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们终于见面了。”伍鳌说：“你是我在天宝寺专门培养出来保家护院的人。谁知你刚把武功学过手就还俗另飞旺地了。不不不，那可是条死胡同！半点前途也没有。我劝你现在回来，每年给你大洋一万！”志红说：“给你保家护院是你和天源的私下交易。把我当牲口，物件买卖！给你保家护院简直可以和汉奸划等号！”“看来你不会回头了！我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免受刑具之苦。何时参加的共产党？”“……。”“你是属谁领导？”“我幺舅，何家雄，属四川省国民政府领导。他是后方抗日支前队队长！”“他现在在哪？”“藏在他工作的地方。具体地点我不能说！因为他是我最尊敬的幺舅！”“你不认为抢劫，盗窃财物是和土匪一样的行为？”“你不认为你们拿起枪逼穷人交粮款是最凶最大的土匪？所谓咋个来咋个去，枪打来，炮打去！你们利用人民给你们的权利，在人民中去抢。大国难财！我们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最大的不同点，这些财物的得主是谁。”伍鳌这个最狡猾的老狐狸竟然感到理屈词穷，心里焦躁起来。但又强忍住：“你们把金马儿，金牛儿交给谁了？”“中央国民政府领导下的四川省政府！”“现在我伍家的财产全被你们劫去抗日了。金娃娃也被盗墓贼搞去了。已经家如水洗，算是捐给你们抗日了吧。”“不算！那不是你们心甘情愿的。至于盗墓贼盗的金娃娃，抗日政府认为是假金娃！不然你为何不把洪河水扎断戽干了去捞？如果你现在把金娃娃公开献给任何哪级政府。我们非常欢迎！”伍鳌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起狂来。把案桌拍得“叭”的一声就咆哮开了：“谁说不是真金娃？”志红并不火说：“为何不把水戽干了去捞？”假金娃瞒不过何家雄、卢志红。他那心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他像疯子一样，把案桌一推，案桌上的东西撒满一地。声嘶力竭喊：“何家雄在哪里！”“......”“快说，何家雄在哪里！”“......”“伍贤高，快来给我打死这个狗杂种盗匪！”

        伍鳌一贯以奸狡巨猾著称。今天为何这样不冷静？因为他私通日本人时，他们最重要的交换品就是金娃娃。如果金娃娃保不住，交换全成泡影！日本人来了，前途黯淡无光，狗命不保。

        伍贤高嘴上叼着一支烟。他在日本人面前��如一滩稀泥;可他在手无寸铁的中国人面前是久经锻炼的钢刀，削铁如泥的利剑o第一回合把志红双手双脚绑在刑架上往死里打。，打死过去用水泼醒后问话。志红还是啥也不说。第二回合名曰“吊半边猪”将身上一边手脚吊在中梁上打。志红还是不知道。第三回合名曰“吊鸭儿凫水”，将两只脚分开吊，两只手分开吊，而且脸朝地背朝天吊着。没有打几下，志红就不省人事了。用水泼醒转来还是不认。从上午一直打到天黑。伍鳌来了：“把他拖进牢房去。”

        在伍鳌面前随便说几句就得了一千大洋，王痞子就来劲了。他就四处去打听何家雄的消息。想得到更多的赏。今天他硬是打听到何家雄今早在西山李家塘召集抗日支前队的人开会。动员富绅捐款捐粮。王痞子打听到这一特大消息后就立即报告伍司令：必须立即抓，去晚了就散会了。伍贤高去调城防大队的人已来不及。只得把身边的受伤的吴原和两个家丁带起去。

        其实为了救志红。何家雄、清香正在筹划。就假装开会，放出话来说，动员富绅筹集抗战粮款。放哨的玉贞突然来报：“伍贤高带着三个人来了！一小时前有个独眼龙在湾里转。可能是湾里人走漏了风声。”何家雄说：“正好。你们先出去，让我来对付。”清香不让，家雄把枪举起：“我有这个！”清香还要争执，家雄说：“志红被抓，责任怪我。惹得你怄得眼睛都哭肿了。你们三个快出去。等会儿见机接应我。”这时已听见狗吠声。伍贤高就拢了。三人退出来，何家雄只得躲在门后。伍贤高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屋。何家雄不敢伸出头来看。以为伍贤高肯定冲进来了。何家雄一步绕过门。拉着门扣出来关上门，把门扣扣上，将锁一插锁上了。

        “不许动！何家雄你被逮住了！”原来伍贤高并未冲进屋。枪口顶住了何家雄的脑袋。

        何家雄心里喊：“糟了。”何家雄慢慢把手举起来。

        伍鳌早就说了。抓到何家雄比抓到卢志红还重要。因为他是匪。伍贤高手上的枪、子弹随时都推上了膛的！就在何家雄举起手的同时，家雄一个冷不防把伍贤高的枪抓住了。只听见“啪”的一声，子弹打在门上。何家雄双手把抓住的枪一扭，枪就扭过来撒腿就跑。伍贤高扯出怀里的另一支枪没命的追。何家雄刚跑出塆，是一条大道。正撞见一个挑煤炭满脸花黑的农民。何家雄绕过农民跑。后面追来的伍贤高将拿着的枪一下向那农民背上劈去。把农民打倒在地。那农民翻身起来。煤炭倒了一地。可是呢，那伍贤高因此而踢到一块石头。跌了个狗吃屎！那农民认得他就是伍贤高。是他这个老实忠厚的人一生最恨的仇人。原来这农民就是在龙桥桥头照隘口被伍贤高无故暴打三次的尤长顺。那农民认出是他。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抽出扁担向爬起来正想去追的伍贤高扫脚就是一扁担。伍贤高四仰八叉躺下了。第二扁担砍在拿枪的手上。伍贤高的枪丢了。尤长顺一脚踩在他的颈项上。扁担捅进他的嘴里：“你狗日的认不得老子了？老子可认得你！”

        何家雄深感意外地转过来把伍贤高绑起来。摸出身上的六个大洋给尤长顺。清香认得他，向他致了谢：“尤大哥，你做得对！”尤长顺说：“狗日的终于栽在老子手里。”

        吴原把门打烂后和几个人一起逃了。

        会议室里。正在商量用伍贤高交换志红的事。突然收到吴原放在槐树洞下的一张秘条：“已得知金娃娃所藏之处，望早联系！”家雄说金娃娃的事暂放一放。等把志红换回来伤治好了再说。

        伍鳌在家正在看一张纸条：伍贤高已被我捉住。我愿将其换回卢志红。其交换条件是：必须补赏我方两千大洋的治伤费。如不同意，我方仍将伍贤高打至重伤后再换！

        何家雄

        1944年x月x日

        丰罗美看完就大闹起来。要马上去换。伍鳌却大雷霆：”吵你妈个屌!狗日的抓何家雄也不跟老子商量一声。把老子的计划全打乱了！“

        双方决定在洪水河边换人。如果没有河隔开，万一一方不如意打起来，怕换人的事终成泡影。

        洪水河上，双方同时开船了。对方带着两千大洋。船里担架上是遍体鳞伤的卢志红。吴原一个人护送船过来了。这边清香押着五花大绑的伍贤高。提着一把大刀，威风凛凛的立在船头。

        到了河中央，双方的船刚品起。对方将志红睡的担架抬到清香的船上，交了两千大洋。清香就急不可待的去看志红。她捞开被子一看：“天啊，这哪是我的志红哥？满脸和全身都肿成大佛老爷了。”清香的泪水犹如泉涌：“这是我哥吗？怎么打得我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志红有气无力的说：“香妹啊，这是最毒辣的伍贤高，把我打死过去三回！”清香听了，上前去一爪抓住伍贤高的耳朵就是一刀！伍贤高大叫起来，连忙跳上自己的船上喊：“快调头划回去！”清香看伍贤高时，他满脸都是鲜血。原来是清香割耳朵时伍贤高反抗，刀尖划破了他的脸。脸和耳朵都在流血。

        河对门的人喊：“你们不遵守约定，你们不讲理！”清香说：“把伍贤高还回来，我不要两千大洋。让我将其打死三回再还给你们！”“你们把耳朵割了，快把耳朵还给我！”“丢在大河里喂鱼了，鱼肚子里去拿！”

        事后，家雄严粛地问清香:“你为何割伍贤高一个耳朵?”“那回，他把一个给他照隘口的尤长顺旡故暴打三回。今天又把哥打成这样!”“所以你就泄私愤了?孩子，你知不知道你侮辱了人家的人格!”家雄见清香巳觉委曲，並流泪了。家雄想，以后慢慢教导她。伍贤高回家去摸包里的烟抽，一下摸到了一把纸条。一看上面写的是：你家金娃早就宣布没收了的。望你们自动交给政府。支持抗日。请不要因政府抽不出兵来逮捕你们而顽抗到底等话。伍贤高交给伍鳌看了。伍鳌说：“你妈把金娃丢到洪水河去了，你不知道？”

        还好，志红的伤未伤到筋骨。半个多月就好了。兆龙，玉贞回柏树湾。志红就急着要去拿回金娃娃这一价值连城的瑰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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