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陆冷君这一整天都没什么心劲，在房间里练字一直到晚上。
快接近九十点的样子，门外响起了苏志清的声音。
【门外】苏志清：“二少爷回来了。”
【门外】何慕生：“嗯，五姨娘在屋里？”
【门外】苏志清：“在的。”
然后便再没了动静。
陆冷君的心提了一下，她在等何慕生推开这扇门，可是过了许久，门依旧紧紧闭着。
陆冷君有些耐不住，站起身走到门前推开门，门口已空无一人。
失落……
失望……
怒火……
陆冷君转身进了屋，将门关上，坐回桌前，盯着满桌的字样，那一张张与何慕生字样越来越贴近的字样，陆冷君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心中想将这些字样撕碎的愿望愈来愈强烈，于是她这样做了。
将一张张纸撕碎揉成团扔在地上，然后起身又推开门走出去。
出了自己的这个月院子，陆冷君绕到苏志清那里。
陆冷君：“何慕生呢？”
苏志清一愣，反应了一下，陆冷君竟然直呼了何慕生的名字。
陆冷君见苏志清愣着不说话，复问了一遍。
陆冷君：“何慕生呢？”
苏志清木讷的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陆冷君：“谢谢。”
陆冷君向书房走去。
——
进了书房所在的院子，书房中的灯是亮着的。
陆冷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抬步走到房前，也不敲门，伸手直接将门推开。
“哐”的一声，正在桌前看书的何慕生一愣，抬起头。
见是陆冷君，眼神有些闪躲。
何慕生：“你怎么来了？”
陆冷君：“刚才二爷到了我房门口？”
何慕生点点头。
何慕生：“是。”
陆冷君：“为什么不进来？”
何慕生：“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来了书房。”
陆冷君：“那二爷是准备今天睡书房么？”
何慕生愣了愣，复点了点头。
何慕生：“有些事明天一早急着……”
陆冷君：“知道了。”
不等何慕生说完，陆冷君打断了何慕生，然后扭头向外走。
何慕生：“等一下。”
陆冷君站住脚步，却不回头。
陆冷君：“二爷还有什么事？”
何慕生：“你……来就为了问这个？”
陆冷君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陆冷君：“不是。”
何慕生：“那么呢？”
陆冷君：“我只是想来看看。”
何慕生：“看什么？”
陆冷君自嘲的笑了笑。
陆冷君：“谁知道呢……”
陆冷君背对着何慕生，她听见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知道是何慕生在像自己走过来。
何慕生走到陆冷君身后站住，双手搭在陆冷君的肩上将陆冷君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何慕生：“你……生气了？”
陆冷君不否认。
陆冷君：“二爷觉得呢？”
何慕生：“看样子是生气了。”
陆冷君：“二爷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从前他不需要给她交代，是因为他未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曾承认喜欢了他，可如今不同了，他那日说喜欢自己，自己同他来到北平，她以为他们是彼此在乎，那么是否应该与自己说些什么？这样忽冷忽热，岂不是渣男行为？
何慕生轻叹口气，对陆冷君对视着。
何慕生：“对不起。”
陆冷君有些恍惚，这个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陆冷君：“为什么道歉。”
何慕生：“冷君，我知道你见过台菊了，我也知道祖母和你说过她的事。”
陆冷君：“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来见我，哪怕是说一句话，为什么没有？”
何慕生：“她丈夫死了，她在北平举目无亲，如今北平的局势很乱，她一个女人待在这实在艰难，所以我准备带她回上海，但是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所以……”
陆冷君觉得有些可笑，怎么通知自己么？
陆冷君：“二爷那日说喜欢我，可是随口说来哄我？”
陆冷君突然发问，何慕生一滞，随即否认道。
何慕生：“我没有随口说来哄你，那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陆冷君笑了笑。
陆冷君：“出自真心么？怎样的真心呢？二爷口中的喜欢，是怎样的喜欢呢？我说喜欢猫是真心，我说喜欢桂花糕糖葫芦也是真心，二爷的真心和喜欢，也是这样的么？”
何慕生：“我没有……”
陆冷君：“如果在二爷的心中，喜欢是这样轻贱，那我想我不需要。”
痛，痛的无可奈何，陆冷君的感受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陆冷君感觉到冰冰凉凉的两滴顺着脸颊掉落，她伸手拭去，然后转身离去。
何慕生伸手去拉她，却被陆冷君躲开，她背对着何慕生，冷冷道。
陆冷君：“二爷忙吧，我先走了。”
——
陆冷君回到自己房中，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告诉自己不哭，可泪水却落得更厉害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陆冷君努力压制着哭意，问道。
陆冷君：“谁？”
【门外】苏志清：“五姨娘，是我。”
陆冷君：“有事吗？”
【门外】苏志清：“没什么事，只是看您回来时不大好，所以……”
陆冷君：“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去休息吧。”
苏志清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离开了。
陆冷君觉得何慕生就是个渣的不大明显的渣男，也是，人家是旧情，本就是被拆散的，如今旧情复燃似乎也是清理之中，陆冷君想自己一定是偶像剧看多了，才会有那种何慕生说喜欢自己就会从一而终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陆冷君擦干眼泪。
自己白活了几十年，怎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女孩在这吃爱情的苦呢？
也许离开才是对的，陆冷君这样想着。
那个被搁置许久的计划再次被提起……
——
【次日清晨】
何慕生来到陆冷君放在，正巧碰见刚起床的何慕生。
兰心：“咦？二爷怎么从院外来？”
何慕生：“哦，昨天有事处理，便睡在书房了。”
兰心：“哦……”
何慕生：“冷君她还没起？”
兰心：“应该没有吧，她哪里会这么早起床，应该还睡着大觉呢。”
何慕生想了一会儿，酝酿了许久，走上前推开门走进去。
床铺整整齐齐，空无一人，像是昨晚根本就没人睡过似的，梳妆台前，书桌前，房内的没个角落何慕生都没有找到陆冷君的身影。
何慕生先是一愣，随即快步在屋中找了一圈，没有留下任何书信，而柜子中的箱子连带着衣服手势和钱财都没有了。
何慕生心下着了慌，迅速走出房间。
兰心见何慕生进去很快又出来，脸上都是慌张之色，不解道。
兰心：“二爷这是怎么了？”
何慕生：“你确定没有见到她？”
兰心：“没有啊……”
这时苏志清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苏志清：“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何慕生：“你可见过五姨娘？”
苏志清摇摇头。
何慕生的神色凝重起来。
何慕生：“苏志清，备车！”
苏志清：“二少爷去哪？”
何慕生：“警察厅。”
苏志清：“啊？又去那做什么？”
何慕生：“人又不见了。”
——
【警察厅】
李警长满脸笑意的望着何慕生。
李警长：“何二爷喝茶。”
何慕生：“茶就不喝了，还望李警长能快些出队。”
李警长：“那是自然，不过五姨娘是怎么不见的？这回可还有日本商会的事情？”
何慕生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何慕生：“这次……应该和日本商会没什么联系……”
何慕生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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