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无欲则刚
一刻钟之后，永旭邵恒程悦三个已经坐在赵氏食府精心准备的雅间里。
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而已，永旭自然不会坲了程悦的面子。
“欢迎几位贵人到鄙食府用膳。不知各位贵人有何吩咐？”
赵氏食府作为靠山囤最有名的两个食府之一，上至掌柜，下至跑堂的店小二自然都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程悦三个一进店，掌柜的就看出除了程悦之外，另外两个少年风度翩翩，举止有度，绝非凡人。
再加上小双子出自东宫，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做事的章程，都是一般世家的奴仆所比不上的。掌柜的当即不敢怠慢，不仅亲自带着他们几个进了雅间，还特意安排管事唐嬷嬷亲自进来招呼他们几个。
“唐嬷嬷，还认识我吧？我想让你去帮我买几套男装，不知唐嬷嬷有没有时间？”
程悦看着唐嬷嬷，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她倒不是临时起意，既然进京会有一场恶战，她觉得她还是女扮男装的好。她也不知道这辈子永延为什么还会死咬着她不放，但是，这次她却没有时间和他较量。
女扮男装，避人耳目的进入京城，尽量不在永延面前刷存在感。如果这样还能被永延给认出来她也没办法了…
“原来是姑娘您啊。姑娘放心，嬷嬷我保证亲自替姑娘选几套合适的男装给您…”
唐嬷嬷的记忆还是很不错的，时隔一年，居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程悦。
既然认出了程悦，有关程悦的所有资料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
姓名程悦，山前村村民程桥生之女，鬼谷传人郑毅的关门女弟子，曾将诬蔑诽谤她杀人的嫡亲叔叔程明生报官…
想到这里，唐嬷嬷似乎明白了程悦和她的两个师兄为什么选择在他们的赵氏食府用膳。
“那就麻烦嬷嬷了。”
即便知道唐嬷嬷有心在她面前献殷勤，程悦却也甘之如饴，她原本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她人小年纪不大，身边又没有个侍候的人，自己去买衣裳有点不太实际。再说，她身边的这两位少年，一个尊贵不凡，一个漂亮无双，没有一个适合逛街。
至于永旭的贴身小厮小双子，她自认为还没有资格吩咐他做什么。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让唐嬷嬷去帮她买些衣物最为合适。
或许是之前的争执让永旭觉得程悦的个性太过桀骜不驯，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冷着点她。又或许是永旭和邵恒所受的教育都是食不言寝不语。
总之自从进入雅间到一顿饭用完，永旭和邵恒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程悦倒也无所谓。
她和他们两个原本就不熟，也没有想过要抱他们的大腿过日子，自然也不在意他们两个对她的态度。
就算邵恒出身四大世家，永旭贵为一国太子，她这辈子没想过要过大富大贵的生活，也没想过要嫁到世家勋贵家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老话说得好，无欲则刚。
她心里对他们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想过要巴结他们为自己谋利，自然也不必看他们的脸色生活。
至于程曦的前程，她想得很清楚。
程曦靠的是打仗立功，以命搏命博前程，他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靠裙带关系上位。所以，这辈子，她做好自己就好。剩下其他的，她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看着程悦安之若素的坐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因为他们两个对她的冷遇而露出任何惶恐不安或者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模样，永旭以及邵恒两个心里都充满了震惊讶异等情绪。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程悦的出身，他们几乎以为对面坐的是哪一个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就凭她那面对他们两个的冷遇都能表现出淡定从容，落落大方，就一点都不比那些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差…
程悦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出身不凡的师兄在暗地里观察她。
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些打量的目光她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她甚至还有心情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抽出一本她尚未研究好的医书来看，并且很快被医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直到唐嬷嬷敲门的声音响起，程悦这才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还好，她只迷糊了一眨眼的时间，整个人很快便清醒过来。
“姑娘，衣裳已经买好了，您试试看哪些合适？”
唐嬷嬷很会办事。
因为不清楚程悦的喜好，她一共挑选了把套各种颜色的男装。这八套男装有四套颜色鲜亮的，还有四套颜色稍微暗沉不打眼的，不过不管是颜色鲜亮的还是颜色暗沉的，程悦穿上都合身的不得了。
此去京城，程悦不欲引人注意，自然选了那四套颜色不打眼的。
“四套衣裳差不多就够换了，其余的还请嬷嬷帮忙走一趟。”
程悦换了一套石青色细绸长衫，同色长裤，同时将自己的丫髻打散，梳了男人的发型。她通身原本就没戴什么首饰耳环，身体也还没开始发育，倒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看着原本并不打眼的村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变成一个翩翩美少年，永旭和邵恒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程悦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唐嬷嬷，却被唐嬷嬷告知外面的小双子不仅付了衣裳钱，甚至连唐嬷嬷的打赏也一并给了。
“谢谢九师兄。不过，我身上尚有些许银钱，应该足够买这些衣裳了。”
程悦顺手将手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永旭面前。
她算了一下现在的物价，这四套细绸衣裳大约差不多一百两银子左右。她原本并不打算买这种除了比纯棉衣裳贵之外还没有纯棉衣裳舒适的细绸衣裳，但是因为他们两个穿的太好而不得不买好一点的衣裳装装门面。
毕竟，如果她穿的太差站在他们两个身边也太打眼。
“本宫还没有这么小气。再说，你这趟好歹也是为了护送本宫回京，所以这一路的衣食住行你就不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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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遥儿给大家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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