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秋和夏
津岛被年轻的警察批评了一顿，表示再也不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以后，才知道他的来意。
“桥上发生了案情。你们有看见经过吗？”
津岛好脾气地摇头，只说自己看见三个人站在桥上，距离很远，灯又坏了，没能看得清楚。
“是凶杀案吗？”他问。
年轻的公职人员眼下一片黑青，像是在加班的途中被匆匆拉来的，眼里积着工作时思路中断的郁气。他尽量使自己显得温柔耐心。
“不是。”
他有力的右臂夹着记录板，左手拿着笔，头上的卷毛蔫巴巴的，但还努力睁着眼睛，使自己看上去精神可靠。
“发生什么了，警官？”津岛好奇地问。
我现在是交番。我现在是交番。我现在是交番。年轻的警察催眠自己。他步履匆匆，答得很是勉强。
“有三个小鬼投河了。”他说起来还是压不住的愤怒，像是在嗔怨，“不在家里好好准备明天的学习，大半夜在街上闲逛，现在像下饺子一样掉河里去了。”
他觉得这多半是个意外。
津岛跟着警官来到桥上。由于这并不是什么刑事案件，他只是得到警告的一瞥，没得到过多的阻拦。
桥上除了三两的交番外，还有一男一女。
黑裙的女人身材妙曼，浓密卷曲的金发披散，给她添了几分罗曼风情。她勾起金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终于肯搭理一旁的警察。
“我是来找他的。”她勾了勾艳红的嘴唇，指了指津岛身后的琴酒，“至于为什么这个时间……先生，您真不解风情？”
她眼角微挑，眼波含情，轻言慢语，似疑似嗔，直把旁边的警察说红了脸。
她施施然走到琴酒面前，像津岛借烟似的把手搭在琴酒肩上，含笑道：“晚上好啊。真难得……要去点杯酒庆祝一下吗？”
“贝尔摩德。”
琴酒冷冷地看向她。
“你很闲？”
“一个晚上。”她竖起手指摇了摇，“男人可不能那么吝啬。”
“亲爱的。”津岛第一次遇见这种类型的人，一时间现学现卖，“一个晚上。”
他笨拙地眨巴眼睛，想做出一个wink。
旁边的卷毛警官看不下去了，用记录板挡在脸前，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贩烟的老板也在。因为是他报的警，认真负责的女警不停地向他追问细节。
老板满脸无奈，勉强在警察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把拿烟的手背在身后。隔段时间，就背过身，假装记性不好的回忆，拿起烟猛吸几口，神情舒展。
“警官。”他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那边那几个小伙子也在河边，人已经找来了。唉，人老了，记性不好。你去问问那几个年轻人吧。”
他一副为案件尽心尽力的模样。等女警转过身，就垮了肩膀，惬意地吐烟圈。
“松田警官。”女警一脸严肃，“辛苦你找到目击者。”
松田阵平显然也对这个女警怕得不行。他急忙把记录板拿在手上，拿起笔，做出正要记录的样子。
“也辛苦你，小池警官。”他生无可恋地回道，“我正要询问目击者。”
小池夕子清亮的目光像月光一样凌凌地洒向众人。年轻的女警干劲十足：“那请松田警官做记录。先生女士，请您配合一下问询。”
琴酒没有反应。在他心里，这件芝麻大的事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过是要监视比尔，顺便保证他的安全。
这个任务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组织里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来处理。他已经陆陆续续解决掉一些紧要的事情，很快，他就能从这个无聊麻烦的任务里脱身。
“是两男一女吗，警官？”津岛像一个热衷表现的热心市民，“大概20分钟前，他们还在桥上。”
“谢谢您提供的线索。”小池夕子点头道谢。
“我路过桥……想不通的人很多，但他们一点也不焦虑……”谢恩说得很含糊，“他们不是在决择生死，而是履行职责和义务……”
女警看起来对理解市民的胡言乱语很有经验，时不时地点头加以鼓励和赞同。但津岛能看出她眼底的迷茫。
松田已经停下了笔，只把笔尖抵在纸上，营造记录的假象。
谢恩发完言，就抬头看向津岛。
“不止一个。”他说。
“当然，亲爱的。你值得我全部的夜晚。”津岛笑着轻吻他的指节。
琴酒渐渐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尽管他只看见过三次。
贝尔摩德围观这稚嫩的情话，应答时语气带些调侃，“我对这个晚上期待已久……不过，男孩们和女孩们的闹剧总是超乎想象。”
她撩开头发，纤细柔美的小臂交叠，展露出她美丽中傲慢的一面。
“我听到''樱子''这个名字……像是浪漫地，为春日殉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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