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一样的疯魔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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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依旧冷冽，族谱继续翻动。
“新历三十五年七月三日，老祖清风与祖母木婉清诞一子，名为青松，取青松长青之意。不过事实证明，老祖虽然威武，一世英明，但是这个名字取得并不恰当.....”
每每看到这一段，虚空的内心总要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不知道老爷子写下这段的时候，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不知道如果老祖清风和太**泉下有知，看到这段会不会直呼他不孝子孙，跳出来把他打死。
“新历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老祖清风有感灵气波动异常，疑有异变生。遂邀天下英豪，于泰山议。”
“新历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天下英豪齐聚泰山之巅，突感灵气有变，众人惊恐。”
“新历三十七年一月六日，天地裂，法则变，而后天下渐乱。后世称此为地煞年之始，而把新历元年至三十六年称为天罡年。”
看到这里，虚空慢慢把族谱合上。
此时天色微明，一缕晨曦划过天际，照亮大地。
把族谱和小树清风依次放回原位，真龙衣冠，背上背篓，打开残旧的木门。
虚空顶着寒风，迎着晨光，来到外面的院子。
院子虽然简陋，但是十分整洁，被收拾得紧紧有条，不过这可不是虚空的杰作。
这个院落并不只住着他一人，他只是这里的租客。
不大的院子被分为三份，一大两小。
院子中间大的部分，住着房东一家三口。而院子左边租给虚空，右边则是租给一个胖子。
房东是一对年轻夫妇，两人大概三十来岁，育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儿。
男的长得高大，看起来比较憨实，平时在外打些零工。
不过据右边的胖子说，他的业务可并不仅限于此。
因为胖子偶尔也会见他当一下导游，摆些小摊。
如果价钱合适，他甚至也会给一些发生冲突的酒楼帮派，去呐喊助威，或临时客串当一下打手。
房东的妻子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她虽然长相普通，不过性格非常贤惠，遇事忍让。
这么多年来，虚空从没见她跟谁争吵脸红过，深得邻里一致好评。她没有什么工作，平时就在家相夫教子，把家里的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
所以这干净的院落，理所当然是她的杰作。也是这个原因，虚空才会在这简陋的院落，一租进五年。
虽然租金便宜是一个原因，但是不可否认，他在这里生活的确实舒适。
两人的女儿长得可爱，不过性格有些古灵精怪。小女孩如今已经修炼两年有余，天赋很好。她一直以虚空和旁边的胖子为榜样，励志长大后要考取玄幽学院。
不错，虚空和旁边的胖子，是玄幽星最大的学院玄幽学院中人。
虽然玄幽学院在整个星空世界并不出名，而这些年它也越加衰落，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虽然就一些条件来说，它已经不是玄幽星最好的学院，很多学院在各方面的设施，已经超过它。不过不可否认，它还是玄幽星的第一学院。
为何如此？
因为它不仅是玄幽星第一所学院，同时是玄幽星最大的一所学院，也是玄幽星底蕴最深，大家最为认可的学院。
至于为何它最为让大家认可？
主要是因为它被四大圣地之首的道院看重，毕业的学子如果成绩足够优秀，甚至可以直接进入道院。
它的这个条件，是玄幽星其它任何学院都不具备的。所以玄幽星中人，都以考入玄幽学院为荣。
话不多说，虚空来到院子，放下背上的背篓，打了桶水，在一个池子边有条斯理的梳洗起来。
虚空穿得很简单，朴素的灰色衣袍，配上一双洗得浆白的布鞋。头上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廉价的发簪。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其它点缀。
虚空的身材并不高大，显得有些单薄。相对于他精美的双手，他的面容十分普通，扔到人堆里，相信没有什么人会关注他。
简单的梳洗完毕后，他便活动开来。每日的晨练，是他必不可少的功课，风雨无阻。
不多时，从一个古朴的起手式开始，一套似是而非的疯魔拳，从他手中挥洒开来。
疯魔拳是基础拳法，用于筑基之用。它是最早被公开的拳法，当今修炼者十有**都会这套疯魔拳。
世上流传的功法很多，不过在筑基方面，流传出来的拳法，没有比疯魔拳更为出众的。
因为比疯魔拳更好的筑基拳法，都被一些世家大族把持，秘而不宣。
所以当今天下，大家认为最好的筑基拳法，无疑是疯魔拳。如此疯魔拳广为流传，并在全民普及开来。
不过虚空此时打出来的疯魔拳，却有些不同，它比一般的疯魔拳，更加古朴自然。
疯魔拳一招一式的被他打出，同时虚空在心里默念。
“第一式百会拳，第二式印堂拳，第三式太阳拳，第四式膻中拳，第五式巨阙拳.....”
相对于传统的疯魔拳，虚空所施展的疯魔拳套路基本相同。不过有些地方似是而非，很多衔接更有韵味，更加古朴自然。一招一式简单直白，不过又好像变化万千，没有定式。不仅如此，虚空的疯魔拳相对其它，要平和玄奥许多，
“第六式气海拳，第七式大椎拳，第八式命门拳，第九式三焦俞拳。”
传统疯魔拳一共九拳，相对于人体九个穴位。
很快一套似是而非的疯魔拳，被他施展完毕，不过虚空没有停下，拳法还在继续。
“后顶拳，风府拳，哑门拳，风池拳，发际拳......”
拳法还在继续，后面的是未知的套路，这些套路逐渐变得玄奥、繁复。所以越到后面，虚空打得越慢，越来越慢。
“天枢拳，气拳，大巨拳，神道拳，至阳拳，肩井拳.....”
拳法还在继续，耀眼的晨光渐渐照亮大地。
“心俞拳，肝俞拳，肩外俞拳。”
肩外俞拳后，整套拳法被施展完毕，这套拳法一共三十六式。
这套拳法打完，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如此长时间的修炼，虚空并没有觉得疲惫，反而分外精神。
一套拳法打完，感受身体仿若经过一番锤炼，有结实了几分，虚空微微一笑。
如此背上背篓出门，却在这时。
“嘎吱。”
中间的院门突然打开，只见当先出来的，是一个面容普通气质温婉的**。在她身后，是一个睡意蓬松，有些狡黠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虚空，立刻眉开眼笑，显得格外高兴。
不过可以看出，她对旁边温婉的比较惧怕，微微收敛喜愉的神情。
得到**的示意，女孩上前来恭敬的对虚空道：“虚空叔叔早。”
虚空微微一笑，轻轻的点头算是回应。
而后对旁边温婉的**道：“晴姐早。”
**名叫周书晴，她也矜持的对虚空回礼：“虚空先生早，小玉修炼上有些疑惑，如此又要麻烦你了！”
说完对虚空微微一笑，如她的名字一般，她的笑容十分温馨。
“举手之劳。”
虚空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感激对虚空微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向屋内。
直至**消失，拘谨的小女孩瞬间变得活泼许多，不过也并不敢放肆。
“虚空叔叔你今天起得好早，要不是我听到动静早早醒来，今天又没能见到你了呢！”
小女孩走到虚空身边，言语间显得十分亲热。
虚空轻轻点头，对小女孩道：“恩，最近修炼近况如何，修为可有提高。”
“当然，我最近的进步可是十分大。修为已经到了炼体第一层炼皮巅峰，马上就要突破第二层炼肉境了。我们学校同龄孩子中，修为和我相当的没有几个，而且大家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学校里哪个小孩，谈到我南宫小玉的名字不抖三抖。”
说到自己修为，小女孩显得十分自得。
听她的话语不难看出，南宫小玉在学校里，是一个小霸王般的存在。
虽然有些不喜，不过虚空并不斥责。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也不想说教什么。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好说些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太多表示。
轻轻点了点头，虚空淡淡的道：“恩，进境还算可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努力修炼，然后压制，努力压制，打好基础，不要争一时之勇，顺其自然，越晚突破，基础打得与牢固越好。”
这算是虚空的建议，不过听不出过多的感情。
看着面无表情的虚空，南宫小玉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虚空十分简洁。
“恩。”
小女孩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弱弱的瞥了虚空一眼，然后道：“对于你的意见，我们老师不太认同，他让我快些突破，这样好引起学校重视，如此能得到更好的培养。”
“更好的培养？是神功秘籍？还是丹药灵液？”
说的这里，虚空有些不屑。不等南宫小玉回答，只见他继续道。
“你要记住，不要只注重一时的修为得失，要考虑是长远的发展潜力。外力虽然能够让你一时领先与人，不过最终决定你自身高度的，还是要看自身的底蕴。”
虚空的表情罕见的有些严肃。
南宫小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并不言语。
沉默片刻，南宫小玉看起来有些扭捏。不过挣扎了一会，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弱弱的道“还有就是，我们老师看到我的疯魔拳，觉得太过温和，没有气势，不太规范，要我整改过来，不知道您怎么想。”
“我怎么想你不知道么？又何必多问，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选择。”
虚空的声音十分冰冷，表情甚至有些讥讽。
听到虚空没有感情的话语，南宫小玉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强咬嘴唇，倔强的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这是什么事？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虚空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缓和了一下心情，他语气温和的解释道：“不可否认，你很聪明，不过就是太过聪明了，反而缺少一些韧性。过多的原因，我也不想向你解释。你去问你们老师，他凭什么判断我让你炼的疯魔拳不标准。疯魔拳怎么修炼才是规范？一定要耍得状若疯魔，疯疯癫癫，一副神挡杀神，魔挡灭魔的模样！疯魔拳出自何处？他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有没有经过探究，有没有深思熟虑？是不是仅仅因为疯魔拳的名字，所以给出的定义。”
说到最后，虚空不由自主的有些怒意，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正在被别人亵渎。
平复一下波澜微起的心情，看着一脸无辜的小女孩，虚空努力让自己静下来。
之后和颜悦色的解释道：“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大家只知道疯魔拳，由一个神秘的青家人传出。至于它为什么叫疯魔拳，已经不可考证。仅凭名字，当今天下很多人理所当然认为，疯魔拳的修炼最佳状态，应该是状若疯魔。谬论，这实在是谬论！”
“真正的有识之士都知道，那不是修炼疯魔拳的理想状态，是一条歧途。所以疯魔拳真正的效用，也因此没有发挥出来。”
“其实为了强调这点，四大圣地之首的道院，在新历三百三十七年还专门发布过通告。修炼疯魔拳，心态一定要平和。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大家都太过聪明，也可能是容易健忘的，一百多年过去了，这种错谬竟然又出现了。”
说到这里虚空停了下来，一番话说出来，他的心情好像舒服了不少，心境也变得平和下来。
不在意南宫小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之所以教她，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一个人慢慢等待，实在太过无聊，想要找一些事情打发时间。
而当时年幼的她，觉得自己的疯魔拳耍得好看，想要学习，然后自己一时兴起，答应教她几招而已。
相聚是缘，但是自己没有义务花费过多心思，最终是什么选择，还要看她自己。
看着一脸沉思的南宫小玉，虚空道：“相聚是缘，你自己思考一下，同样是修炼疯魔拳筑基，你的家境并不出众，为什么你的进境在同龄中名列前茅，而且还没有什么人是你对手，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是你天赋异禀？”
虚空一脸嘲笑。
听完虚空这话，南宫小玉如梦初醒，有些尴尬，不过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虚空不待她说些什么，接着道：“如果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我可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
说着一套温和的疯魔拳，被虚空挥洒开来，一切行云流水。
心结解开，南宫小玉十分振奋，在后面有样学样。
阳光明媚，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慢慢舞动，一切看起来那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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