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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2章


唐季惟和韩缜各执一镖,一局定胜负。李昇给旁边太子殿下换上了纸质牌子之后就好多了,起码小太子点头表示满意了。

        “唐卿想好了?君子一诺,朕里可没有反悔余地。”韩缜目光深邃盯着唐季惟瘦尖脸颊,沉声说。

        唐季惟侧头看他,用奇怪表情说:“臣实是不知皇上看中了臣何物?游戏而已不用如此郑重吧。”

        韩缜掂量了一下手中木质飞镖,说:“朕又不是闲散之人有那么闲时玩乐,既然唐卿邀了朕就自然要赌上配得上身份赌注才是,不然乐趣何?”

        唐季惟无奈摊手说:“好吧,皇上看中了臣什么东西管取了去,反正臣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物什。”

        小太子背着手抿着唇皱着眉头,却掩藏不住眼底兴奋,很是认真说:“开始吧,父皇和师父一较高下便是,到时候就自有论断了。”

        唐季惟作势让韩缜先请,自己退后了一步。

        韩缜看了一眼他低眉顺眼样子,伸出左手眯着眼睛看了木牌一眼,而后随手一掷。

        小太子睁大了双眼,惊讶微张了小嘴,揉揉眼睛看了一下木牌上飞镖,又看向离得近李昇。

        李昇也奇怪看了一眼木牌,对着小太子无声疑问表示自己也不知。

        唐季惟抬头一看,飞镖入木三分,却刚好和圆心红点擦肩而过。他也惊讶看着韩缜气定神闲好似掷中模样,要不是李昇报了一下数字,他都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韩缜叹了口气,侧眼看过来,轻笑着说:“朕准头大不如前了,看来这一局爱卿赢定了!”

        唐季惟可不敢轻敌,拿起飞镖试了一下,说:“皇上是故意让着臣吧,皇上水准可不是如此。”

        确,韩缜十三岁时便可以校场一箭双雕,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曾经军中待过许久他,几乎军中将士们之间比试,无论马上或者马下,他通通没有输过,这也是他能坐稳皇位其中一个原因。一个和将士有着深厚情感同食同眠皇子,先帝考虑储君人选之时自然是有些顾忌。

        “朕近日总是深感身体大不如前了,恐怕是,未到太子成年之时朕就要将皇位传让了。”韩缜摇头叹息,看起来多日熬夜疲乏身体早已透露出强弩之末先兆。

        “父皇!”太子红了眼,站立哪里委屈喊了一声。

        “皇上身强体健,定然是要万岁万万岁。”唐季惟弯腰施礼,看了一眼眼圈通红太子说:“太子殿下都被吓到了,可见是皇上失言了。”

        韩缜轻轻笑着,如那瑟瑟寒风中透出一股随之飘荡无奈,摸着太子脑袋说:“朕这些日子总是惦念着故人,朕手上血腥气太重背负性命也太多,怎么个死法都是死得其所。”

        唐季惟身体微微晃动,惨白低头笑了一声,“皇上担负着千千万万后秦子民性命,自然是要多重操心劳累,只是这样话莫要再说了。现还过年呢,太不吉利了,被有心之人记了去到恐怕是要生出异变。”

        韩缜看着唐季惟低下头模样,心里感觉说不出难受,若是贞观如此,和他之间除了君臣情分别无其他,那他该如何自处?那后面年年岁岁孤寂和漠然该如何消除?这个宫廷太冷太可怕了,失去了生命中重要人,独自面对这一切漆黑暗淡,他实是怕极了。

        “该唐卿掷了,还下着赌注呢!”韩缜坦然一笑,朗声说道,“朕随口乱说,太子不要放心上了,爱哭孩子可不是朕皇子。”

        小太子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去嘟着嘴念叨:“我才不哭,父皇会吓人来着。”

        唐季惟被这么一打岔,心情低落自然是大失水准,飞镖直接钉上红心颤颤巍巍又掉下来了。

        清脆响声落地,唐季惟轻笑:“看来,臣也只适合用纸牌了,病了许久,手腕力气都没了。

        ”

        韩缜大笑着说:“看来,倒是朕运气好赢了这一局罢,唐卿许诺可是要牢记,朕随时来取!”

        唐季惟一心沉浸回忆里哀伤和斩断手足之情,看着韩缜彼时消沉低落身影,听着他无奈低沉叹息,他觉得其实可怜不只是他一个,也许,活着人为痛苦才是。

        “老师?”小太子歪着脑袋看着入了神唐季惟。

        韩缜看着唐季惟神情就松了一口气,心底渐渐有了把握。

        “太子,朕还未检查你近日课业呢,带着你书框来勤政殿!”韩缜端起了威严看着太子,做着严父架势。

        “是,儿臣遵命!”太子拱手弯腰,课业极好他自然是不怕这样抽查。

        唐季惟跪送了韩缜和太子,独自一人摸着床沿躺床上,幸好明日就要离开了,这样朝夕相对让他控制不住心中所想,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出来。

        既然确定了相府住着爹娘,自己这个不孝子虽然不能相认也要去看一眼许久未见父母,看看他们身体还好不好,精神有不有不济。自己平白让他们遭难不说,还让他们中年丧子!唐季惟想想都觉得,这是一个解不开死结。

        第二日,叶生收拾好了唐季惟衣物,带好了太医开好药方和皇上赏赐药材,金银玉器,就准备回府了。

        连着几日未见太阳也出来为他送行,可见今天确是该走了。趁着皇上还上早朝,唐季惟不想过于麻烦跪来跪去,便想着这个时候走。

        马车出了宫门,李昇匆匆赶来送行。

        “大人,您怎么走这么急?皇上下朝了没看见您还坐着等了一会儿呢!”李昇气喘吁吁说。

        唐季惟掀开了帘子,看着大冬天满脑门是汗李昇说:“臣铭记皇上恩德时刻不敢忘怀,劳烦公公转告皇上,就说臣失礼了,归家心切以至于没有向皇上请辞,还望皇上恕罪!”

        李昇仰头逆着光看着唐季惟,眼睛眯着看不大清楚,觉得眼前白光晃得厉害,只好说:“皇上让奴才跟您送了点东西来,奴才让人装进了后面马车跟着,您前边走便是。”

        “多谢公公了,也代臣叩谢皇上赏赐,时候不早了,公公回去伺候皇上吧。”唐季惟轻轻一笑说着。

        李昇点头,带着小太监退后一步让出道儿来,笑着说:“那您慢走,奴才看着您出宫!”

        唐季惟点头,放下了帘子,命令马夫驾车。

        李昇看着一行人出了宫门,红漆大门发出沉重声音,两边侍卫拉开,两辆马车一刻不停就走了出去。

        外面世界千般好,可若是忧心人这皇宫里,即使它是龙潭虎穴人人避如蛇蝎,他也得好好守着皇上。这一辈子太长太苦,他是个无牵无挂阉人,可皇上路还远着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麻痹自己忙碌勤政中后悔自责度过下半辈子。

        望着关上宫门,李昇想着,总有一天,走出去人会心甘情愿回来,若是想相携到老无怨无悔人这里,那么这里便是人间乐土了。

        唐季惟回了府邸,萧氏听信儿提前赶了回来,看到唐季惟颤悠被搀扶下了马车,站大门口迎风而立她,立刻就泪如雨下花了妆容。

        唐季惟被叶生提醒低声喊了一声,抬头一看,便瞧见萧氏双手交叠穿着银蓝色袍子等了门口。

        “娘!”唐季惟可以自己走了,便慢慢上了台阶。叶生知道唐季惟性子要强不愿意假手于人被人搀扶,就识趣儿指使着人把东西都搬入府中,一一规整了去。

        “幺儿啊!”萧氏哭着上前搂住了唐季惟脖子,像是小时候抱着哄他睡觉一般,将他脑袋按于胸前,贴近心窝近位置。

        “娘,您这是干嘛?我好着呢,您别哭了!”唐季惟被按住闷声闷气说。

        萧氏摇头,泣不成声,抱着唐季惟脑袋说什么都不撒手,固执说:“是娘不好,娘太虚荣了,非要你去争个状元丞相,若娘当初没有送你去私塾一辈子就当个平平淡淡老实人,这样多好,再没有刺客瞧得上你就不会伤了你啊!”

        唐季惟发笑,犹豫了一下,举着手拍着萧氏背说:“这和您半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就能混为一谈呢!这里风大我好冷,娘,我们进去再说吧。”

        唐季惟感受到了萧氏身上一股寒气,心酸红了眼圈,知道萧氏看重自己,便哄着她进屋去。

        萧氏一路上唠唠叨叨自怨自艾不停,她总怪自己把他送去读书了,这官没有当得多么大,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唐季惟解了披风,抱着青衣递过来手炉,说:“娘,这跟您没关系,您不把我教得优秀一点怎么对得起死去老爹呢,这不是您错,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因为儿子太有本事而自责,您就别跟自己扯上关系,我命大着呢,死不了。”

        萧氏抹了眼泪,抱着手炉坐上位,挥退了一干下人。看着唐季惟因为没了头发,时时都要带着鹅绒帽子,又是一阵酸楚。

        萧氏语重心长说:“为娘都是希望自己子女有出息,没让自己被白白疼了那么一下子,这辈子总是为着儿女打算操心。你娘我福气好,生了你这么个省心省力儿子,虽然你老爹死得早,但你这么乖巧懂事娘再苦心里也是美滋滋,可当娘听说你被刺伤,又看见你那么悄无声息就躺那里时候,什么光宗耀祖让你爹泉下有知都是屁话了,我只要我幺儿好好,那些死了人我都管不着了!”

        唐季惟心里泛酸,眼圈红红,低着头掩饰自己情绪。

        萧氏知道唐季惟听着她话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寺庙里跪了一天一夜,从未如此虔诚乞求各路神仙庇佑她儿子,这一辈子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就别再为难他了。

        “幺儿,娘很怕,娘真很怕。你算是我全部了,这个世间有着亲缘关系还能相互扶持,我就只剩你一个了。我再也不求您也多么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我只要我儿子健健康康给我养老送终,能家庭和美一家人安安稳稳就好了,我大雄宝殿给你求了半宿,也请了师父给你算了算,我也想明白了,活着,才是重要,其他都不算什么了!”

        唐季惟心底触动,他重活了一辈子,不想对不起人就是萧氏了,他茫然无措时候给了他一个陌生人得到至高无上母爱,他不能白白享受了去,他总想着自己要是失败了,要是死了,那总得好好安排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尘世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可是今天,他却舍不得丢下她了。这么一个活泼可爱老太太,能哭着求着让自己儿子好好活下去,他不忍心就这样自我去报仇,去为他爹娘和族人平反,却遗弃了单纯质朴便宜老娘。

        这一刻他深觉自己自私,考功名不是为了萧氏口中光宗耀祖孝顺,而是为了自己那隐藏心底想要复仇私心。努力博取韩缜眼球也不是为了给她挣个诰命,连一直听话懂事对待她,也只是因为占了他儿子身体负罪感。

        这一刹那,顾贞观觉得他和韩缜是没有两样,剥夺了人家性命代替别人活着,却要自私达成自己想要目。

        唐季惟跪萧氏面前,将脑袋枕萧氏膝盖上,眼泪顺流而下,心里一片苍然。

        “娘,我保证会好好孝顺您,我也保证会陪着您平平安安走完这一生,您放心!我会。”

        萧氏摸着已经光头儿子,眼泪再次扑簌而下,这是她全部命,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即使她心再大估计也不可能独自活下去了,萧氏仰着头压下嗓子眼儿酸楚。

        “娘相信你说话,娘一直都很相信我儿子。”萧氏粲然一笑,泪光莹莹却坚韧顽强。

        作者有话要说:谁堵三?尊是邪恶,必须打屁股上皮鞭抽之~

        小剧场

        观观:“小缜缜,你干嘛吓我?

        缜缜:“我哪里吓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观观擦眼泪:“你说你自己力不从心屎了!”

        缜缜顺势抱了个满怀,哄着说:“乖,乖,我不这样说你会扑进我怀里吗?”

        观观邪魅狷狂一笑,推开缜缜,拿起准备好皮鞭点着蜡烛说:“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嘿嘿,先让小爷爽一爽吧,哈哈哈!”

        缜缜:“观观,你是号”

        观观斯巴达了,收起皮鞭蜡烛扑进缜缜怀里,撒娇状:“哎呀,都是未成年表要如此粗暴呀!”

        缜缜:“”

        以上全属恶搞,概不负责跟文儿没关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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