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苏志清：“我把这清扫一下，这几日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吧。”
……
【次日清晨】
陆思诺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便匆匆出门了。
说是出来找何慕生，但是其实陆思诺心中并没有什么方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六姨娘？”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声音细细软软的，斯诺一愣，缓缓地回过头去。
后面的人确认是陆思诺之后惊奇的扑上来，顾不上往日的规矩，一把抱住了陆思诺。
陆思诺怔怔的唤着。
陆思诺：“木娟？”
木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木娟：“姨娘，是我啊，是我啊！”
陆思诺伸手提木娟擦了擦眼泪，叫她别哭了自己的泪水却掉了下来。
陆思诺：“木娟，你怎么在这儿？”
木娟抹干眼泪，指了指后头的馒头店。
木娟：“自从离了何家之后，我便嫁给了卖馒头的王老五，如今和他一起经营着这家馒头店，日子也还算过的过去。”
陆思诺到了救命的稻草，木娟一定知道何慕生的下落。
陆思诺：“二爷呢？二爷去了哪？”
陆斯诺一脸急切，抓着木娟的肩膀边摇晃别问着。
木娟擦了擦眼泪，拉着陆思诺道。
木娟：“姨娘，咱们先进去说吧。”
陆思诺点了点头，随着木娟进了馒头店。
王老五在前面忙着生意，陆思诺随着木娟走到了后厨房。
刚拉了一张小木板凳给陆思诺，让陆思诺坐下。
木娟：“自从二爷辞了上海商会的位置，何家的情势就大不如前了，几个月前一帮人突然冲进何家，开始开始略多何家的财物，何家养在家里头的那些护院死的死，跑的跑，那帮人有枪，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走了之后老夫人就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了，家里头的下人们有去处的也就都走了，只剩下没地去的还留在家中，墙倒众人推，从前欠着何家钱的那些人都躲了，这样不肯还，日本商会的人三天两头来找麻烦，也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反正和二爷洽谈了几次，二爷都大动肝火将他们赶走了，再后来二爷把仅剩的东西给家里头的人分了分，叫我们各自去谋生，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何慕生的下落，陆思诺有些失望，甚至开始有些绝望。
陆思诺：“那宋明呢，宋明也离开何慕生了？”
木娟摇摇头。
木娟：“应该是没有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他们应该还活着。”
陆思诺：“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陆思诺：“那剩下的人呢？小五呢？梅梦呢？小玲呢？”
木娟：“小五姐姐跟了隔壁街卖猪肉的李屠户，梅梦姐姐……”
木娟突然开始抽泣起来，陆思诺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陆思诺：“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木娟：“原来何家那个赵律，回过头来找梅梦姐姐，说是要娶她，梅梦姐姐是个念旧情的人，便同意了，可是她那个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两头的打她，就连她怀了身孕也不知道，上个月……上个月！那婆婆拿着棍打她！子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活活打了下来！人也去了……”
陆思诺心中一凉，我的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梅梦是个多好的姑娘啊！她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这么……
跌跌撞撞的走出来，陆思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机械的走在大街上……
……
……
……
夜里三点半。
陆思诺呆坐在床上，也不开灯，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发着呆，手里握着那把连文送给她的枪，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约么二十来分钟，陆思诺站起身，穿好衣服，穿好衣服，神情冷漠的向外走去。
“梅梦姐姐的婆家就住在福禄巷，第49号。”
这是木娟告诉自己的。
……
“咚咚咚！”
伸手将门敲响。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有个老女人的声音，骂骂咧咧的靠近，开门。
“谁啊！这三更半夜的！”
一个老太婆打开门，看见陆思诺，仔细辨认了一下，脸上写满了迷惑。
“你是谁？找谁呀？”
陆思诺脸上的表情很冷漠，她淡淡的开口道。
陆思诺：“我找梅梦。”
老太婆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下一秒暴躁起来，伸手就要推陆思诺。
“走走走，我们家没有什么梅梦的，你找错人了！”
陆思诺抢先一步绕过她进了屋。
“嘿！我说你这个姑娘怎么回事？！怎么随便就进别人家呢？”
对于老太婆的骂骂咧咧，陆思诺没有在意，情绪依旧淡然。
陆思诺：“赵律呢？他人在哪儿？”
“你找我儿子干什么？晚上在码头做工不回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吧，现在请你出去，这是我家！”
陆思诺站着不动。
“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陆思诺缓缓转过身，对着那老太婆。
陆思诺：“听说是你把梅梦给打死了？”
“谁……谁把他打死了？我才没有！”
那老太婆的脸上写着“心虚”两个大字。
陆思诺：“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需要的也不是你的承认和道歉。
那老太婆盯着陆思诺看。
“不出去我要喊人了！”
喊人？
陆斯诺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渗人。
等他笑够了才缓缓开口道。
陆思诺：“你听说过什么叫做血债血偿吗？”
这句话让老太婆的脸瞬间变了色，转身就想往出跑。
陆思诺在青龙寨的这几个月也不是白呆的，两步上前便拽住老太婆的领子，将她拽了回来。
老太婆慌了，口不择言道。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情？她是我的媳妇，要打要骂轮得到你个外人来管吗？”
外人嘛，陆思诺不这样觉得。
陆思诺：“我是她的娘家人。”
“砰！”
没有再给老太婆说话的机会，枪声落，人倒了地。
陆思诺的眼神很冷，收起了枪开门出去。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这个动不动就有打杀枪战的年代，听到枪声人人只会躲起来，不会有人出来看。
陆思诺并不担心自己杀了人会有什么后续的麻烦，这个人情冷漠的年代，这个没有王法的年代，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有人会在意一个老太婆的死活，就像没有人在意梅梦的死活一样。
陆思诺：“咎由自取。”
陆思诺轻轻吐出这四个字，往回走去。
……
……
……
回到何家，陆思诺回了五院。
大胖蹲在门口歪着脑袋看自己。
见陆斯诺进来，轻轻的喵了一声。
陆思诺蹲下身摸了摸大胖的脑袋。
陆思诺：“乖。”
进了屋，洗了手，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这是死在陆思诺手中的第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待了太久，陆思诺的心，陆思诺的情绪，陆思诺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看着那个老太婆倒在自己的面前，鲜红的液体在自己脚下流淌，心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就好像自己只是碾死了一只蚊子一般。
……
【次日清晨】
苏志清做好了早饭来叫陆思诺去吃。
依旧是简单的清粥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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