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昊泽国的悲惨过往
“老先生，你…………”
老人眼里此时已经沾满了泪水，叹了一口气后终于开口了：“七十年前，我还只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子，跟我爹娘一起生活在天涯……不，昊泽国。我爹是个铁匠，我娘患有风寒不能做重工，因此一家的担子全部压在我爹的身上。”
“当时虽然日子苦了一点，但是爹娘从没有吵过架，老爹在铁匠铺里天天打铁，娘亲就在家收拾屋子，然后做饭等着老爹回来。”
“您父亲是铁匠，那为什么你没有继承你父亲的手艺，而是做起了卖包子的生意呢？”顾岚不解地问道。
“打铁没个几年功夫是做不好的，况且当时我年纪太小了连锤头都拿不动，拿什么打啊？”老人没好气地反问道，这反而让顾岚有些许尴尬。
“当时德高望重的老国王去世了，他的儿子自然继承了王位，老国王的儿子治理国家一点不比他父亲差。我记得那新国王名字叫什么来着……叫莫昊天，对，就是莫昊天。当年因为他觉得粮食产量不够是因为开垦的粮田不够，便主动以身作则带领皇室成员前去开垦荒地，这皇室都下田了，我们百姓自然也就有干劲了。虽然当时爹因为要照看铁匠铺的声音没能下田，但是来铺子买农具的人多了，老爹赚的钱也多些了，再后来来年粮食大丰收，粮价也下去了，这一来二去我家里也终于变成吃得饱饭的家庭了，甚至偶尔还能吃上一口鱼和肉。”
凌寒个顾岚听完却并没有露出多大开心，因为都知道昊泽国的结局，现在过得有多幸福，后面就有多惨。
“能有一个明君治理民生的话真是百姓之福啊。”凌寒感叹道。
“特别是当明君的下一代还是明君的时候，甚至比他父亲还要圣明，那百姓们的日子才会蒸蒸日上，昊泽国当年的国民是幸运的，老国王贤明，新国王更是如此。”老人说道。
“您见过那位国王吗？”顾岚问道。
“我就见过他一面，他长得很英俊，能够给人足够的安全感的那种。”老人回答道。
“身为一国之君本身就已经是帝室之胄了，然而不仅有治国安邦之能，又有俊朗潘安之貌，真是才貌双全啊。”顾岚听的都有点犯花痴了。
老人接着说道：“说到他的婚姻就更是奇妙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到据说是二十七岁之前他都未曾娶妻，你们说一般皇室里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常见吗，哪怕他父亲都有三个妃子一个正妻，可惜了正妻和另外两个妃子生的孩子都夭折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并且健康长得的就是他了，但是他偏偏就是不一样，他婉拒了从大臣到民间乃至外邦的联姻之请，后来听人说他是在等一个仅仅一面之缘的女子。”
“是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女人吗？”顾岚问道。
“除了她还能是谁，后来有一天听人说国王准备娶妻了，那整个城的人都沸腾了，都齐刷刷地走上了街头，并且请示国王带着新娘绕着全城走一圈，让百姓们都来给他二人送送祝福，也顺便一睹新娘子芳容。”
老人说到这里有些骄傲地笑了，看着凌寒跟顾岚说道：“老百姓给国王提要求，这种稀奇事没见过吧，现在临安国能这么干吗？不能吧哈哈！”
凌寒苦笑了一声，心中想道：“这还真是不能，甚至现在临安国国君叫什么他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他的这些事了。”
“那一天清晨国王便带着新娘从皇宫坐车走出，然后沿着街道像是观光一般，那一天我从早上等到下午，终于等到了赶来的他二人，那新娘子的脸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其他的那些姑娘在她身边那都是黯然失色。”老人望着天空，似乎此时他还能回忆起那王后倾国倾城的容颜。”
“那王后家室背景如何？她是如何跟国王有了一面之缘的？”顾岚听完后问道。
老人扶了扶下巴上的胡须，轻笑了一声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王后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妖。”
“一只妖？”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惊得顾岚跟凌寒半天没说出话。
“正因为她是妖怪，而且妖力非比寻常，这才守护了昊泽国将近半年时间，不然在临安国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昊泽国早就土崩瓦解了。”
“老先生，请详细讲一讲。”
“临安国十万大军出征昊泽国，虽然国王莫昊天亲笔写了好几封信请求罢兵，但是临安国上当时那一仁国君根本不予理睬，说除非他莫昊天亲自出城请降，不然决不退兵。”
“那当时的昊泽国有多少兵力可以调遣？”凌寒问道。
“昊泽国就一城之地，临安国此次派出的军队都快有他整个国民一样多了，当时真正的有战斗力的军队也就七千多人，后来又紧急征召了三千多名新兵，满打满算一万人罢了。”
“一万人对十万？这仗有可打性吗？”顾岚心中想道。
“开战的第一天，临安国军队万箭齐发，把那城墙几乎扎成了刺猬，昊泽军队仅仅接敌一个时辰就伤亡了一千多人，后来是城里的百姓们都自愿加入了战斗，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将临安军队击退，但是这一战已经基本宣告了结果，继续负隅顽抗只会城破人亡。”
“但是昊泽国的军民还是选择了与城共存亡对吧。”凌寒轻声问道。
“是啊，后来第二天临安军队加大了攻势，昊泽除了一万名士兵在战斗外，其他青壮年男人也是自愿充当了预备队，去搬运军械物资什么的，战斗一直从清晨打到黄昏，临安军队伤亡五千余人，昊泽军民一共伤亡也是五千余人，那两天甚至在空气中都能嗅到血腥味。”
“所以在这个时候，王后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对吧！”顾岚问道。
“终究是心软了，昊泽国的人也是那一天才知道她是一只妖，那天夜里临安军队再次组织进攻，想要趁着夜色偷袭破城，据后来守城的士兵说，那天夜里风云突变，一道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向外面的临安军队，一时间众人以为天神相助他们了，欢呼地那叫一个高兴啊，待到太阳升起之时，他们看见外面全是烧焦的残破不堪的尸体，据说这天夜里临安国损失了足足五千夜袭的精锐，可谓损失惨重。”
“这王后果然不是一般的妖怪一出手便是摧枯拉朽的势头，不过既然如此，那么战局应该是已经逆转了啊，临安军队不可能硬着头皮硬钢这样一个对手吧，那简直是去送死，除非他们也找来了…………”凌寒说到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加重了一些：“他们不会真的找来了…………猎妖师吧？”
“你说呢？”老人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才知道，一开始是准备启用京城里的猎妖师随军一同出征的，但是那将军不愿意让别人分功，便开口独揽下这个任务，毕竟他也没想到昊泽国竟然有一位强大的妖后守护，结果吃了败仗之后那将军也只得赶紧请示派猎妖师来支援。”
“所以后来猎妖师便来围捕那妖后了对吧。”
“是啊，临安国也是下足了本钱，也或许是被妖后的力量吓到了，直接派了四个宗师级别的猎妖师来围捕她，在支开了妖后之后，失去了保护的昊泽国军队便在临安国军队的猛攻下溃不成军，再然后就是杀进城来的临安国军队开始大肆屠戮了。”
“那时候就是我梦中的场景了吧。”顾岚心想道，昨日梦中的一幕幕景象此时又在脑海中浮现。
“我爹娘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面，我被一个陌生人救了出去，但是我们这批逃出来的人也遭到了乱兵的追杀，同伴们都被砍死了，我逃到这个镇子上一个，被一个卖包子的老头给藏了起来，那老家伙无儿无女，我在他家地窖躲了整整三个月，待到一切都平息后才敢出来活动，后来那老家伙去世了，我用着他教给我的这和面手艺，继承了他这家糕点铺。”
“原来如此。”听完整个故事的凌寒感叹道。
“故事就是这样，七十年了，我现在也是快老的走不动道了，最后一个存货的昊泽国的子民，估计用不了多久后，也要追随那些先民而去了。”老人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走向门去，打开了门，外面早已经有不少等候的客人了。
“老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家里一点点事，刚刚去地窖扫灰了不好意思，来来来，今天的包子馒头都便宜你们两文钱。”老人笑着开始给客人们装包子，此时他脸上的笑意似乎让人觉得先前他那股悲伤之情完全不存在似的。
“走吧。”凌寒对顾岚说道，顾岚点头应允。
“老先生，打扰您了。”凌寒出大门后，转过身来朝老人拱手说道。
“年轻人，你也是一名猎妖师吧！”老人突然说道。
“老先生眼光真好，在下确实是一位猎妖师，我旁边这位姑娘也是。”凌寒轻笑着回答道。
“几个月前，也有一男一女来找我打听事情，他们倒是很直接，直接问起了那妖后的墓穴，我当他们是盗墓的家伙，便告诉了他们也不知道那两人死了没有。”
“盗墓？莫非妖后的墓穴正在这附近吗？”凌寒继续问道。
老人顺手一指指向对面一座山峰：“就在那山里，不过有些话说在前头，凡是去那里想要盗墓的家伙，我就没见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凌寒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非常高耸的山峰，几秒钟后他似乎有了决定，便问道：“敢问那妖后叫什么名字？”
老人回答道：“我们当年都称她为夜凌王后。”
“夜凌……”凌寒在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谢过老人后拉着顾岚离开了。
“你不会真想去盗墓吧？”顾岚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去看看也无妨，而且说不定那妖后魂魄尚在，也许还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宝贝。”凌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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