎算得上于正龙半个保姆，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如果真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那么他们之间必发生过冲突，而薛秘书很有可能知晓、甚至是帮他处理过纠纷。

        果然薛秘书先想起了什么，他皱起眉头喃喃出一个名字，“高坤鹏，高氏的私生子。”

        听到这个名字，于正龙也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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