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麦克福尔篇

存在·感知

        [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为你的需要。——摆渡人]

        高中政治课本里，总环绕那么一句话：存在即被感知!按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世界只要有我一丝的余味，那么，属于我的你，一定能够在某时某刻，回头，便可与我相印感知。

        是么？那么一条令人难以捕捉的飘摇不定的定律，难怪会招人质疑呢！

        他，像一座冰山一样，屹立在横斜的滑坡之上，等待轰鸣声里的她，爬出来。然后，她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并且一定会向自己靠近，好的，她的眼睛已经离不开他所在的横斜的滑坡了！

        “你是谁?”

        “跟我走!”

        一路上，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知道一味地往前走。她不明所以，但始终跟在他的身后，可能她也存了一丝侥幸，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孩儿一定会带她回到事发地点。而当她终于明白灵魂抽离身体的现实，再回想起太阳下山过后，恶魔们努力想要将自己拽入地下时的场景，她蜷缩着待在安全屋里，一言不发。

        “我死了!”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崔斯坦惊讶于眼前这个害怕得发抖的女孩儿如此镇定的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同时，也在打量这个人。有一种感觉，叫做你很不一样。的确，她跟自己以前摆渡过的人都不大一样。以前那些人，一开始，他们都会沉溺在自己的谎言里，然后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当然，也有看到自己肉体的灵魂用他那双透明的手抚慰生不如死的妻子的人，最后迫不得已离开。一次又一次，他们麻木了，他也跟着失了感知!

        直到这个女孩儿的出现，他的新灵魂，迪伦。

        从她疑惑到一言不发，在得知真相后冷静接受，没有哭闹，只是，身体按捺不住的抖动透过忽明忽暗的屋子告诉崔斯坦，那种隐忍的惧怕正包裹着这个纯净的灵魂，势要将其吞没。于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过自己，帮她，至少安慰一下她。

        但，自己好像是被设定了一般，喉结上下的蠕动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想要发声的诉求，可结果……“你叫什么?”率先打破僵局的是迪伦。在迪伦看来，安全屋里就只有两个不算人的人，就这样默默地待着，气氛总会有些尴尬，所以，通常这种情况下，人类“无中生有”的本事就能够派上用场了！

        慢慢的，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迪伦总会问崔斯坦他摆渡过的那些有趣的灵魂，崔斯坦也会根据情况酌情讲一些故事。这些故事能够帮助他们缓解穿越荒原的紧张与苦痛，至少让了无生趣的路途变得不那么生硬。

        “对了，在我之前，你遇到过多少了？”又一个安全屋里，迪伦问。“没数过!”崔斯坦站在里窗比较近的地方回答道。可能，就连崔斯坦也没有细细数过，他活了多久，遇到多少灵魂，有多少是被吃了的，有多少是平安送到目的地的，这些，貌似从他出生以来，都没多大在意呢！“那你是天生就长这样吗？”迪伦再问。这个问题，崔斯坦想了想——

        “不，这是灵魂所需要的样子!我在去引领灵魂之前，会根据灵魂本身的需求来定制自己的样貌。或许，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为你们的需要吧！”

        她一惊，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是这样合乎自己的心意吗？

        原来量身定制，源于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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