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半晌午，伍贤高一伙终于到了大山梁子顶上。有几个兵要求坐下来歇一会喝水。十二个人刚坐下。突然听见有人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毛贼，丢下买路钱来！”从树上跳下两个男人。从灌木丛中跳出一对女人。四个人把十二个人包围住了。伍贤高立即端起机枪准备扫射。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听见“叭”的一声，伍贤高的帽子被子弹打飞起来掉在了地上。这下可把伍贤高吓懵了。何家雄一个箭步飞到了伍贤高面前。左手抱着他的脖子，右手的枪指着他的脑袋。

        原来何家雄有一支枪。可他从未拿出来亮过相。因为他觉得，如果有坏人知道了他有枪。比手上无枪的人更危险。何家雄大喝一声：“全部把枪放下！你们被川陕游击队包围了！”高清香、兆龙、玉贞也把假枪亮了出来。齐声大喝：“全部把枪放下！”伍贤高怕死，连忙喊：“都把枪放下！”这时又一个蒙面的人卢志红到了。立即去取伍贤高口袋里的金马儿。志红将装金马儿的口袋提过来。打开一看，真是金马儿。于是交给清香背好。何家雄将伍贤高押到一块石头旁。自己坐在石头上，双膝夹住伍贤高。手上枪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说：“各位老乡，抗战已六七年了。日本根本不能征服中国。中国人都奋力为抗战出力，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正在为破坏抗战的伍鳌、伍贤高出力。伍鳌、伍贤高这些家伙和汉奸二鬼子是一路货！你们赶快散伙去投奔川陕游击队。否则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们那个叫吴原的人是死心塌地跟着伍家当走狗。”这时，吴原一个箭步飞到志红面前。就和志红打了起来。两个打了三四招，志红觉得吴原的功夫比以前大有进步。于是就认真对付。志红猛地一跃过去向吴原狠狠一掌。吴原见志红使出了真功夫。他就以柔克刚。左手接住他劈来的掌，右手在志红的腰部依他冲来的惯性再加点力。志红控制不住身子，一头栽在地上。再往上翻起来，连着翻了三圈方才止住惯性。接到吴原趁机一个腾飞尚未落地。志红右手将他腰接住。左手将吴原脑袋一按。吴原就在志红手上，以他手为轴心连转了兩圈。吴原方才在地上站稳！清香看了拍着手喊：“精彩！精彩！哥，加油！”两个难解难分约打了二十分钟。伍贤高那伙被缴了枪的人全部都跑光了。伍贤高请示何家雄他要摸根烟抽。何家雄不准。刹时，他又要喝水，何家雄允许了。伍贤高将自己身上的水壶里的水开盖喝起来。伍贤高见何家雄一伙人不多。趁何家雄不注意，伍贤高左手拿起水壶喝水。右手解开胸部纽扣，伸进衣内一下扯出一支枪来向着正在和吴原打斗的志红“叭”的就是一枪。这时志红正腾在空中落在隔吴原一丈远的地方。子弹应声穿过志红的右手腕！志红“哟”的一声，鲜血流出来了！清香，何家雄等大吃一惊！何家雄仅凭本能反应将手上的枪一啄，正啄在伍贤高脸上，鲜血直流。伍贤高疼得倒在地上装死。何家雄将伍贤高手上的枪缴了。再在他身上一摸，右胸膛揣着还有一支枪！何家雄一并收了。这两支枪是临行前伍鳌教给他的绝招。这是何家雄预先没有考虑到的。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就在何家雄打伍贤高。志红手受伤的一刹那。吴原一个箭步飞到清香面前。清香见他来了，双手死死按着包包里的金马儿！可是吴原双手将包带一扯，带子断了。吴原将装金马儿的包包抓住用力一提。拿起就跑了。清香也眼疾手快，两手抓住吴原的手，一口咬住了吴原的手腕。吴原一腾飞起来，想把清香甩掉。竟然把清香拉飞在空中一丈多高。清香喊：“哥，金马儿遭……。”

        很少见到这种阵仗的兆龙和玉贞怕得缩住一团。志红飞身去抢金马儿。恰巧遇到清香从一丈多高的空中往下落。志红就双手将清香接住了。这时何家雄喊：“志红把伤口包扎好了来！”清香连忙将预先准备的纱布把志红的伤包好。何家雄一脚向伍贤高踢去。伍贤高爬起来就喊：“游击队老总饶命！”何家雄说：“我们现在是要筹抗日款买武器抗日。暂时把你脑袋寄下。如果死不回头，下次割下来！”

        这时清香突然大哭起来，家雄问她哭啥？她说：“哥把金马儿交给我，伍贤高开抢时，我原本双手把吴原一只手抓住了。并且一口把吴原手腕咬住的。就是哥教我的‘狗牙疯’招数。可我见吴原的另一只手抱着金马儿。我连忙张嘴喊哥，吴原趁机把我甩下来了。哥说的打不赢也要咬他两口。可我仅咬了他一口就放开了。家雄听了问：“哪有什么‘狗牙疯’的招数？”玉贞听了大笑起来说：“那是狗乱咬人，人们骂狗说它‘狗牙疯’了。肯定是志红寻开心把你逗骂起玩！”家雄听了猛然大笑起来：“傻丫头，志红骂你是狗了！”志红忙解释：“我四岁开始学武功。那些大和尚欺我小，把我打在地上不放手。我不服输就咬住他们某处死也不放。天源就表扬我。还叫那些大和尚学我这种‘狗牙疯’精神：叫做永不服输的狗牙疯精神。狗打架嘴用力，牛打架头角用力，名曰‘牛头撞’，学马跑得快叫‘马跃天’。什么南拳北腿在各地创造了许多实用的土办法。对敌人来说是以打赢为目的。不是公平比武。这狗牙疯不算招数，而是永不服输的精神！还有打沙袋。脚的小腿包铁块跳板凳，边增重增高。增重至三百斤能跳过高板凳。抱小牛回栏，天天抱，小牛长至三五百斤，还能抱回栏。没有小牛就做一个木牛。肚子里一天增加一两二两重量。几种都练成后，脚上的铁块一取，就能腾七八丈高。手力体力就力大无穷。你咬住吴原的手腕根本就不该放口！”大家“啊”了一声方才停住了笑。

        他们五人向吴原跑的方向边走边搜寻。刚寻了一里多路。只见前面来了一人，那人正是吴原。还隔两丈远，吴原就双膝跪下，双手举着装金马儿的包包说：“各位游击队老兄，小弟吴原带着见面礼金马儿前来入伙！”大家正在惊疑。志红指着何家雄向吴原说：“这位是我们的长辈！”何家雄说：“请吴原兄弟将金马儿献上一观！”吴原膝行而至：“长辈，给！”何家雄说：“兄弟，请你站起来献上。”吴原站起来献上包包。何家雄接过将包包拉丝一拉，一个金光灿灿的金马儿展现在众人面前！并且金马儿背上还有一个兵骑在马背上......大家高兴得跳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简直太振奋人心了。何家雄说：”我说嘛，我的话曾经对清香、志红、兆龙都起过作用。为何对一个血性男儿吴原不起作用了。我代表川陕游击队接受你了！”吴原说：“请允许我叫你长辈吧！你说帮破坏抗日的伍鳌卖命就和伍鳌是一路货。确实他家做的坏事罄竹难书。我既要替他卖命又要遭拷问毒打。早就想投靠你了，只是没有见面礼。”何家雄说：“好，我们欢迎你！”大家拍手欢迎。何家雄又说：“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把这个金马儿拿去还给伍贤高。”所有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问：“这是为啥啊？”何家雄一口回答道：“为了把他家最贵重的金娃娃夺回来！你把金马儿交给伍贤高后，卢志红就追过来和你打。你被打败了，由卢志红夺回金马儿。说明你忠于伍贤高。今后你就继续留在他家长住下来。打听金娃娃的下落。只要把真金娃娃搞到手，你的任务才算完成了！”大家这才明白了他的妙计。

        吴原把金马儿包包提起跑回去交给了伍贤高：“司令少爷，我把金马儿给您抢回来了。我俩快跑到长寿坐轮船吧！”伍贤高正在捂着受伤的脸抽烟。连忙高兴得跳了起来。接过包包：“我的吴原祖宗，谢谢了！”话刚落毕，志红就飞身到了。就和吴原打起来。有人问，志红受伤了怎么打？朋友须知，志红是练了武功的，他手肘和手膀力大无比。受点小伤算什么，并且这是在演戏。可是呢，演戏比真打还要激烈凶险多了。两个正打得天昏地暗。约打了七八分钟，志红劈胸一掌把吴原打在地上。志红再加上一连串的重击，打得吴原爬不起来了。伍贤高跑出去刚好被何家雄拦住。志红冲到伍贤高面前抓过金马儿包包就跑了。

        伍贤高怕得抖了一阵后，连忙去看吴原。一连喊了几声不答应。啊呀，死了？再蹲下去把他拉起来，现他还有一口气。可怎么也喊不醒。约等了半个多小时，吴原才微微睁开眼睛：“司……令-……少，少爷！金马，金马儿呢？”伍贤高哭着说：“早被劫了，我带的恁多人来。只有你一个人才对我忠心耿耿......”吴原倒在了地上。太阳偏西了，吴原半步也不能走。最后，伍贤高只得背着他走。吴原的戏演的不错。

        伍贤高一回去，马上贴出告示：

        一、凡举报何家雄、卢志红活动地方属实者赏大洋一千；

        二、凡捉住何家雄、卢志红送城防司令部者赏大洋一万。

        再说王痞子为这回没派他押送金马儿去换烟土而愁。他看了告示，还有大洋可得，就扁起脑袋去钻了。他走进伍鳌的大厅。正好伍鳌、伍贤高都在。“你有啥重要事，不是重要事就滚出去！”伍鳌见王痞子进来就赶他出去。“区长老爷，我问一句......”“有啥好问的！出去，出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通报！”“说！”“你们以前是否把卢志红抓住后又放跑了？”“有过怎么了？”“你们知道他身上有个重要的标志吗？”“什么标志？”“区长老爷，我说了特征可以得赏金吗？”“出去出去，光想老子的大洋。”“好，我说出来！你们以前之所以抓到卢志红又放了，是因为你们不能确定抓到的是否是真的卢志红。”“有什么记号可以确认？”“有啊，如果你们看了记号真是卢志红了。马上把脚镣手铐给铐上。他的武功还有用吗？他跑掉了会有鬼！”“对啊，快把记号说出来！”“我要得一千大洋才说！”“只要记号准确，一千就一千！”“区长老爷，司令少爷，卢志红的右耳背后有豌豆大的一颗红痣。生下来就有！他叫卢志红。就是把‘痣’的病盖去掉而叫志红的！只要把卢志红右耳后面的长捞开。看他是否有豌豆大的一颗红痣。如果有，你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脚镣手铐给戴上......”“好好好，痞子好样的。只要抓到了验证以后。立即给你一千大洋！”

        这就是王痞子的聪明之处也是他最坏之处。

        这么多年来，志红哪里在防自己头上这个记号了？不出三天，志红在城门口被抓了。脚镣手铐套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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